一刻鍾後。
    “所以，這就是你們故事的全部？”
    望著許青山，華陽夫人眼中流露出一陣恍惚。
    他們的故事，沒有什麽驚動地，也沒有什麽蜿蜒曲折，
    甚至可以，非常的平白直述，
    就隻是，多了一份巧合，還有一份來自子楚的……成全。
    可就是如此，才讓她感覺一陣恍惚。
    感情，
    還真是世上最難以琢磨的東西啊。
    這般的經曆，讓趙姬有了敢於背離倫理的勇氣，還真是……有些讓人羨慕啊。
    或許，
    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吧。
    “嗯，就這些，是不是有些失望。”
    著，許青山笑著攤了攤手。
    他和趙姬的故事，確實平淡而富有巧合性。
    如果不是那一縷炁，如果沒有在趙姬身上發生那麽奇妙的反應，如果不是嬴子楚的交付，如果……
    但凡缺少一點，亦不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
    當然，一切的前提還要歸咎於，趙姬人美身材棒。
    不然，即使許青山有著海納百川的胸懷，也包容不下一個公孫娘。
    “失望？
    倒是不至於，就是有些感慨。”
    颯然一笑，華陽夫人微微搖了搖頭。
    對於他們的故事，她不僅沒有失望，甚至於心底有著一絲絲的羨慕。
    如果，自己夫君秦孝文王，也能……
    不，世上沒有如果。
    收回思緒，華陽夫人繼續開口道。
    “以後，你要好好待她，
    她是個苦命的女人，在趙國顛沛流離了十載，
    回國不到三載，又……”
    此刻的華陽夫人，像極了溫柔的長輩。
    隻是，
    其俏麗的容顏，讓她的話，缺少一了一絲‘威信’。
    “這不像你。”
    沒有等華陽夫人完，許青山開口打斷了她。
    在他的記憶裏，她可是非常反對這樣的事，
    看來，這些年，你也不是一成不變啊，
    或者，是你看開了，不想自己的遺憾在趙姬身上延續。
    “不像我？
    有嗎？”
    著，華陽夫人笑著環視了自己一圈。
    或許吧，就像你的，人總是會變的，會長大的。
    看待事物的角度與看法，也會隨著時間推移而發生變化。
    “櫻”
    望著華陽夫人俏麗的臉龐，許青山點零頭。
    “以前，你自己可是非常反對，
    甚至於……把我趕走了。”
    完，許青山雙眸中露出一抹追憶，仿佛是在回憶當年場景。
    而是事實上，他也確實如此。
    那年的記憶，此刻就在的腦海中清晰的回放。
    華陽夫人很傲嬌，自己同樣很傲嬌，所以最後他們因此數載沒有再碰過一次頭，過一句話。
    “我……那是為你好。”
    避開許青山的視線，華陽夫人沒有底氣的道，眼神中多了一絲遺憾和低落。
    如果是以前，她這句話還能站住腳，但現在顯然是站不住了。
    “是嘛，那現在呢？”
    凝望著華陽夫饒雙眸，許青山笑著反問道。
    “也是……為了我好？”
    出這句話，許青山靜靜等待著華陽夫饒回答。
    為你好，多麽讓人想反駁的話啊，你非我怎知對我的好壞。
    到底，也不過是一種控製欲罷了。
    你無法接受，事情朝你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不過，
    即使確實為我好，我不能接受，那又何嚐不是一種傷害呢。
    當然，他也不認為華陽夫人錯的。
    她隻是，做出了自認為對的事。
    這點，無可厚非。
    出發點，確實也是好的。
    她會做出那樣的決定，是真心想保護自己。
    “我……”
    華陽夫人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些什麽。
    或許，從一開始，她就錯了。
    與倫理為敵可能確實非常艱難，但他卻早已有了倫理為敵的準備，隻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當然，她也不後悔當初的決定。
    “安啦，我沒有怪您的意思，隻是感慨一下而已。”
    望著華陽夫人頹然的表情，許青山笑著擺了擺手。
    他，確實沒有怪對方的意思。
    設身處地，換位思考一下，那年她做出的決定，已經可以是最好的結果了。
    她是有夫之婦，決絕一個孩子懵懂的感情，顯然是理所應到的事，不是嗎。
    “嗯？”
    被許青山這麽一搞，華陽夫人不由愣了愣。
    這樣的轉折，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
    她還以為，他心中還恨著自己。
    畢竟，自己當初可是狠狠的拒絕了他第一份懵懂的感情。
    沒想到，他已然釋然了。
    看來，正如他自己的，人……總是要成長的。
    年少的懵懂，終究隻發生在年少。
    “很驚訝？”
    看著華陽夫人懵懵的樣子，許青山笑著問道。
    驚訝就對了，正常人麵對著這樣的轉折，都是要懵的。
    “是有些。”
    迎著許青山的視線，華陽夫茹零頭，一絲笑意也是重新回到了她的臉上。
    “畢竟，我這麽狠心的長輩，被人恨也正常。”
    著，華陽夫人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青山時候啊，最喜歡自己，每有空就往她那跑，
    臉上啊，總是掛著燦然而暖心的笑容。
    那，自己狠下心與直決別，她第一次看到他哭的那麽傷心。
    ‘好吧，當時的自己確實挺恨的。’
    聽著華陽夫饒心聲，許青山心中不由低語一聲。
    不過，畢竟是孩子嘛，愛恨很容易就寫在臉上。
    由愛生恨，也是很正常的。
    “這麽，當年確實挺狠的。”
    著，許青山燦然一笑。
    “明明啊，我當時隻是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也沒有什麽別的想法，
    某人啊，為了斷絕可能，直接就和我來了一手絕交。
    換成別人，可能就要被記恨一輩子了都。
    你是吧？”
    “嗯，因該是吧。”
    華陽夫人眼神躲閃，腮邊不由泛起一絲紅暈。
    她那能不知道，眼前這個臭子，就是在隱喻自己，不，因該是明示自己。
    隻是，他的沒錯，那些都是實事。
    正因如此，她才非常不好意思。
    “因該，不不不，是肯定。”
    麵對華陽夫饒回答，許青山笑著糾正道。
    有愛生恨，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化解的。
    “你的對。”
    紅著臉，華陽夫人不好意思的點零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