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山和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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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為女性的憐風,可以說是完美融入了地球,經常網購。
    相較於憐風,杜卡奧就遜色的多了,對很多新興事物、互聯網上的熱門梗完全不懂。
    “什麽是拚多多?”杜卡奧詢問道。
    “一個今年創立的網購app。”
    憐風解釋道:“他們用拉人給優惠的手段,病毒式的發展為了僅次於淘寶、京東的網購app。
    砍一刀就是拚多多的拉人手段,比如說你要買個手機,價格是5000塊,這個時候就可以拉人拿優惠,砍到100%就能零元購。
    第一刀砍到80%,第二刀砍到99%,第三刀看到99.9%,小數點後一直推,100%是你永遠在接近但是卻抵達不了的真實。
    據說一個主播在直播間拉人砍了三萬多刀,也沒拿下來一個手機。”
    三萬多刀?
    流老師有些錯愕地感慨道:“介個拚多多真是牛批,換我別說三萬多刀,他刀還沒抬起來我就把手機給交了。”
    “這個比喻可以說是很貼切了。”
    杜卡奧微微頷首,總結道:“還是先讓安瀾和蕾娜盡可能操練一下雄兵連吧。
    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物資方麵的不要太過節約,烈陽方麵的支援,還可以再談一下。”
    “是!”
    ……
    又是一個黃昏。
    距離安瀾第一次操練雄兵連,已經過去了七八天。這一個星期裏,安瀾又操練了雄兵連三次。
    這三次雄兵連堅持的時間一次比一次長,從最初的六分鍾,突破到了史詩般的十五分鍾,進步巨大。
    短短幾次操練,薔薇這個指揮者和葛小倫等人,就學會了什麽叫做戰術配合什麽叫做在保全自身的情況下試探性進攻。
    安瀾的危險等級,也從一周前的4.0,提升到了4.3,同樣進步神速。
    隻是那種仿佛生命與生活缺失了一部分的感覺,依舊揮之不去,始終壓在安瀾心底。
    一周的暴力宣泄並沒有緩解安瀾的心情,還是如同一周前那般,感覺很糟糕。
    “自你離開以後
    從此就丟了溫柔
    等待在這雪山路漫長
    聽寒風呼嘯依舊……”
    安瀾坐在訓練場上的單杠上,口袋裏裝著手機外放著音樂,無意識地眺望院牆之外的群山與遠方。
    超神學院坐落在群山之間,這裏的景色其實很好。
    隻是生活在超神學院中的,要麽是葛小倫這些每天都要被操練的戰士,根本沒有時間與機會欣賞風景。
    身為年輕人的他們,得閑之後更傾向於去安瀾開在宿舍裏的網吧開黑。
    而憐風流老師這些在這裏生活了很多年的宇宙人,就更不要提了,熟悉的地方沒有風景。
    恍惚間安瀾發現,他好像是超神學院中最喜歡這裏風景的人。
    萬千山峰在夕陽下全都變成了紅色,一層層樹林好像染過顏色一樣。廣闊的天空裏有鷹在矯健地飛,清澈的水裏有魚兒在輕快地遊。
    隻是如此美好的風景,似乎也無法抑製安瀾心中的焦躁與悸動。
    “你在聽什麽歌?”
    剛剛訓練完吃完飯的琪琳,悄悄地從身後接近安瀾,將手中拿著的兩瓶北冰洋遞給了安瀾一瓶。
    “刀郎的《西海情歌》。”
    安瀾接過北冰洋,用牙咬開後回答道:“不知道為什麽,對這首歌似乎很有感觸,無論是主歌部分還是副歌部分。”
    “這確實是一首很好的歌。”
    琪琳點點頭肯定道:“聽著有種戈壁灘般的寂寥感,我爸就特別喜歡這首歌,他是刀郎的鐵杆粉絲。
    他說像刀郎這種自己作詞作曲演唱的歌手已經很少了,這種人能夠被稱之為藝術家。”
    “你爸對刀郎評價這麽高?”
    “嗯呐。”
    安瀾笑著調侃道:“我記得有人說刀郎的歌隻有沒品味的農民才喜歡。”
    “她有什麽資格點評刀郎的歌?”
    琪琳也看過那個新聞,握緊拳頭義憤填膺道:“她出名的那幾首歌,都不是她自己創作的。
    一個戲子說藝術家沒品味,她哪來的臉?
    再者說,去年的萬達年會裏,萬達老總王建麟還唱了《西海情歌》,那王建麟也是農民了,還是農民頭子。”
    “王建麟還真是農民頭子。”安瀾笑了笑。
    琪琳又說道:“我也是農民,我爸也是農民,往上數幾代誰的祖宗又不是農民或者工人呢?
    真是有幾個臭錢唱了幾首破歌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年輕女孩似乎沒有對娛樂圈不感興趣的,琪琳對辣個女人的評價特別低。
    “有些人有些事總是會變的。”安瀾隻是笑著眺望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麽。
    “什麽會變?”
    琪琳眨了眨眼疑問道,對安瀾神頭鬼臉前言不搭後語的這句話很不理解。
    安瀾沒有回答。
    琪琳又瞅了瞅安瀾,詢問道:“你為什麽不喝水?
    我記得你說過你喜歡喝北冰洋,不喜歡喝芬達。”
    安瀾的喜好,說過的特殊的話,琪琳一直都記得。
    無論是上次一起吃烤肉時說喜歡喝北冰洋,還是上次在宿舍樓道裏,安瀾說會在某一天娶她。
    “我有說過我喜歡喝北冰洋嗎?”安瀾微微一怔,看著手裏的瓶子有些疑惑。
    “上次,和你的表姐還有薔薇一起吃烤肉的時候。”琪琳小聲提醒。
    想起來了。
    “哦哦,其實北冰洋和芬達都無所謂,不過那時是薔薇買單嘛。
    你知道的,北冰洋六塊一瓶,芬達三塊。”
    安瀾依舊是眺望著遠處的群山說道。
    “我就知道……”
    琪琳嘟囔一句,又抬頭凝視安瀾的臉,恍惚間琪琳有了種很莫名的感覺:安瀾似乎很焦躁,很疲憊。
    並不是身體上,而是心理上。
    仔細想一想,最近一個多星期,安瀾說不上魂不守舍,但走神的時候確實比以前都要多,言語的活潑、犀利程度也不如以前了。
    最重要的是,總是時不時地眺望院牆之外的遠方,似乎這裏已經不在值得留戀,迫切地想要離開這裏。
    去尋找某個在意的故人,或者去探索那些未知的遠方。
    “砰、砰……”
    琪琳心跳驟然加速,突然擔驚受怕起來,她很怕她的直覺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