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幾日，涼冰與安瀾一直在重複著那一天的節奏。

    起床之後去世界各地旅遊買衣服，然後看電影喝咖啡喝奶茶蕩秋千，趁圖書館閉館前去看一個多小時書。

    閉館後再抱著一摞涼冰喜歡的哲學、文學書籍，以及安瀾推薦的黑暗流網文回惡魔一號。

    回來後在涼冰讀者的同時，安瀾一般會選擇在惡魔一號內亂逛，和不同的惡魔聯絡感情，熟悉惡魔一號的構造，及每個惡魔的職業。

    然後不定時的，涼冰會把安瀾喊過去，或者是在惡魔大殿，或者是在會議室，過者幹脆是在涼冰的臥室，來一場哲學上的思辨。

    一個學說、秩序，必須要有站得住跟腳的核心論點，不能有明顯的邏輯漏洞。就算是有漏洞，也得能用自己的理論找補一下。

    如果做不到這一點，那一個學說就會陷入虛無主義，會讓主張者陷入自我懷疑的惡性循環。

    幾場辯論下來，涼冰的戰績是全負。

    首先涼冰就是個不太擅長辯論的神，其次涼冰的墮落與自由理論本就有些虛無主義，需要填補的地方太多太多。

    涼冰是防守的一方，她需要讓自己的學說與主張變得完美無缺，至少沒有明顯漏洞，才能在辯論中贏過安瀾，或者至少不分勝負。

    但涼冰的缺點就是，不認同的東西她完全看不下去學不下去。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一個學說需要做的就是盡可能填補細節彌補短板與缺陷，為此引用他人甚至敵人的觀點也在所不惜。

    涼冰的這種性格，就注定她沒有辦法補全她的墮落與自由理論。

    而安瀾是進攻的一方。

    他隻需要抓住自己的優勢觀點，或者辯論對手觀點上的漏洞瘋狂輸出就可以，所以從一開始安瀾就立於不敗之地。

    幾場辯論下來，安瀾也贏得了一些彩頭，分別體驗了巴黎世家、巴寶莉、愛馬仕、香奈兒等不同品牌絲襪的材質與手感。

    很潤。

    這一日，涼冰終於不再和安瀾辯論了。連續輸了這麽多天，被占了那麽多便宜，涼冰也覺得是時候休息一下了。

    “安瀾，來6號作戰會議室一趟。”

    “唉，來嘍～”

    吃完飯中午飯的安瀾換上一套帥氣西裝，將頭發梳成大人模樣，本以為會和往常一樣是要陪涼冰去逛街。

    隻是看到涼冰的打扮後，卻發現和預料之中並不一樣。

    妝容依舊是涼冰的妝容，但衣物卻是惡魔女王莫甘娜那一套。整體來說，屬於惡魔女王涼冰的狀態。

    在涼冰的身後，還站著幾個戴著黑超墨鏡身穿黑西裝偽裝成人類模樣的惡魔。

    “今天這是要去哪啊，我的老北鼻。”安瀾調笑道，順手就解開了自己的領帶扔到一旁。

    然後又解開了襯衣最上放的扣子，調整了一下西裝的袖口，原本和那些惡魔很類似的商務風西裝，瞬間就變得休閑起來。

    出來混，撞衫是大忌。

    涼冰看著安瀾的操作眼前一亮，上上下下打量了兩眼，讚歎道：“你小子衣品不錯嘛。

    差不多的衣服穿在你身上，感覺就是比其他人帥。

    還有，你應該稱呼我女王，或者涼冰，老北鼻又是幾個意思。”

    安瀾笑而不語。

    涼冰也沒太在乎安瀾的反應，抬手一揮，又說道：“今天咱們不去玩兒了，辦點正事。

    有人說地球上的某個地方封印了一個實力強大的惡魔。肘，咱們一起去看看。”

    不待安瀾回答，涼冰就用蟲洞技術，將一行人（惡魔）轉移到了一處漫漫黃沙的荒漠之中。

    涼冰走在最前方，手指著遠處的建築說道：“就在那裏，有人在那邊接應咱們。”

    安瀾快步走到涼冰身旁，幾乎是與涼冰並排行走，吐槽道：“都能用蟲洞直接轉移了，為什麽不直接轉移到那祭壇下邊。”

    跟在兩人後方的幾個惡魔亦步亦趨，絲毫不敢過分靠近二人，生怕聽到什麽不該聽到的內容，同時暗暗欽佩安瀾的社交能力。

    這才幾天功夫，不僅能天天和女王大人一起逛街看電影喝咖啡蕩秋千，甚至在昨天還進了女王大人的臥室。

    這就是傳說中的小白臉嗎？

    羨慕不來啊。

    “哼，姐姐我給你創造和我聊天的機會，你還不滿意了？”

    涼冰扭著小腰往前行走，埋怨道：“咱們從這兒走到那邊，大概要5分鍾時間，在這5分鍾裏你能和我聊很多很多。

    說點什麽吧，但是別和我辯論，頭痛。”

    涼冰逐漸喜歡上和安瀾交流時的感覺了，哪怕絕大部分交流都是廢話都是毫無意義的，也讓涼冰感覺很有趣。

    安瀾掃了眼那被黑色皮衣包裹的性感大長腿，笑道：“我還是第一次見你用這種妝容穿這套衣服。

    雖然說美好的始終都是美好的，但果然好身材還是要與美貌搭配在一起才會相得益彰。

    我簡直是愛死你這雙腿了。”

    “哼！”

    對於安瀾的誇讚，涼冰頗為受用，微微揚起下巴自豪道：“女王我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是不完美的。

    你隻關注姐姐我的腿，眼光還是太狹隘了。”

    安瀾笑了笑，沒有辯駁突然詢問道：“你皮衣下麵，穿絲襪了嗎？”

    涼冰神色頓時一變，眼神閃躲顯得有些窘迫。

    昨天辯論時的賭約，是涼冰輸了就要在未來一個星期，穿安瀾為她挑選的絲襪。這原本也不是什麽太大的賭約，涼冰便裝時一直有穿黑絲的習慣。

    但是，誰能料到今天突然有正事要幹了呢？

    “神經病吧你。”

    涼冰嗔怒道：“正經人，正經人誰皮衣下邊還穿絲襪啊，那不是多此一舉嗎？”

    “我就問你穿沒穿。”安瀾依舊笑問。

    涼冰眼神閃爍，霞飛雙頰，感覺走路的姿勢都不自然了起來，猶豫許久之後，還是低聲回答道：“穿……穿了的。

    女王我向來言而有信。”

    老實說，皮褲裏麵套絲襪確實不太好受。但是為了履行賭約，涼冰還是忍了。

    萬一因為言而無信，安瀾這個好不容易才招攬過來的馬仔心生不滿跑路了怎麽辦？

    “哦嗬嗬。”

    安瀾調侃道：“看來你是個不太正經的女神。”

    聽到安瀾的調侃，有看到安瀾那略帶玩味兒的眼神，涼冰羞赧萬分，隨意尋了個理由，怒斥道：“誰讓你和我肩並肩走一起的？

    你是老大還我是老大，萬一別人認錯了怎麽辦？”

    安瀾挑了挑眉毛，一言不發地落後了幾步，然後死死盯著涼冰那因為走路扭腰而左搖右擺的翹臀。

    察覺到安瀾的眼神，涼冰更加不自在，總感覺安瀾的眼神似乎能透視一切，或者直接撕扯掉她的偽裝一般。

    “好看嗎？”涼冰冷笑著詢問道。

    “你剛才說，你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是不完美的，我現在對你的這句話深表讚同。”

    安瀾笑眯眯地側麵回答了涼冰的問題。

    “想拍一下嗎？”涼冰又問。

    安瀾思慮一瞬，頗為正經地回答道：“下次吧，這裏實在沒那個氛圍。”

    嗬！

    涼冰被安瀾的回答給氣樂了，我敢問你還真敢答啊。

    “是不是還得女王我背對著你跪倒在床上，你拍起來才有那個氛圍？”涼冰咬牙詢問。

    “你有這樣的覺悟那真是再好不過，下次咱們就賭這個。”

    “你想得美你。

    小兔崽子，連女王我都敢yy了！”

    有些羞赧的涼冰罵罵咧咧地把安瀾揪到旁邊，調情似地一陣拳打腳踢，當然，都沒使勁。

    安瀾也沒慣著涼冰臭脾氣，同樣是還之以拳腳。當然，同樣也沒有使勁。

    跟在兩人身後的一眾惡魔看著前方打鬧的兩人，不由得麵麵相覷，關係已經好到什麽地步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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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過一段時間，惡魔軍團是不是要多出來一個攝政王了？

    一路打打鬧鬧，眾人終於行走到了祭壇下方。

    “別鬧了，正經點兒。”

    雖然涼冰挺享受與安瀾談笑打鬧的感覺，但是正事要緊，還是正了正神色拍開安瀾的手。

    站在祭壇下方的一名身披白袍的老者，見涼冰領著眾人走來，快步迎了過來。

    與涼冰交流幾句之後，才領著眾人往祭壇上方走去，同時介紹道：“這個祭壇，已經有一千多年的曆史了……”

    涼冰撇了撇嘴角，不屑道：“一千多年也特麽叫曆史。

    我隨隨便便辦件事，花費的時間都不止一千多年。”

    走在涼冰身旁的安瀾調侃道：“比如說，被凱莎全滅後養傷就花費了一千多年。”

    “靠！

    你小子不會說話就不要說！”

    被戳中痛點的涼冰嗔怒地斥責了安瀾一句，又轉頭對白衣老者吩咐道：“繼續說。”

    老頭凝望了安瀾一眼，隻覺得安瀾能和惡魔女王並肩而立談笑風生，肯定不是一般人物。

    但這一切和我這個龍套又有什麽關係呢？

    白衣老者繼續介紹道：“傳說一千年前，大祭祀們把這個惡魔封印在此。

    但是要解開封印，照著說法去做吧，又沒人有能力去做。”

    “啥說法？”涼冰詢問道。

    “說是需要找到上帝的金梳子，還有……鯤鵬的羽毛，還有黑騎士之劍。

    最後，還需要一段咒語。”

    這都什麽玩意兒？

    安瀾吐槽道：“這不是純純湖弄人嗎，上帝和鯤鵬，這波中西合璧，連現在的網文寫手都不會這麽寫了。

    還有黑騎士之劍，不知道需要的是黑暗劍二十一還是黑暗劍二十二？

    二十一還好說，等幾年就能等到。如果是黑暗劍二十二那就麻煩了，這是完全不存在的東西。”

    涼冰沒有搭理安瀾，安瀾總是莫名其妙地說些沒有意義的怪話，涼冰已經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