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嶠莫名所以，鬼鬼祟祟，幹嘛的？
    是不是講她和韓庭的壞話？
    別讓她抓住把柄！
    李嶠回到教室，拿出韓庭捎來的黑色皮殼兒厚筆記本。
    他們幾個知青兌錢買來送她。
    特意感謝她這段時間對他們學習上的照顧。
    她推不過便收下了。
    想著做啥筆記好。
    日記本？
    沒有鎖，她擔心寫得心事會被別人看到。
    最後決定用來做數學題。
    數學的演算比較多，本子消耗快，剛好合適。
    怕被偷她在筆記本的側麵寫上名字。
    胡秀芳咦一聲道：“你的本子多少錢買的？看著真不錯。”
    “別人送的。”
    話，落在後排劉蘭蘭耳裏，相當於親口承認了和知青間有來往。
    胡秀芳羨慕道：“誰送的啊？這個本子看起來不便宜啊。”
    “我們村的知青。先前我一直借筆記給他們抄，前兒我又托對象給他們送了試卷，他們幾個就合送了本子。”李嶠也覺得看起來很貴，可能得五六毛？一塊錢？再多她不敢猜。
    但無論多少錢，他們的心意在她這裏無價。
    上課鈴響後。
    李嶠收起本子不再說話。
    第一節就是英語，英語老師一個個點名發試卷。
    先發不及格的，漸漸才輪到高分。
    念到李金花考了89，周圍人驚歎的倒抽涼氣。
    李金花齜個大牙上台領試卷，走出了領獎狀的步伐。
    有個男同學考了95，最後就是李嶠100分。
    圍著她坐的同學要看她的試卷。
    老師拍了拍桌子示意安靜。
    “這次英語考試李嶠的表現讓我很驚訝，想不到她平時悶不吭聲的，考試這麽厲害。她說用腳都能考滿分，我連夜又出了張試卷，別人訂正，你去我辦公室做。”老師冷著一張臉，嚴厲道。
    李嶠明白老師的意思，還是對她分數存疑。“要不我站外麵走廊做吧。”她拿著筆和硬紙板就出去了。
    英語老師講不到十分鍾，她喊了一聲報告。“我寫完了。”
    “這麽快？放這兒吧。”英語老師斜了卷子一眼接著講課。
    等他評講完下發的卷子，才開始改李嶠上交的，隨著一個個紅勾的落下，嘴角笑容漸漸擴大，李嶠抵著頭並未注意老師變化的表情。
    直到試卷遞到跟前，她才抬眼。
    “李嶠啊，小看你了，基礎打得挺牢，以後上課多多發言啊。”英語老師一改嚴厲，滿眼笑意。
    老師突然轉變的態度，令李嶠一時無措，愣了一下乖巧的應道：“哎。”
    附近的同學開始交頭接耳，私底下議論：
    “英語老師特意出試卷叫李嶠做，算給她開小灶嗎？”
    “怎麽不算呢？你說她咋學的？竟然能考100分，胡秀芳準大學生才考85分。”
    “是和村裏的男知青，我一早聽她妹妹說的。”
    “男知青？二流子頭不得綠了？”
    “......”
    胡秀芳豎起大拇指。“還是你厲害，我才85分，你一考一個一百分，以後要多向你學習了。”
    李嶠支招道：“早上多讀一讀，多做練習。”
    “你咋不讀呢？”
    “因為我會了不想讀。”
    胡秀芳：“.......”說這話不怕遭人恨嗎？
    接下來的課同樣是試卷評講。
    李嶠基本上都是滿分。
    語文和物理僅扣一分。
    生物和政治各扣兩分。
    就像她自己估算的那樣，總分680往上。
    這引起了班級甚至年級的轟動。
    各科老師們都說，李嶠保持住這個分數，京都的大學都得來求著她去上。
    李嶠的名字，成了同學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大家紛紛要跟她一起學習，共同進步。
    有好些當眾鄙視過李嶠的，一改從前的輕視，遞紙條道歉請求原諒。
    李嶠當麵毫不留情的扔了。
    她不會接受任何傷害過她的人的道歉。
    那句二流子的孩子是小二流子，她一輩子都忘不了。
    此舉得罪了很多人，大家斥責她考了高分就目中無人，沒素質。
    李嶠不疾不徐的反問：“你們有素質？是貶低我的時候嗎？是說我對象是二流子沒出息的時候？還是說我以後生小二流子的時候？”
    大家不吭聲了。
    李嶠冷哼一聲。
    胡秀芳悄悄道：“懟的真爽！”
    ……
    “你姐考這麽高的分數，你以後也不會差了啊。”趙麗羨慕道。
    但這話在李金花聽來，尤其不是個滋味。她雖然和李嶠鬧僵了，但隻要有爹在，李嶠就不能拿她怎麽樣，她甚至能讓李嶠給自己補課，可腦子是不一樣的。
    她看著自己不足450的總分，這分數念大專都夠嗆。
    她不由眯眼睛盯著李嶠。
    真想問問李嶠，你開了啥外掛？
    胡秀芳也就考了539，正常水平發揮。照你以前的底子，比胡秀芳低個幾分才正常，就算高也不會超不過十分。
    哪可能直接幹到快滿分？
    簡直就是個奇跡！
    ......
    周六上午開高三年級全體師生大會。
    年級主任講講紀律，講講校規。
    批評了經常惹禍的同學，最後請年級第一李嶠上台發言，分享自己如何進步的方法。
    李嶠提前寫好了稿子，照著讀了一遍。
    最後謙虛的表示：“隻是一次考試，算不得優秀，上來發言我感到受寵若驚，講得也不算好，請同學們多多包涵。沒考好的同學不用氣餒，努力就對了。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馬。乾坤若定，那就扭轉乾坤。未來的我們每個人都有無限可能。”
    音落，大家熱烈的鼓起掌來。
    接著就是年級前三領豬肉。
    李嶠和胡秀芳都領到了，李嶠還另外得了一個兩元的紅包。
    同學們羨慕的眼都紅了。
    知識真的能變成金錢啊。
    李金花望著紅白相間的肉，忍不住吞口水，想李嶠送二斤回娘家又不想。
    李嶠收拾了一番，提著豬肉，在同學們豔羨的目光中走出校園，一眼看到巷子口的秦謹，她衝他揮手，故意放大聲：“親愛的！”
    周圍人被她大嗓門吸住視線。
    也沒聽清她喊啥。
    就看到對麵一位相貌出挑，個頭高高的青年，十八九歲的樣子。雙手插兜往這邊看。
    李金花不可置信，親愛的？
    和蔡合川在一起二三十年，李嶠喊過親愛的嗎？
    反正她沒聽過。
    秦謹：“.......”啥？親愛的？是喊他的嗎？
    他是不是在做夢啊？
    李嶠見他傻站著，隻得提著大包小包過馬路。
    秦謹反應過來，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接過她手裏東西。“你剛喊我啥？”
    “親愛的呀！”李嶠吐字清晰的重複了一遍。
    秦謹笑容放大：“你也不怕同學議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