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天色已經漸漸變暗，視野變得灰蒙蒙。
    秦謹邀請大家吃飯。
    宋老師和趙老師不好意思，車上吃兩頓都由人家請，哪能一直貼著人家吃啊。
    秦謹拗不過，與他們分開，領李嶠進一家飯館。
    拿到菜單掃一遍，點了一份酸菜魚，一份家常豆腐，一份米飯。
    北方的飯菜用盆裝，酸菜魚滿滿一大盆驚得秦謹目瞪口呆，忙拿菜單比照，還好，價格沒錯。
    李嶠早前便聽人形容飯館的飯菜多麽多麽美味。
    此刻端起飯碗迫不及待品嚐，魚肉又嫩又麵，辣味十足。
    她吃了兩大碗飯放下碗筷，托腮等秦謹。
    “吃飽了啊？”
    李嶠“嗯，還剩大半你吃得完嗎？”
    “差不多。”秦謹扒了兩口飯“明天競賽緊不緊張？”
    “緊張。”李嶠據實道，這次競賽不僅僅關乎她能否被保送，還有秦謹的工作。
    如果這一回能考出耀眼的成績，引得高校爭搶，她便可以趁機提要求為秦謹安排一份事做。她向他透露自己的想法。
    秦謹險險噴飯，為他安排工作？他可不想被人管著。
    他拒絕道“心意領了，但千萬別多事，我有自己計劃。”
    李嶠挑眉“啥計劃？”
    秦謹不打算說，因為他的計劃才開始實施，能否成功未可知。“總之不需要你安排工作。”傳出去他靠媳婦也丟人，再說了，上班能賺幾個錢？
    與他立誌成為有錢人的初衷相悖。
    他想有錢有地位重回祖輩輝煌。
    這一年上頭開會出了許多政策，雖然農村的生活毫無變化，但他認為這是一個飛黃騰達的契機。
    他得抓住機遇幹出一番天地。
    李嶠無奈“好吧。”一息後她又道“往後我來這兒上學你不怕我跑啦？”
    “不怕。”秦謹勾起唇角，他可都聽奶奶說了，他‘死’的幾天她哭得肝腸寸斷，並揚言一輩子不會再嫁人，從一而終。
    秦謹吃完了剩下的飯，結賬離開。
    清冷的月光挾著夜風吹過路過的梧桐樹，發出簌簌聲。
    李嶠裹緊衣裳。
    “出門的時候提醒你多穿一件，你貪涼不穿，這回冷了吧？”秦謹幸災樂禍的笑。
    李嶠氣惱，竟然看她笑話！“你作為對象，這個時候不應該給我一件衣裳嗎？”
    “就你知道冷我不知道冷？活該！下次看你還敢不敢脫。”
    李嶠“”怎麽會有這種男人？
    她忍了忍，一段路後，身上被披一件外套。
    她小臉一側。
    青年眉梢一揚“不凍你一下，你下次不長記性。”
    李嶠笑了“你這個人真壞。四下無人你背著我走好不好？”
    音落他彎下腰。
    李嶠往他背上一跳，慣性作用，他往前跑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輕叱道“你也不怕我把你摔著啊。”
    “反正有你當墊背的。”李嶠嘻嘻哈哈道。
    秦謹“”所以到底誰壞？
    初春的早晨，街道的一切籠罩在柔和的春光裏。
    李嶠起了個大早，收拾妥當前往考點。
    趙老師叮囑兩個學生一定要打敗競爭對手，拿名次衣錦還鄉。
    否則老臉不知道往哪放。
    宋老師聞言，拉李嶠一旁道“我不要求你如何如何，考不好咱們還有高考，平常心對待哈。”
    李嶠知道宋老師怕她有壓力影響發揮“好。”
    她進校後按照公告欄的指引找到考場，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不久後老師來了，隻下發一張草稿紙。
    題目直接出在黑板上讓同學們做。
    教室內的同學互相不認識，但還是私下交頭接耳，議論題目太難不知如何下手。
    “安靜，你們隻有四十分鍾的時間，記住寫上名字原籍地址和學校。”
    老師發話，教室內的聲音才消失。
    監考老師是個女的，穿著坡跟的皮鞋在教室內轉來轉去，發出噠噠噠的噪音。
    李嶠煩的要命，她還是喜歡男老師監考，坐講台上從不下來。
    女老師可以溜達到打鈴。
    李嶠揮去擾人的噪音，認真審題答題。
    經過兩個月的訓練，題目對她來說並不難，她隻花了半個小時便寫滿草稿紙。
    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放下筆。
    老師轉至她身邊，拿起她的草稿看，不多時又看看她，隨後拿走了。
    李嶠“？？？”
    “同學，你都解出來啊？”
    李嶠後麵的同學伸手抵她，她回眸輕點了一下頭。
    “牛！”
    鈴聲響了監考老師才返回“李嶠，十點鍾參加第二場，樓上的考場還是這個位置的教室。”
    李嶠驚喜，瞬間明白此時的競賽相當於海選，她如今獲得了複賽的名額“謝謝老師。”
    她收好文具離開，先上了趟廁所而後才往校門口走。
    遠遠的，宋老師衝她招手。
    到近前時，他忙道“李嶠，有沒有通知你參加第二場啊？”
    “有，十點鍾。”
    趙老師道一聲恭喜，隨即批評自己的學生“看看人家，處對象都能考上，你們，哎！一題都沒解出來，大老遠白跑一趟。”
    兩位同學低頭不敢反駁。
    宋老師道“孩子能參加這次比賽，已經能夠說明本身的優秀。剛才你沒聽參加監考的老師說嗎？六百的學生要刷下去九成。最後隻留下十個人。李嶠能不能走到最後也是個未知數的。”
    趙老師還是有點不服，但也沒法子，歎了口氣道“李嶠解出幾題啊。”
    宋老師岔開話題“你們這就回老家還是咋？”
    “來都來了，等等看李嶠能不能考到最後。”趙老師道。
    宋老師“”
    校園內被淘汰的學生們散盡，差不多十點了，李嶠又回到了考場。
    一個考場隻有五個人，不再是黑板上出題。
    而是直接發試卷。
    一大張紙卷折疊，展開約一人高。
    “九十分鍾的時間，還是有點短促的，你們加緊做。”監考老師音落，教室內隻餘下翻動紙張的聲音。
    李嶠一題一題解。
    剛寫完鈴聲便響了，監考老師收卷時讓大家吃過晌飯後回來，成績會貼在公告欄。
    李嶠踏出校門，趙老師比宋老師還激動，一把拉住她手腕“李嶠，考得怎樣？前十名嗎？”
    李嶠笑著抽回手“這一回沒出成績。”
    “啥時候出啊，你估摸自己能考進前十嗎？”
    李嶠耐心道“吃完中午飯，能不能進前十我說不清，而且一起考的同學他們的卷子都寫完了。”雖然她也寫完了卷子，但她沒有檢查，並不能百分百保證絕對的正確率。
    一分之差她便有可能被淘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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