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生財擔心道“她這會兒咋樣？明天的試能不能考？”金花先前告訴他們李嶠門門滿分，就算缺兩門，其他的考滿分，京都大學不收，別的大學應該會收吧？
    秦謹暗中觀察李生財的表情，不像虛假關心。
    符又是董臘梅求的，十有是董臘梅做的手腳。
    且等他暗中打聽打聽。
    他敷衍李生財兩句，走了。
    馬不停蹄的找幾個兄弟，盯著董臘梅的一舉一動，有情況隨時告訴他。
    幾人拍著胸口打包票，一定幹好他交待的事。
    李生財這邊，上下審視董臘梅道“你的符是向誰求的？不會真有問題吧？”
    “能有啥問題？”董臘梅有些心虛，旋即又認為神不知鬼不覺的事，沒有證據，她不承認誰也不能拿她如何。“咋？你懷疑我？”
    董臘梅先發之人，李生財反倒不知該如何接她的話，趕忙否認，怕董臘梅揪著問題不放，立即走開。
    試考了三天，結束後知青們圍著李嶠對答案。
    杜欣欣估摸自己能考530左右，韓庭說自己能在645上下。
    其他三人均表示自己大概在550和560範圍。
    “你們的分數上大學應該沒問題。”
    “填誌願是個問題，除了韓庭，我們幾個的分數上不上下不下，不知道讀哪兒，將來能做啥。”大家很迷茫。
    “讀自己感興趣的專業最重要，杜欣欣，你不是說想當大夫嗎？可以填醫科大。”李嶠道。
    “就怕人家不收我。”
    “明兒回學校找老師要本填誌願用的書，裏頭應該羅列了各個學校的專業和錄取分數線。”
    大家就此事討論了好一會兒才散。
    第二天韓庭借來書，大家湊一起分析。
    韓庭想報石油大學，鄒清想報電力大學。
    李嶠都覺得不錯。
    杜欣欣的分數讀醫科想選好專業很懸，王囡囡和劉靜倒是夠，但她倆想讀師範當老師，而且師範的津貼最多。
    李嶠不建議，老師容易禿頭，他們班的八個老師，女的早早白頭發，男的有謝頂趨勢，隻有體育老師正常。
    這是個高危職業。
    兩人被李嶠一說，打消了當老師的念頭。
    李嶠“還有很多可以選擇的，讀金融或者會計，以後進銀行工作，朝九晚五的安穩。鄒清讀電大，劉靜，這所工程大學和他一個城市，專業也不錯……”
    兩人瞬間臉紅。
    大家最後都各自確認了學校和專業，了卻一樁心事，約定明天進城看電影，李嶠拒絕道“我這陣子很累，想休息休息，你們去吧。”
    “休息好再約也行。”
    李嶠委婉道“過兩天我還準備和我對象外出旅行呢，等回來再說吧。”
    “外出旅行？去哪兒？咋去？多久回來？”
    “天大地大，哪兒不能去？自行車嘍。七八天吧，我奶奶在家你們幫著照看一下可以嗎？”
    大家爽快道
    “包在我們身上！”
    別說照看一下，接過來吃住都行。
    次日李嶠在家整理路上所需要的行李物品，胡秀芳找上門。
    李嶠大跌眼鏡“你咋來的？對答案？”胡秀芳哪哪都好，唯一的缺點是性子急，沉不住氣。
    胡秀芳哈哈笑“是啊。”
    李嶠無語“十天半個月不出來了嗎？再說憑你的成績要是考不上，誰能上？”
    胡秀芳很愛聽李嶠誇人，語氣篤定又認真，她彎著眼睛道“等不及啊，啥時候來？”她上前幫忙收拾，隨手拎起一件衣裳發現是秦謹的貼身褲衩嚇得一丟，語無倫次“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李嶠輕笑，撿起來抖了抖“不用你幫忙。”她暫時放下手裏的活，拿出和知青們對答案用的草稿紙，交給胡秀芳慢慢對。
    胡秀芳尷尬的要命，她拿著草稿紙坐一旁書桌對“對完了，600分前後，太好了！”今年她是沒有遺憾了。
    去年的光景，簡直比死還難受。
    李嶠翹起大拇指“厲害。”
    “比你還差遠了。”
    “險險趕超我，語文考試”李嶠把當時的情況一說。
    胡秀芳被分到別的公社，對李嶠生病的事不知情，“怪不得你臉上多了兩個黑痂，我還以為是疙瘩破了，這會兒好了嗎？”
    “好了。”連續掛了三天的水，剛停兩天。
    藥還是繼續吃著。
    大夫說，她的水痘算重症。
    幸好一開始就對症下藥，如果被當成感冒治，恐怕沒那麽順利考完試。
    李嶠整理好行李，拉著胡秀芳坐外麵的樹蔭下乘涼。
    時令進入盛夏，土屋待一會兒滿頭汗。
    胡秀芳的視線放在幹活的嬸娘們手上，頓了頓，鼓起勇氣道“你們家還要人編嗎？”
    李嶠“你想介紹啊？”奶奶琢磨了不少種編法，賣得挺不錯，但學會的人很少，村裏想幹的基本都來試過手，最後隻留下六個人。
    高大剛好幾次要求加量。
    但她們做不出，沒有答應。
    秦老太太甚至托人招附近村子上的婦女做，但對方一聽秦謹的名嚇得直搖頭。
    秦謹兄弟們的媳婦來了三個，沒有一個堅持一星期的，都說突然發現懷孕了來回跑不方便。
    所以她家這塊地得了個外號，送子寶地。
    以至於隔壁的於鳳，張羅著接賀小紅回來幹，求奶奶好幾次。
    賀小紅學過，沒有學會，但對方人不錯。
    奶奶考慮後同意。
    不過馮犇到賀家一看。
    不得了。
    賀小紅再婚了。
    馮家鬧到鄉裏，賀家氣憤的表示人是被馮家打出來的，加上他倆未領結婚證，於鳳早前又因為不想往上頭多交一個人的糧食，欺負賀家老實，不讓的賀小紅遷進戶口。
    馮犇就這樣成了光棍，天天在家喝酒罵人。
    兩個姑娘沒人管，學也不上了，賀小紅回來準備帶走兩孩子，於鳳不同意，揚言孩子姓馮，跟姓賀的沒關係，但於鳳爭了孩子又不管，四處跟人說孩子娘不要孩子。
    連兩孩子也如此認為，一提到娘滿眼恨意。
    “我想學。”胡秀芳羞澀道。
    她的父母年紀大了，做不動太多活，讀書全靠大哥大嫂，去年沒考上大哥讓她複讀，嫂子拉長臉和大哥吵架。
    她心理不舒服，但後麵慢慢也理解了。
    如今出成績，她想買些禮物報答一下大嫂，又不知道從哪弄錢。
    李嶠思緒一收，笑道“當然可以啊。”她悄悄向胡秀芳報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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