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嶠獨自回家，快至家門口，和找她的秦謹迎對麵，他道“早知道你的下午是晚上，我等天黑再做飯。”
    李嶠“你和奶奶先吃唄。”
    秦老太太通過廚房的窗戶看見李嶠和秦謹，從鍋裏取出溫著的飯菜“嶠嶠，快來，有雞腿。”
    “好嘞！”李嶠洗把手坐下開吃。
    放大盤雞的盤子邊上圍著一圈鍋貼，鍋貼底部沾著雞肉的湯汁，烤的焦黃泛黑，肉香濃鬱，鹹淡適中，剛放進嘴裏便恨不得咽下去“廚藝進步神速啊。”
    “拉麥種的時候專程跟著一個大飯店的廚子學了兩天。”秦謹道。
    李嶠難以置信“大飯店的廚子竟然願意教你。”廚藝算獨門手藝，又是大飯店工作，不怕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嗎？
    秦謹“賭咒發誓學會隻給家裏人做，不僅送禮，還交了二十塊錢學費，攏共學十一道菜。”他伸出手指頭“剁椒魚頭，紅燒獅子頭，耗油菜心，糖醋鯉魚”
    李嶠“”二十塊？他可真舍得花錢。
    不過好好吃呀。
    一家人吃的滿嘴油光。
    李嶠放下筷子，伸舌頭舔了一下唇瓣道“明天還想吃。”
    秦老太太一笑“想吃明天再做。”
    秦謹望著她紅潤的舌頭，不自覺咽唾沫“行啊，但你至少給我點甜頭。”
    秦老太太眉毛一豎“給你甜頭？狗頭要不要？嶠嶠看中你的手藝，是你的福氣！還談條件。”
    秦謹“”
    李嶠哈哈大笑，她知道秦謹的用意，一段時間不見，昨兒天一黑他特別激動，她以他搭車又在醫院照顧一晚上奶奶為由拒絕他挨近，他嘀咕了好半天才睡覺。
    她垂下手，背著秦老太太順著他的大腿一撫，暗示今晚可以。
    秦謹秒懂，眼神亮了亮，嘴角上揚，反手握住她的手，李嶠手腕一轉，撓他的手心。
    他隻覺得渾身像過電一樣酥酥麻麻。
    倏然，掌心一空，心裏頭跟少了什麽似的。
    他等著秦老太太也放下筷子，馬上收拾飯桌，刷碗時還哼著歌，打掃幹淨廚屋接著洗漱，順手將李嶠換下的衣裳洗了。
    ……
    薛淩清回家發現屋子被人洗劫過。
    但東西又未少，他以為是父母打架打到他的屋子弄亂了擺設。
    無奈整理，準備離開時腳步不自覺往窗戶邊走，透過窗簾縫，院子裏隻有秦謹。
    手裏甩著的是衣裳？
    搖晃身體像跳舞一樣。
    很開心嗎？
    要是他的學生多好，他成天布置數學題讓其做。
    做到抑鬱脫發。
    次日數學課，薛淩清並未出現，代他課的是英語老師，李嶠估摸他臉上的傷太明顯，不想讓同學們看到。
    如果不是因為她，老師不會受傷。
    她利用午休的時候買了些水果，厚著臉皮向薛素芬打聽“薛教授宿舍在哪兒？他前幾天幫我修改論文，我想送些吃的感謝。”
    薛素芬扭頭，瞅一眼李嶠，又看看水果。
    石榴、金桔、梨子。
    還挺大方。
    她高冷道“放下吧，放學的時候我幫你送過去。”
    李嶠詫異，幫她送啊？她誠心道謝。
    “不客氣。”薛素芬說。
    ……
    程淑琴不解薛素芬的行為，等李嶠走了道“素芬，你和李嶠什麽時候處的這麽好了？”
    薛素芬此時對程淑琴十分忌憚。
    小叔昨天大晚上特地跑來告訴她，程淑琴找流氓攔李嶠，他親眼所見，好在李嶠有身手，輕鬆製伏他們。
    程淑琴家附近有流氓，她一早就知道，因為一開始她也被調戲過，當時程淑琴及時出現幫她驅趕，她感激涕零，高中三年，每次小叔替她整理學習重點，她都會和程淑琴分享。
    想不到程淑琴和流氓竟然是一夥的。
    這幾年拿她當猴耍啊。
    她道“我爺爺奶奶和李嶠的婆奶奶是老鄉，家裏人要我和她好好相處。”
    程淑琴“婆奶奶？以前怎麽沒聽你提過兩家人是老鄉？還有李嶠，結婚了居然不告訴我們，是不是想著勾搭別個男人呢？”
    麻紅香插嘴道“難道你家裏的親戚一結婚便四處跟人說自己結婚了嗎？”
    程淑琴一噎，惱羞成怒“關你屁事？鄉巴佬！”
    “你！”
    “我什麽？”
    麻紅香膽子小，對上城裏長大的、渾身充滿自信的程淑琴，自卑占據內心，生氣卻不敢回懟，抱著書默默走了。
    程淑琴順手拿起薛素芬桌子上的梨子往嘴邊放。
    被薛素芬一把奪下“你幹嘛？沒聽李嶠說，這是給我小叔的嗎？”
    程淑琴臉上火辣辣，眼底發暗，暗道不是你討厭李嶠我才跟隨的嗎？
    現在倒好，你和李嶠處上了，我以後怎麽辦？
    是不是故意耍她玩？
    家裏有背景了不起嗎？
    咱們等著瞧！
    薛淩清休息一天，又是塗藥，又是溫敷，臉上的印子總算消退，這時薛素芬提水果上門“李嶠說為了感激你替她修改論文，托我送了些水果，你什麽時候教我也寫一篇。”
    薛淩清麵無表情“她自己寫的，你想寫問問她。寫好了拿來我看。”
    薛素芬撇嘴，不樂意教直說，何必抬高李嶠？“李嶠要不是你的學生，我得以為你喜歡她。”
    薛淩清當即斥道“少在這裏胡扯！”
    “我隨口一說，看把你激動的。”
    薛淩清“”
    薛素芬不敢久留，腳底抹油溜了。
    回宿舍的路上遇到秦謹，她躲避不及低下頭。
    她用餘光瞄他，手裏拿著飯盒，給李嶠送飯？
    秦謹來到宿舍樓門口，隨便托一位進宿舍的同學喊李嶠。
    不久後李嶠走出。
    “餓了吧？”
    “還行。”李嶠道，她接過飯盒，稍微有些燙手，打開一看，雞腿雞翅根，雞爪子，全是她愛吃的位置。“你和奶奶吃過了嗎？”
    “吃了。”
    李嶠打算到食堂打一點米飯，轉身發現薛素芬避於樹旁。對方替她送水果，她願意主動打招呼“薛素芬，你怎麽不回宿舍？”
    秦謹一轉目光，薛素芬幹脆跑了。
    李嶠不解“奇奇怪怪。”
    秦謹認出對方，眯了眯眼睛，意有所指道“八成對你做虧心事不敢麵對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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