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
    秦老太太第一時間迎上來噓寒問暖，並道：“你再不回家，我就要親自去找了。”她每次說找孫媳婦，孫子總阻止：嶠嶠要考研究生，很忙，你過去打擾她學習嗎？
    一聽這話，她就有點打退堂鼓。
    且天寒地凍，她貿貿然找媳婦，萬一媳婦因為跑出來見她，滑倒，摔跤，怎麽辦？
    人老了。
    總會胡思亂想，越想就越怕。
    今天實在憋不住，命令臭小子務必把人帶回來。
    李嶠笑笑：“原本打算放假回來住兩天的。”
    “住兩天？放寒假你也不回來住啊？”秦老太太心裏空落落，放寒假在臘八之後吧？過臘八便是年，媳婦不回來，年還有什麽過頭？
    李嶠：“嗯，打算住校學習。”
    秦老太太關心道：“身體吃得消嗎？”
    李嶠點了一下頭：“感覺和沒懷孕一樣。”到現在為止沒有一次孕吐，肚子也不顯。
    她甚至懷疑不是懷孕，找南初一把脈幾次脈，得到的結果都是，確實懷孕了，胎就像牛角一樣，又硬又穩，健康的很。
    “伱婆婆懷阿謹的時候，早上吐，晚上吐，折騰好幾個月，阿謹一點也不省心。你這個好，肯定是姑娘，貼心。”秦老太太說。
    李嶠笑了：“男孩女孩我都喜歡。”
    秦老太太彎著眼睛：“我也是。”
    秦謹趁機說女孩的名字。
    秦老太太念了兩遍：“窈窕，窈窕，這個名字好，一聽就是大美女。最好長得像媽，又白又漂亮，像爸就完了，人高馬大以後找不著對象。”
    李嶠抿嘴笑，奶奶損人的嘴還和一樣。
    秦謹不高興，女孩子人高馬大找對象不要太方便，看中誰，拎小雞一樣拎回家。
    “”
    下午秦老太太出門，秦謹也離開了家。
    李嶠鎖門打算找南初一聊一聊，到那兒從薛老爺子口中得知，南初一父母忌日，一大早和薛教授回老家祭拜。
    “我們這院裏，也有個大學生考研究生，他說過已經考完被錄取了，你考的怎麽樣。”
    李嶠：“考完了？不是我們學校的吧？我們的考試時間安排在下周三。”她以前想象，要統一報名，然後經曆筆試，複試。後來才知道，隻需要一個麵試就行了。
    她的專業論文發表兩篇後，戴教授就已經私底下跟她說，到時候考試不用浪費過多的時間準備，走個過場就行。
    也算是被錄取了吧。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保護住肚子不被任何人發現。
    “有信心嗎？”薛老爺子道。
    李嶠自信道：“有信心！”
    “聽你薛教授說，你論文發表了好幾篇，素芬兩年沒寫出一篇。”
    “明明是一年半！”薛素芬從樓上下來，強調道。
    “你還好意思說。”薛老爺子十分鄙視：“你小嬸，人家沒讀過書，考證考完了，說能過。阿謹沒讀過書，拿了兩本會計證，一本駕駛證，生意遍地開花。你一大學生，書都念不好，看到你真頭疼。”
    薛素芬氣得差點跳起來，有這麽當爺爺的嗎？“那也比你有文化。”
    “我沒文化，那我問你，這叫什麽字？”
    薛素芬上前，待看清字後，開始磕巴：“這，這個”
    “嶠嶠，你看。”
    李嶠定睛一瞧：“爨（cuàn），是個姓氏。”
    薛老爺子：“大學生和大學生，還是有很大區別的，嶠嶠的文化水平高。”他都開始羨慕秦大哥了，人雖然走了，但後代一個比一個厲害。
    最可怕的是，阿謹和嶠嶠才剛二十歲出頭。
    他們有大把的時間壯大家族。
    他家就老三和敬儀，還有點看頭。
    幸好各自遇到不錯的姑娘。
    如果按照老太婆安排的那些，下一代絕對完犢子。
    想到這兒，他說：“你師姐最近和你通信嗎？有沒有提敬儀的事啊？”
    “師姐？”薛素芬插嘴道：“那個女人怎麽還和我哥來往呢？李嶠，你可得說說你師姐，我們家的條件不是她高攀的上的。這門親事我反對！”
    薛老爺子：“反對無效。”他想了想說：“初一說的可能是真的，你不是我們家的孩兒，你和你奶年輕的時候長得也不像，她比你稍微俊點，回頭我得找你爸媽問問清楚，是不是抱錯了。”
    薛素芬氣跑了。
    李嶠暗爽，治薛素芬還是要看薛爺爺，他知道如何才能讓薛素芬從自己麵前消失，這下終於安靜了。她說：“師姐和薛大哥還聯係的，因為老家名聲不是很好，她想著往這邊考試，擺脫被人指指點點的境況。還問我辦法。市裏頭的文化館，隻要你出一本書，就能進去工作，於秀師姐大學讀的是文科，她自己說，成績一直排名班裏頭前五，以前寫過東西，還被發表在報刊上，因為不會送禮，沒攤上好工作。她現在打算文投稿。”
    不過於秀師姐也說：如果我攤上好工作，就不會在你回娘家的那一天，和你遇上。
    遇不到你，便無法了解蔡合川的為人。
    等工作穩定之後，就會結婚。
    所以說啊，凡事都有兩麵性。
    “出書可不容易。”薛老爺子說：“必要的時候，我可以托人的。”
    李嶠聽明白了，薛老爺子的意思是於秀師姐登門拜訪，他會主動提為其走動工作的事。但她感覺於秀這麽有骨氣的人不屑於求人。她還是說：“回頭我寫信告訴她。”
    “好。”
    “”
    李嶠和薛老爺子聊了好一會兒才回家，剛到門口，便見秦謹慌張的推著自行車往門口衝，險險碰到她。
    “怎麽毛毛躁躁的，去哪了？”秦謹嗔怪的同時，也暗暗鬆一口氣，他還以為她又跑回學校了。
    “在薛家。”
    “路上有雪你也不怕滑，摔傷怎麽辦？”
    李嶠眉梢微挑：“好像是我比你關心小孩吧！”
    “我一樣關心。”秦謹弱弱的懟一句。孩子也有他身上的一部分，若不是男人沒生孩子的功能，他都想替她懷孕。“對了，今天家裏送來一封信。是韓知青寫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