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三年期滿龍王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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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今天許辭帶著顧早早過來就是為了解決這個體質問題的,結果楚朝陽這樣說三句哭兩次的情況,實在讓他頭疼。
    “行吧,可能這個事情對你來說需要一定時間消化。你慢慢哭,哭夠了我們再好好聊。”
    他說著站遠了些,生怕對方一個控製不住抓著他眼淚鼻涕往他身上擦。
    那個黃毛不是別人,正是前幾日被許辭堵到巷子裏揍的不良之一。
    楚朝陽現在他倒是不怎麽怕了,可在看到許辭的時候哪裏敢繼續逗留,早趁著他和少年說話的空擋腳底抹油跑路了。
    一時之間除了楚朝陽一抽一抽的啜泣聲之外,教室裏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聽得見。
    之前許辭在得知顧早早和楚朝陽對調了性格的時候,沒太注意其他,隻想著早點讓他們碰頭商量,好快點恢複正常。
    如今緩過來才隱隱覺察到了不對勁兒。
    顧早早明明是一中的學生,可剛才他來二中的時候特別輕車熟路,難不成對調了性子的同時連記憶也對調了不成?
    這應該不可能,他當時就沒這情況。
    加上先前楚朝陽來一中堵他,卻因為顧早早放過了他。
    許辭皺了皺眉,壓著聲音語氣很是不悅。
    “你是不是早就和這小子認識?”
    顧早早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想到了什麽紅唇微抿,“……算認識吧。”
    “嘖,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算認識是幾個意思?啊?”
    少年也不知道心情為什麽會這麽煩躁,一想到顧早早可能和楚朝陽那家夥有一段舊情什麽的,他就沒由來的火大。
    如果是平日的少女早就被嚇到縮著脖子一聲不敢吭了,現在的顧早早每次被許辭懟或是凶隻會更加叛逆。
    “你管我和他認不認識?別忘了今天我們是來幹什麽的,是來給他說明情況的,不是來讓你逮著盤問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破事的!”
    顧早早頂了頂腮幫,白皙的臉頰因為生氣而緋紅一片,抹了一層胭脂似的。
    許辭被氣笑了,正要嗆回去。
    腰腹突然被一記重拳砸了過來,疼得他悶哼出聲。
    “壞蛋,不嗚嗚,不許你欺負早早!”
    楚朝陽一邊哭的梨花帶雨,一邊對著許辭重拳出擊。
    他和少年的情況不一樣,他的力氣什麽都在,這麽一拳過去許辭一個不備險些踉蹌摔倒在地。
    “楚朝陽,我艸你大爺,你他媽敢打我?!”
    顧早早忍無可忍,上前一人錘了一拳。
    許辭前一秒被楚朝陽這樣癟三打,後一秒又被顧早早揍,氣得臉紅脖子粗。
    楚朝陽也沒好到哪兒去,他現在是淚失禁體質,委屈和疼痛交織在一起,眼淚像是不要錢的珠子一樣大顆大顆掉。
    他能強忍著不哭出聲已經很不容易了。
    “……安靜點。”
    少女覺得威懾力不夠,捏著拳頭警告。
    “再吵吵嚷嚷的我把你們頭給錘通!”
    媽的,男人就是麻煩。
    顧早早壓著心頭煩躁,將視線落在銀發少年身上。
    “楚朝陽,許辭說的是實話沒有騙你。你和我的確是因為之前被雷劈了才變成現在這樣的,要解決的辦法按照過往經驗來看我們得找個雷雨天再挨一道雷劈。”
    楚朝陽不是傻子,在他們沒找到他之前也隱約猜到了,隻是在確實了這個猜測之後還是有些震驚。
    “過往經驗?”
    隻要不刺激他,激怒他的話,楚朝陽勉強算個正常人。
    他吸了吸鼻子,“所以你和他也交換過?”
    顧早早瞧著眼前的眉眼精致的少年,長長的睫羽沾染著水澤,氤氳的眸子透著水霧。
    和常人相比顯得有些病態的膚色,在銀發的襯托下更加蒼白。
    漂亮,易碎,瓷娃娃一般。
    可這些都是假象。
    沒人比她更知曉少年的狠厲與極端。
    顧早早對楚朝陽的感官很矛盾,和許辭不同,對後者她是單純不想走太近,少年樹敵太多,她怕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她怕楚朝陽,害怕他的偏執。
    許辭猜測的沒錯,她的確和楚朝陽認識,不是上一世,而是在這一世的時候就認識。
    在顧早早家境還比較殷實,父親還沒光想著開畫展做藝術家美夢的時候,她還沒從京城搬家到這。
    楚朝陽當時就住在她家隔壁,隔了一條巷子的獨棟別墅裏。
    那時的顧早早才六歲不到。
    楚朝陽的父母常年在外工作,他總是獨來獨往,沒什麽朋友。
    兩人算是鄰居,雖不同校,卻同路回家。
    顧早早每次放學的時候都會看到楚朝陽一個人孤零零地走在路上,她膽子小,好幾次想上前打招呼都被他冷臉的模樣給嚇到不敢靠近。
    直到有一日出門上學,林紅妍工作忙沒時間給做飯,讓她去隔壁包子鋪買早點。
    她攥著紙鈔倒騰著小短腿往那邊去。
    還沒來得及到包子鋪,便聽到對麵巷子裏傳來了幾聲凶狠的狗叫。
    她縮了縮脖子,拔腿就要往前跑。
    誰知剛跑了幾步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被一隻黑毛大狗撲倒在地。
    顧早早看清那人是楚朝陽後,嚇得臉色蒼白,連忙跑去前麵包子鋪叫人幫忙。
    因著這層救命之恩在,她和楚朝陽的關係一日千裏,很快便發展為了形影不離的好朋友。
    顧早早天生比別的孩子反應慢,腦子也不是很好使,學校的孩子總會捉弄欺負她。
    楚朝陽知道後一個一個幫她教訓,有一次打的狠了還把人小朋友的牙給打掉了兩顆。
    可好景不長,七歲那年顧父因借錢辦畫展欠了一屁股債,一家不得不搬去了淮城。
    因為舟車勞頓,加上水土不服,顧早早到了淮城後發了三日的高燒。
    等到清醒過來的時候關於以前的事情忘的一幹二淨,連帶著楚朝陽也忘了。
    可楚朝陽卻一直記得她,甚至不惜背井離鄉考到了淮城二中。
    想到這裏顧早早心下愧疚,強忍著心頭不屬於自己的暴戾情緒,放柔了聲音回答。
    “嗯,不過隻有一個月不到。你別擔心,這次我和你應該半個月左右就能換回來了。”
    被安撫了的楚朝陽彎了彎唇角,“好,我都聽你的。”
    他說著拿出了手機,神情靦腆地看向少女。
    “早早,我們能加個微信嗎?我沒別的意思,隻是想著之後聯係起來方便。”
    楚朝陽的脾氣有多壞,顧早早的脾氣就有多好。
    換了性子的少年說話輕聲細語,清冷的聲線此刻帶著點兒鼻音,落在少女耳畔,酥麻宛若電流。
    “可以嗎?”
    顧早早微微頷首,正要拿手機。
    許辭眼疾手快,一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另一隻手拿著手機“滴”的一聲掃了楚朝陽的二維碼。
    前一秒還小心翼翼,純情羞澀的少年,臉色驟然沉了下來。
    “你幹什麽?”
    “還能幹什麽?你不是想要方便聯係嗎,顧早早她老年作息,晚上不到九點就睡了,你要聯係不如聯係我。我知道她家在哪兒,有什麽情況第一時間就能找到她。”
    笑死,真當他是擺設不存在是吧?
    他今天來就是為了防著這孫子勾搭顧早早,顧早早這腦子這麽不好使,他不來指定被人牽著鼻子走。
    許辭掃了微信後,挑釁地朝著楚朝陽咧嘴笑了笑。
    “辛苦我一人,方便你我她。道謝就不用了,記得回去把你爹加上,不然你這輩子都別想換回去。”
    楚朝陽臉色陰沉地盯著少年半晌。
    在許辭得意地齜著牙露出牙花子嘎嘎樂的時候,少年突然癟嘴,紅著眼眶拽著顧早早的手。
    “……?”
    淦,這狗d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