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你是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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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想到自己正在公寓的客廳裏,這個想法便消失了。
他現在還活著!
日夜流轉,鬥轉星移。
因為她發現,善寂師兄的傷勢十分嚴重,他已經處在死亡的邊緣!
不知道過了多久,偌大的屋子變得安靜不已。
“我......我這是死了嗎?”
隨著鬼氣傳輸速度越來越快,善蘿也愈發地吃力起來。
她露出滿足的笑顏,多希望善寂永遠都不會鬆開。
善寂將善蘿扶到沙發上,臉上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你有哪裏不舒服麽?”
善蘿柔柔地笑了笑,輕聲說道:“沒有,謝謝師兄,我很好,隻是剛剛給你療完傷,身子有些虛罷了。”
“聽到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
聽聞後,善寂方才長長地舒了口氣,懸著的心因此放了下來。
這時候,善落一轉話鋒,疑聲問道:“對了,師兄,你先前到底都經曆了些什麽,那個林北真的有那麽厲害?”
聞言,善寂的眸中不禁泛起一抹後怕的目光:“說不清楚,那小子的修為頂了天隻有惡魂境,可他展現出來的身手,卻連我這個四階僧修都摸不透,所以我才會掉以輕心,被他給成功偷襲,奇怪,真是奇怪......”
善寂的四階僧修相當於鬼修的鬼將境修為,而且足足有四品的小境界,已經是妥妥的人族高手。
“一個小小的惡魂境鬼修,竟然這麽厲害,看來咱們接下來萬萬不可小覷他了。”
聽到這話,善寂點點頭表示讚同,緩緩地說道:“沒錯,現在我總算能理解,之前那三位師弟為什麽會在林北手下折戟了,那小子確實有兩把刷子。”
善蘿扭頭看向善寂,發出兩聲輕笑,悠悠調侃道:“師兄,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樣。”
善寂下意識將視線挪到她臉上,臉上露出一絲不解的神色:“這樣?你說的是哪樣?”
“當然是......終於遇到對手的認真模樣。”
聽聞後,善寂愣了愣,旋即“噗嗤”一下笑出了聲:“你啊你啊,瞧你這話說的,難道我以前就沒怕過誰嘛?師父,還有大師兄,這兩位我可惹不起。”
善蘿知道他是在開玩笑,倒也並未放在心上,隨即轉移話題,道:“師兄,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咱們接下來怎麽辦?那個姓林的實在是太難對付了,要不咱們打道回府再做打算吧。”
這話一出,善寂臉上登時呈現出一股愁容,氣氛一下子變沉悶了不少。
“不用。”
不一會兒,善寂的目光已然變得無比堅定,沉聲說道,“咱們要是就這麽算了,那一定會助長那家夥的氣焰,所以我們絕對不能當縮頭烏龜,不過嘛,我倒是有辦法讓那家夥吃癟。”
聞言,善蘿頗有些好奇地問道:“噢?那師兄所說的辦法是?”
善寂轉了轉眼珠子,一本正經道:“其實有兩點,第一,從林北的背景著手調查,既然人族排行榜上沒他的名號,那就從鬼族查起,要是鬼族沒有,那就查神族的,咱們普渡院好歹是華夏人族排名前幾的門派,其他兩個族係多多少少還是會給咱們麵子的。”
“這第二點,就要複雜許多了,關鍵的地方在於,我們該如何破解林北的功法體係。從我和他的交手記錄來看,他的武器似乎是一把刀,咱們可以從他的武器查起,看看各大交易行有沒有關於他的武器的內容。其次,那小子喜歡用遁地的方式取勝,這一點也是很有價值的切入點,還有......”
善寂陸陸續續說了一大通,就像醫生給病人解剖一樣細致全麵,就差分析林北穿的是什麽顏色的襪子了。
聽完後,善蘿點了點頭,忍不住誇讚道:“聽師兄一席話,真是勝練十年功啊。”
善寂幽幽看向天邊,頗有自信地呢喃道:“哼哼,能贏我善寂一次,我就不信他還能贏我兩次三次,姓林的,你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
......
中午時分,南湖市南湖大學食堂。
熙熙攘攘的人群當中,林北和徐雅正坐在一起吃飯。
“吃慢點,沒人跟你搶。”
看著徐雅那狼吞虎咽的樣子,林北微笑著調侃了兩句。
就在幾個小時之前,也就是屠宰場那一戰結束之後,他找到被那善寂臭和尚奪舍的徐雅,將她帶到一處安全的地方,然後將她悉心照料一番,總算把她給救醒了。
徐雅用紙巾擦擦嘴,輕聲說道:“謝謝你,以前我對你有很多誤會,以為你去那個屠宰場是不務正業,現在我終於明白了,你人並不壞。”
聽到這話,本來心情不錯的林北當場石化。
第四十章 她是老子的女人!
“我靠,什麽叫終於明白我並不壞,本大爺一直就是個正人君子大好人好嗎!”
不過......
她這話聽起來,怎麽這麽像在給他發“好人卡”?
想到這裏,林北直接無語透了。
他撇了撇嘴,將一根牙簽遞到嘴裏,悠悠地說道:“現在才知道?徐大小姐,會不會有點太晚了?”
徐雅捂著嘴巴打了個飽嗝,微笑道:“好啦好啦,你一直都很好,謝謝你救了我,還請我吃飯,你知道嗎,我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麽美味的飯菜!”
聽到這話,林北下意識往她那邊看了眼,發現她那兩大盤子飯菜都光盤了。
“我滴個龜龜,這徐大小姐也太能吃了,這可是本大爺一天的飯量,看來這人要是真的餓了,就算一頭牛都不夠吃的。”
暗暗驚訝之餘,林北嘴角勾起一抹假笑,淡淡地說道:“呃呃,你開心就好。”
聞言,徐雅瞥了眼他,抬聲提議道:“我看你也吃得差不多了,那我們走吧!”
“好的。”
話音一落,林北和徐雅並肩往食堂門口走去。
倏地,一個年輕男人正好看到了這一幕。
他眸中精芒乍現,連忙追上前邊的同伴,拍了拍一個肌肉男的肩頭:“老大,你快看,那不是徐大美女嘛。”
“嗯?”
正在和同伴說話的肌肉男頓時眉頭微蹙,回頭往小弟所指的方向看過去。
當看見林北和徐雅有說有笑之後,他胸中瞬間燃起熊熊怒火:“媽拉個巴子的,我說她這兩天怎麽對我那麽冷淡,敢情和野男人勾搭上了!”
言至於此,他來不及多想,大手一揮發號施令:“你們跟我來,我要讓那小子知道什麽叫做拳頭!”
“老大威武!”
“走走走,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敢跟咱們老大搶女人!”
“......”
群情激動之際,肌肉男帶著幾個手下快步追了過去。
與此同時。
另一邊。
林北和徐雅慢悠悠地走到一顆百年古樹下麵,順勢找到一張長椅坐了下來。
“對了,我有個地方不太明白。”
聽到林北這麽一問,徐雅一臉好奇地看著他:“有什麽不明白的,說來聽聽看。”
林北輕聲問道:“其實也沒什麽,我就是想問問你,那個混蛋是怎麽盯上你的?或者說,你們是怎麽遇上的?”
“你是說,那個在屠宰場和你打鬥的男人?”
聽聞後,林北點點頭,道:“是的,就是那個把你奪舍的家夥。”
徐雅柳眉緊蹙,疑聲問道:“奪舍?奪舍是什麽意思?”
林北一本正經地解釋起來:“這奪舍呢,就是鬼族的一種通用手法,能輕易控製住你們這些凡人,然後達到一些邪惡的目的。”
“啊!”
徐雅頓時後背發涼, 腦海中浮現出一幅幅恐怖電影的畫麵。
見到她這副模樣,林北微微一笑,出聲安慰她:“別害怕,其實奪舍也並沒有那麽容易,我覺得你之所以會被奪舍,大概是因為那個家夥想利用你來針對我,你大可以放心。”
“噢~原來是這樣。”
被林北安慰一通後,徐雅這才稍稍放心下來,旋即緩緩說道,“我隱隱約約記得,昨晚我和我閨蜜在郊外開車兜風,後麵不知道為什麽,我閨蜜突然不見了,然後我就從車上摔了下去,還沒來得及喊疼,整個人就陷入了昏迷。”
“再後來,我就一點都不記得了,直到被你救下。”
林北點了點頭,正準備說點什麽,一陣嘈雜聲卻突然砸了過來。
抬頭一看,一個肌肉男帶著一群男的,正風風火火地往這邊趕。
“老大,他們在那兒!”
看見林北和徐雅的身影後,肌肉男的貼身小弟十分激動地喊了起來。
“好家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
肌肉男嘴角勾勒起一道自信的弧度,旋即快步奔向林北和徐雅。
不一會兒,他們幾人逼近到林北跟前。
見到這一幕,徐雅心頭泛起一股疑惑,杏眉緊蹙道:“羅明?你這是幹什麽?”
“你居然問我幹什麽?我問你,這小子是誰,你為什麽要和他在一起!”
被徐雅這麽一問,肌肉男羅鳴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衝她質問起來。
聽聞後,徐雅默默翻了兩個白眼,無語地說道:“我跟誰在一起,跟你有什麽關係,你管得著嗎?”
羅鳴登時怒上眉梢,本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宛若一個鈴鐺一般:“老子追了你那麽久,全南湖大學的人都知道,你現在居然背叛我,你讓我的臉往哪兒擱!”
“你有病吧?你追我是你的事,我可沒同意和你在一起,哪來的背叛一說?”
“我不管,你今天必須跟我走,咱倆找個地方把這事兒好好地說清楚!”
羅鳴一邊嚷嚷著,一邊抓住徐雅的玉手,眼看著就要把她給帶走了。
“喂,差不多得了啊,哪有你這樣追女孩子的。”
忽然間,一道十分突兀的嗓音飄了過來。
轉頭看去,林北正叼著一根牙簽,翹著二郎腿,看上去悠閑得很。
羅明皺起眼眸,走到林北跟前,眉眼間掛著一抹慍怒的眼色:“小子,我還沒跟你算搶我女人的賬,你倒好,自己先找上門來,你是嫌活膩歪了是吧?”
緊接著,羅明的小弟湊過來叫囂道:“臭小子,你剛才說的那話是什麽意思,小心我們老大打斷你的腿!”
聽到這話,林北擺出一副毫不介意的樣子,甚至還抖了兩下腿。
“艸,我們老大問你話呢,你耳朵聾啊?”
看著林北這副十分不屑的樣子,小弟更生氣了。
“算了,那小子一看就是個弱雞,跟他計較就是在浪費時間,還不如遛狗有意思。”
這時候,羅鳴抬手攔住自己的小弟,隨即將注意力重新轉移到徐雅身上,嘴角掀起一抹壞笑,“嘿嘿,小美人兒,你是逃不出老子的手掌心的,我們走!”
“站住,本大爺有同意讓你們離開嘛?”
可讓除了徐雅之外的人都沒想到的是,林北居然能說出這般狂妄的話來。
“師兄......”
善蘿沒過多久就醒了過來,當看見善寂安然無恙的時候,她的嘴角不免掀起一抹欣慰的笑容,“太好了,你沒事就好。”
善寂心中頓時升起一團感動,竟一把將善蘿攬入懷中:“你個傻丫頭,為什麽要這麽做,你差點就沒命了你知不知道。”
“善蘿師妹?”
而當他瞥見善蘿倒在地板上時,他什麽都明白了。
努力回想了一下昏迷前的記憶。
顯而易見,是善蘿師妹救的他!
善寂趕緊跑過去扶起善蘿,用力拍了怕她的臉蛋:“師妹,醒醒,快醒醒!”
可是......誰救的他?
善寂緩緩睜開眼睛,四處看了看,結合之前的記憶,他以為自己早就沒命了。
“師兄當年對我的救命之恩,我終於有機會償還了,我就算死了也是值得的。”
躺在善寂懷裏,善蘿感覺很暖和,鬼氣流失造成的寒冷也隨之不見了。
十歲的時候,她差點掉下山崖摔死,是善寂師兄及時出手救了她的性命。
十四歲那年,師父對她的修煉進度不滿,覺得她無法出師,曾一度要將她趕上下去,那一次,也是善寂師兄力保她,才讓她幸免於難!
善蘿滿頭大汗,卻還是不願意放棄。
兒時的那些記憶漸漸浮現在腦海當中。
從某種程度來說,要是哪一天善寂師兄想要她的命,她也會毫不猶豫地獻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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