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苦肉計真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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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走進次臥,厲雲州追了進來,猛地捏住了我的手腕,冷冷地問我:“你之前不是不同意她留宿嗎?”
    我有些懵,不明白他這兩天在抽什麽瘋?
    厲雲州眉頭緊皺,看著躺在床上麵色蒼白的薑瑜,似乎是不放心。
    看樣子不像裝暈的。
    看著他那麽關心的眼神,我的心裏突然空蕩蕩的。
    我本就是個多餘的人,不想繼續呆在這兒給自己添堵。
    薑瑜不知道在門外淋了多久的雨,臉色慘白如紙,就連嘴唇都泛起了烏青。
    聽到他聲音的一瞬間,我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那些開心的,難過的回憶在腦海裏不斷交織。
    “最近工作忙,不知道那天有沒有空。”
    我隨便找了個借口敷衍,然後掛斷了電話。
    今後的生活是我和希希兩個人的了,我不想再和阮家有什麽糾葛。
    薑湯熬好後,我親自送進了臥室。
    薑瑜還沒醒,厲雲州一直陰沉著一張臉。
    我端著碗,麵無表情地問他:“要不你把她扶起來,我來喂她喝?”
    “放下,滾。”他漆黑的眸子染上一層冰霜,暴躁道。
    走出主臥的門,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好似有一根極細的針,在一下下地紮我的心口。
    不太疼,但說不出的難受。
    或許想要徹底放下一個愛得刻骨銘心的人,就得忍受拆骨剔肉的過程。
    次日一覺醒來,打開門就聞到一股飯菜的香氣。
    厲雲州係著圍裙,正在廚房親自給薑瑜熬營養粥。薑瑜依偎在他身側,臉色還是很差,可是一雙眼睛透露著隱藏不住的歡喜。
    見我下樓,她叫住了我:“阮詩姐,我的衣服昨夜淋濕了,能跟你借套幹淨衣服嗎?”
    我還沒答應。
    厲雲州頭也沒抬,沉聲道:“上次朱旭送過來的衣服,不是還有幾套新的嗎?”
    “嗯,就在主臥的衣帽間,你自己去挑吧。”我漫不經心地說。
    “我怕弄錯了,還是你陪我一起去吧。”
    薑瑜堅持道,借衣服隻是個借口,她是為了避開厲雲州單獨和我說話。
    衣帽間裏,薑瑜的手指掃過那些衣服,眉飛色舞道:“阮詩,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我無比平靜地看著她,豎起了大拇指:“薑小姐的苦肉計真好使。”
    隻要淋一場雨就可以讓厲雲州原諒她的所作所為。
    她要穿越回古代,宮鬥宅鬥也是一把好手。
    我不想和她糾纏,誇完她後淡漠道:“衣服都在這兒,你自己挑吧。”
    薑瑜攔住了我,她站在我麵前,昂首挺胸的樣子像一隻鬥誌滿滿的大公雞:“那是因為雲州他愛我。阮詩,你一定沒感受過雲州的愛意吧?無論你怎麽死皮賴臉地討好,他都不會愛你,你不覺得自己很可悲嗎?”
    可悲嗎?我已經麻木了。
    我愛厲雲州,原本就是一場不公平的遊戲。
    嗬,厲雲州的愛意,於我而言一直是奢望。
    我不得不承認,薑瑜的話精準的刺痛了我。
    片刻之後,我冷冷地看著她,彎起唇角笑:“愛是一個動詞。我這幾天和他天天在一塊兒,每晚都能感受到他令我筋疲力盡的愛意。哎,就連昨夜在厲家老宅,他都沒肯讓我休息。”
    “阮詩,你不要臉!”
    不知為何,每次提到我與厲雲州的床事時,薑瑜總會被我激怒。
    她揚起手就想來打我,我猛地捏住了她的手腕。
    他病懨懨的樣子,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我冷聲勸她:“你要真有本事,就讓厲雲州娶你,別想方設法地惡心我。”
    話音剛落,她突然哭了起來。
    身後,突如其來的涼意包裹了我的全身,不用回頭,我也知道是厲雲州來了。
    “阮詩,放手!”他怒吼道,狠狠掐住我的胳膊,將我從薑瑜的身邊推開。
    我一個踉蹌,重心不穩,後背重重地撞到了門框上。
    薑瑜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地對厲雲州說:“雲州,阮詩姐的衣服我穿不合適……還是你送我回公寓換衣服吧。”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完美的顛倒黑白。
    厲雲州的臉色驟然陰森,一雙深邃的黑眸看著我,俊朗的眉蹙起。像是在極力壓製心中的怒火,他衝我低喝道:“滾!”
    我冷笑,隻覺得可笑至極,連解釋都懶得解釋。
    反正厲雲州也不會信我。
    看著他將薑瑜擁入懷中,輕聲安撫著她的情緒,我忍痛一步步退出了房間,終究一個字也沒說。
    我安慰自己,收人錢財,替人消災。
    趁著在廚房熬薑湯的空暇,我把厲雲州給我的一千萬轉給了父親,然後給他發了條短信,提醒他管好阮菲,免得再生事端。
    沒想到短信剛發出去,父親就給我打來了電話。
    “去熬薑湯!”他眯起黑眸命令我,眼中有股怒意。
    薑瑜寒氣入體,需要喝薑湯驅寒,別墅裏沒有家傭,我成了被使喚的苦力。
    我順從地點頭:“好,我去。”
    倒也不是真願意,隻是我太了解厲雲州。
    倘若我要說個“不”字,他肯定又要想方設法地威脅我了。
    “厲雲州,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已經離婚了。我現在隻是收了你的錢,配合你演戲。這是你的房子,你愛讓誰住都不關我的事。”我掙脫開他的手,打了個哈欠,“我困了,不打擾你們了。”
    我拿了睡衣離開,打算洗澡睡覺。
    我遲疑了幾秒,還是接通了:“爸。”
    父親輕聲說:“小詩啊,你最近身體怎麽樣?爸媽都很想你,下個月就是我的生日了,你要不要回家看看啊?”
    我討了個沒趣,收了傘進去時,他已經把薑瑜抱回了主臥,並且給家庭醫生打了電話。
    也對,還是他想得周全,要是薑瑜在厲雲州的別墅外,被120接進了醫院,那明天的新聞又有得寫了。
    “要我打120嗎?”我撐著傘,想要替厲雲州擋雨。
    他沒有理會我,將懷中的薑瑜一把抱起,衝進了別墅。
    醫生來得很快,薑瑜本就身子弱,又長時間淋了雨,現在發起了高燒。
    “等燒退了就沒事了。”醫生看了看厲雲州,關切道,“厲先生,薑小姐有我守著,你也淋了雨,趕緊去換身幹淨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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