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天子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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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遙望秦淮樓方向,王懷分析道:
    “針對我的人多了去了,就看我掛了,誰得的利益最大。
    王懷好奇道:
    王懷仿佛還跟蘇玉如在雲端之中,朱允升問起秦淮樓的事情,才回過神來,奇道:
    “老朱和秦淮樓,不是一直相安無事嗎,這回撕破臉皮了?”
    朱允升不答反問:
    秦淮樓的刺殺,驚動了朱元璋!
    “能調動四大強弓手,四大殺手,除了上位,隻有藩王,朱允炆恐怕不夠格。”
    王懷拍了拍欄杆:
    “老朱是聰明人,他會想到這一點;甭管是誰,想讓我領盒飯?我讓他喝湯!”
    “你這斤兩,還不夠人拿捏的。”朱允升不以為然道。
    “禦劍飛行,你教我啊。”
    “當真?你願當我徒兒?”
    “還得準備一份拜師禮。”
    “對對,”朱允升忙不迭點頭,“應該的,有件寶物,是修行的神器,給你當拜師禮。”
    “哎,”王懷啞然失笑,“那多不好意思,我意思給您拜師禮。”
    “你意思意思,奉一杯茶就好。”
    兩人聊了一茬,船已在銅雀橋靠岸。
    才踏進秦淮樓,朱元璋就領著數百錦衣衛,殺氣騰騰趕到。
    “傳旨:封鎖秦淮樓,任何人不準出入!”
    言罷,朱元璋當先走了進來:
    “小王道長呢,沒事吧?”
    王懷聞聲回頭,瞧見朱元璋拎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寶劍,雙眼通紅,一臉焦急的闖了進來。
    看到王懷無恙,朱元璋當啷一聲扔下寶劍,隨即走上前來,一把抓住他雙肩:
    “小王道長沒事就好,有沒傷到哪?”
    王懷忽然感覺這老朱頭親切起來,此刻就是護犢的老虎。
    除了是太子續命的所在,何嚐沒有當他是長孫朱雄英的因素?
    “你說話呀,哪兒不舒服?”
    王懷倒是想說話,差點兒皇爺爺都喊了,隻是傷口被他用力抓著,強忍住痛,此時說話會跑調。
    苦忍良久,王懷盡量緩和道:
    “沒事,肩膀這點疼,算什麽。”
    “啊!”
    朱元璋才看見,手抓的地方,鮮血殷殷滲出,忙鬆開了手,低沉道:
    “郭英,仔細搜查,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一定要找到凶手,滿門抄斬,誅九族!”
    郭英領命,帶著錦衣衛像貪吃蛇一樣,沿著秦淮樓逐層逐房搜去。
    須臾,搜查的結果讓王懷吃了一驚!
    眾多花女全被帶了下來,在大廳列隊,就像一列列花種在田裏。
    隻是現在所有人都無心賞花。
    不是怕朱元璋的威儀,而是在等。
    等名震天下的蘇玉如,尋常人想瞧一眼,這就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王懷也擔心她,有沒有受委屈。
    老鴇認出了朱元璋身邊的王懷,才知道這位公子真能通天!
    “懷公子……”
    才打了一聲招呼,求情的話還沒出口,就被錦衣衛喝止。
    接下來的一幕,再次讓人大跌眼鏡——
    一列列的客人,也被趕了下來,像木頭一樣,杵在大廳。
    隻是這些人非富即貴,沒有得令,錦衣衛倒也沒給苦頭吃。
    有錢真好,千古不破!
    王懷大跌眼鏡的是,顧學文竟然在列!
    他昨晚竟然安排了下半場!
    激情總在下半夜嗎?
    相比其他富豪的噤若寒蟬,顧學文臉色比失血的王懷還要慘白!
    沈萬三被流放,有一半原因是因為秦淮樓。
    作為女婿,出現在是非之地,還被抓了個現行。
    王懷心不在他,始終不見蘇玉如,朝郭英揮了揮手。
    郭英是明白人,似笑非笑走了過來,低聲道:
    “小王道長放心,你的心上人安然無恙,誰也不敢讓她稍受委屈。”
    “麻痹,你這是要把我架到全城公敵的位置!”
    王懷氣結回應,心中石頭卻是落下了。
    強壓下上去重會伊人的衝動,看朱元璋下一步舉動。
    在場所有人也在等,呼吸都不敢隨意,一口氣憋在丹田,使得胸膛擂鼓似的起伏。
    所有人都知道,天子是動了真龍之怒,這次王懷遇襲,少說也要幾百個人頭落地。
    王懷掃過全場,見到顧學文連袍子下半截都濕了——嚇尿了!
    王懷暗暗發笑,朝老朱開口道:
    “多謝陛下關心,這隻是一樁小事,我來查就好了。”
    “嗯?”老朱一臉驚訝。
    就連一幹錦衣衛也傻眼了。
    錦衣衛心裏腹誹,這小子是不是傻?天下還有更粗的大腿嗎?放著不抱,非得自討苦吃?
    “小王道長幾個意思?是信咱的手段不夠力道?”
    王懷心想,就怕你雷霆手段下,凶手早已逍遙法外。
    而我的菜,是無辜的,卻因為你的高壓,成了冤魂……
    但這話明顯不能說,王懷微一思索,開始了舌燦蓮花的表演……
    刺殺發生在秦淮樓,他剛好此前在秦淮樓鬧事,被關進宗人府,又是錯開。
    屁股擦得太幹淨了,反而嫌疑最大,兩次巧合的錯開,不是故意的才怪。
    瞧見同為老二的秦王奪嫡成功,朱樉也想翻版。
    朱允升沉吟:
    “按上位立長不立幼的規矩,儲君不是老二秦王朱樉,就是長孫朱允炆......而朱樉,被圈在宗人府。”
    王懷暗暗發笑,想起書呆子黃子澄,暗忖朱允升不會也沾上書呆氣吧?
    太子朱標西北歸來,就在宮廷中了花毒,而西北是朱樉封地。
    朱樉回應天府的時間,剛好錯開和太子的交集。
    還有一對不敢露麵的王炸...呃...高手,說明我不是見過對方,也必定能見到,他才有所顧忌。”
    “太子的命還得你保,殺你等於殺太子,儲君都保不住,還要什麽臉皮?是誰針對你?”
    但那個秦王叫李世民,這個朱樉,不配提鞋。
    王懷正沉默,朱允升的回應出乎預料:
    王懷不滿:
    “拉磨的驢,還有吃草的功夫呢,讓我喘口氣行不行?”
    “我這當事人還沒開口,您都知道了?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
    “你是誰啊,”朱允升匆匆道,“別說我,連上位都知道了,正趕往秦淮樓,你這當事人可走不開。”
    “得了,”朱允升鄙視道,“瞧你賤兮兮的樣子,在回味昨晚呐,一會就重會佳人了。”
    言罷,王懷被拉上了一艘快船,近十個錦衣衛護航,駛向秦淮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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