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戰雪狼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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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山看著孝忠遠去的身影,又對公孫啓說道:“公孫啓,依你之見,我們該如何?”
公孫啓想了想道:“孝忠此去定是凶多吉少,浮山,秦虞,你們二人去接應孝忠,我與韓將軍守在營地。”公孫啓道。
“那你們可要小心些。”浮山道。
“放心!不會出問題的。”公孫啓說道。二人早就想出動了,隻是礙於孝忠軍紀嚴明,不敢聲張,這時聽得公孫啓這麽說,便是順理成章了,自然馬上出發。
浮山秦虞告別公孫啓打馬揚鞭出了營地,一路追隨孝忠的蹤跡。
子卿被綁在一棵幹枯的樹幹上,此刻隻覺頭昏腦漲,昏昏沉沉,便聽有人問道:“你是金家後人?”
“是又怎樣?”子卿倔強地答道,但聲音虛弱得很。
子卿眼前昏暗非常,隻聽這聲音似乎這人年紀不小了,但聲音很有力量,沉穩得很。
又聽這人說道:“殤胥,你果然沒教我失望。”
一人答道:“恩師請放心施法,他是金家血脈無疑,有了他接下來就好辦了。”子卿聽這聲音熟悉得很,但想了半天也找不到關於這個人的記憶,心想他們能怎樣?
“呀——”隻聽子卿痛苦地嘶叫一聲,突覺心口一陣灼燒的疼痛,久久不散,又聽“噗”地一聲幾股血氣破體而出,子卿終於挨不住了,頭虛脫地垂了下去。
月色明朗。
孝忠蕭離一路打馬疾馳,蕭離雖不善言辭,但自幼在北域長大,對這一帶的地形也是十分熟悉,各個險要的地段都了如指掌。
沒多時二人已到雪狼穀。
這雪狼穀終年積雪坐落在九域和北域邊境之間,不屬九域但北域人也不敢靠近,因為這裏生存著一群雪狼,凶狠無比自是不用多言。
孝忠蕭離這一路疾馳,可能也驚動了穀裏的雪狼,一路上也見了幾隻皮毛雪白的狼,隻見它們凶光畢露,呲牙咧嘴的,但也都在路邊站著蹲著沒敢上去襲擊。
孝忠到了雪狼穀,這裏並未見一隻狼,心想這些人或許不是北域鬼族人,可究竟是要做什麽交易?這雪狼穀有兩座大山,這大山恰似這山穀的山門,這穀中倒是平坦,遠處是座雪峰,應該是這一帶的主峰,這地方積雪皚皚沒有一點生氣。
孝忠心道:“此地有進無出這是死地啊。”看了看蕭離又問道:“蕭離你可後悔與我前往?”
蕭離激動地看了看孝忠沒有做聲,又打馬前行。雖沒說話但孝忠會意了,二人繼續打馬向前走,遙見山峰下有一人影,料想該是子卿。
此人貌似昏厥狀態,孝忠此時還在半裏地外,單憑輪廓認清了子卿,走近了些,見子卿被綁在枯樹幹上,垂著頭,破衣爛衫的,身上布滿血口子,血口子還不停的滲著血。
孝忠試探地喊道:“子卿——子卿——”
子卿頭昏腦脹的,全身也是疼痛難忍,聽見孝忠喚他的名字,漸漸地抬起頭,忍著疼痛說道:“孝忠……別過來,當心……中計……”
沙場險惡,生生死死變幻莫測,孝忠自知其中道理,但是子卿不能有事,他與蕭離試探著驅馬向前。
“嗖——”一支箭迎麵射來,孝忠迅速揮劍擋了去,心道:果然有詐。不敢怠慢。但這舉動驚了這匹兒馬,隻見它高揚馬首嘶叫了幾聲,這馬兒本是番邦進貢的汗血寶馬,隨孝忠征戰多年,也挺有見識的,但這裏是雪狼穀,有箭便有人,有人不可怕,可怕的是雪狼穀這牲畜也是有靈性的,或許早已嗅到危險的氣味。
一支箭隻是開始,接下來便是一支接一支地射來,孝忠蕭離依舊揮劍擋了過去,箭射完了人也該出來了。
“殺——”隻聽一聲殺令下,果然從空中飛下一群人,揮刀直奔二人殺來。
但見這些人有些奇怪,穿著嚴整,不似北域遊牧民,北域人驍勇善戰,在戰場上他們隻顧殺人,毫無章法,而這些人武功路數也是專業訓練過的,兵器也不是北域人用的,孝忠估量決不是北域人,依然小心應對。
孝忠與蕭離並肩作戰,隻見這些人分工明確,部分輪流刺馬,部分輕功好的攻擊孝忠,這些人的招數甚是奇怪,孝忠雖砍了幾個但還沒摸清招數,自占了下風,沒多大一會果然下了馬,這寶貴的汗血寶馬也是傷痕累累,怕是要喂狼了。
孝忠蕭離雖下了馬,但那些人也沒討到便宜,這批人應是一個人訓練出來的,盡管招數詭異,但不過百十來招,之後就進入死循環了,孝忠便見招拆招,仍舊上來一個砍了一個,且有蕭離掩護,邊殺邊靠近子卿,子卿知道孝忠為了救自己不死不休,勸也是沒用不如留點力氣逃回去,這批人,也不是平平之輩,見孝忠要將人救走,個個比打了雞血還凶悍,可是孝忠已經砍斷了綁住子卿的繩索,不料一隻箭似長了眼睛一般直向子卿射來。
“子卿——小心!”
孝忠大喊一聲,揮劍劈了子卿身邊兩個人,以己之身擋在子卿前麵,又揮劍砍斷了射來的箭,順勢帶上重傷的子卿,便朝著山穀外殺去,身上多了一人,必有牽絆,此刻孝忠被中傷,帶著子卿進攻,困難大增,便大喊:“蕭離不要戀戰,你帶上子卿,我殿後。”蕭離怎可能放下孝忠不管,看了孝忠一眼便朝這邊砍殺,步步接近孝忠。
子卿還在其懷中呻吟,“孝忠……這些人定是有目的的……”
孝忠心裏一陣酸楚道:“子卿,別說話,挺住!”
“孝忠,子卿,我們來了!”孝忠聽見浮山的聲音激動非常,遙見山穀外浮山,秦虞打馬趕來,他們還是來了喊道:“好樣的!”
浮山使劍,秦虞使戟,這二人參戰進來氣氛不同了,蕭離迅速衝鋒在前,浮山,秦虞分於兩側,掩護孝忠、子卿,幾人突圍之速迅猛非常。
這幾人砍的砍,殺的殺,在這批人中打出了缺口,隻朝著穀外殺去,冷箭不停地放,此時孝忠已經多處中傷,血從衣袖裏瀝出,但一隻手臂依然緊緊的摟住子卿,子卿本就重傷,不料胸口不知何時中了箭,失血不少,此刻已是不醒人事,孝忠本就心疼子卿,不停地叮囑子卿:“醒著,千萬別睡……”
子卿渾渾噩噩也能聽得見,心裏也告誡自己不能睡,隻聽耳邊盡是兵器碰撞,殺喊嘶叫紛亂不堪。
若要突圍必然不能帶著子卿,否則錯過了時機更危險,孝忠想到這裏,便向衝鋒在前的蕭離再次喊道:“蕭離你帶著子卿先走,我們斷後。”蕭離隻好接過子卿,順便砍了身邊兩個人,隻向穀外飛奔而去。
孝忠沒有了子卿的牽絆可施展開來,原是逃跑的隊式,卻變成了衝鋒的了,但凡孝忠上了戰場,便將生死置之度外,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麽,盡管身上多處中傷,隻砍了片刻,周身八個方位的人便都倒下了,隨後與浮山秦遇並肩作戰,越戰越勇,但孝忠久經沙場自知不能戀戰,待蕭離和子卿走遠了才撤了出來。也是奇怪,這些人沒一個敢追出穀的,但聽一聲長長的狼嘯,這批人竟紛紛撤退。
雪峰的半山腰上有一似人工開鑿的洞穴,洞口開得有模有樣,洞裏也是別有洞天,和人工修的府邸差不多,洞口前麵又幾仗寬的平地,五六隻雪狼蹲著的站著的,時而舔舔爪子,時而抖摟抖摟皮毛,舒展筋骨,也有的焦急地看著前方的戰事。
慷悔望著前方,臉上漸漸露出喜悅之色,身邊站著一個似書生文人打扮的年輕人,這人雖是書生打扮卻非儒弱之輩,眉宇間透著凶狠,眼睛裏透著凶光,二人已經觀戰多時,見孝忠等人撤出山穀,便向慷悔作揖道:“恩師,看起來這幾人確有些實力,還好我們已經得手了。”
慷悔沉沉穩穩地說道:“嗯,殤胥,你做得很好。”說罷向洞裏走去。
那書生隨後向身邊的幾隻雪狼一揮手,這些狼便撒開蹄子向山下跑去,身後湧出一大群雪白的狼,這群狼在頭狼的帶領下直奔山下的屍體撲去,撕的撕咬的咬,跟上來的吃不到熱乎的撿了地上橫七豎八的開始包餐起來,天近破曉,山穀中已經幹幹淨淨。
孝忠走在前麵和秦虞一起扶著昏厥的子卿,後麵是浮山,蕭離依然在後麵遠遠地跟著,不住地巡視著,幾人如此回了雲中城大營。
公孫啓早早出來迎接,見幾人無恙,心中安定許多,上前看了看暈厥的子卿,把了一下脈,臉色即刻變了,道:“快扶進行醫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