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再奪臨榮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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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孝忠聽了探軍來報氣憤非常,想這韓禪竟如此無用,隻好令公孫啓守城,親率一萬騎兵,與蕭離秦虞馬不停蹄趕往接應,在九塬臨榮迂回的道路遇兵敗的韓禪。
    原來韓禪被困山穀,前有蒺藜後有北域兵馬,山上弩兵不斷地放箭,這是決一死戰啊!孝忠在心裏歎道,秦虞在一旁問道:“孝忠,救,是不救?”
    孝忠氣氛地說道:“這個無用的韓禪,幾萬兵馬,竟所剩無幾。”舉起龍尾劍大喊一聲:“殺!”隨即孝忠率兵馬首當其衝,殺進北域兵馬後方,秦虞一杆長戟揮灑自如,所過之處如斬草一般,殺到孝忠身邊,與蕭離一起形成左膀右臂,一路廝殺血光彌漫自不用多說,終得突圍成功,解救出了韓禪,又繞道而行,但一萬騎兵損失慘重,韓禪的兵馬更是所剩無幾,以防夜長夢多,孝忠帶著韓禪的殘部回了九塬。
    回到九塬,韓禪無顏麵對孝忠,埋著頭在椅子上唉聲歎氣,聽著金孝忠的訓斥。
    “臨榮幾近空城,為何會失手?”孝忠怒問。
    “幾近空城,大將軍何意?”韓禪突然抬起頭來反問道,“我本是雲中城守將,你卻隻讓我,”韓禪牢騷著,但撞見孝忠的怒目,又不敢直視,躲閃開來,道:“隻讓我攻打幾近空城的臨榮,我,不服!”
    “然後呢?”孝忠低沉著聲音問道,“然後你便派人兵分兩路,一路攻城,一路截殺北域單於?所以,這是你的計謀嗎?”孝忠忍著怒氣,怎料韓禪又道:“若截殺成功不也——”
    “若截殺成功?那北域單於親率的兵馬何等凶悍,我們主力兵馬費勁氣力才將他們擊退,你們談何截殺?就一個‘若截殺成功’,累死多少將士啊?”
    “難怪你連年征兵,那些士卒哪個不是血肉之軀?哪個不是老百姓?哪個不是母親的孩兒?你竟如此不珍惜!”說著劍已經舉了起來,真心想殺了他,韓禪氣勢敗了下來又道:“隻是時不利我——”
    “韓禪!”孝忠大怒,“你為人剛愎自用!目中無人!若不是如此,怎可失了臨榮?若取得臨榮,北域單於必將無路可回,必將大敗!而如此一來再想攻下臨榮,談何容易!你當真無知無用!”說話間劍已經抵在他的咽喉。
    臨榮距離北域國度最近,此次單於大敗,定會在短時間聚集精銳部隊在臨榮,孝忠想罷也後悔當初的決定,真不該讓這韓禪攻打臨榮,沒想到他竟如此不堪重任。
    隻見這個韓禪仍然不知悔改,公孫啓便在旁邊說道:“韓將軍,倘若,今日孝忠不去救你呢?”
    韓禪聽了公孫啓的話,回想起被北域鐵騎包圍,生死一線,孝忠舍命拚殺之時,又低下了頭,不知是被被孝忠罵哭了,或者也是良心發現哽咽地說道:“末將領兵無方,大將軍卻以德報怨,救我韓禪與危難之時,大將軍的恩德我韓禪沒齒難忘,今後願聽大將軍調遣,絕無怨言。”
    孝忠訓累了,聽他如此說,吐出一口氣,收回了劍道:“你回去守雲中城吧。”
    “啊?”韓禪不明白孝忠的想法,但孝忠沒有理會他,隻好說道:“是,大將軍。”韓禪領了軍令下去了。
    孝忠又對公孫啓說道:“此人果然不可以重用,沒想到,幾近空城的臨戎他都攻不下,真是可氣,現如今計劃又失敗,這北域單於必將有所準備。”
    “嗯。”公孫啓沒說什麽隻是點了點頭。
    “如今九塬已被我軍駐守,雲中城便安全了,就讓他守著罷。”孝忠又道:“子卿傷勢想必已經養好,加之浮山,他們兩隊集結精銳,與我匯合,我們重整旗鼓再戰北域單於,這次我要親自取了單於首級!”
    公孫啓拍手叫好,道:“當年輕率冒進的少年已然長大成人!看來沒有我出謀劃策你也可以獨擋一麵了。”說罷捋捋頷下的胡須。
    孝忠輕笑一聲,道:“這些年先生亦師亦友的教導,孝忠心存感激。”
    “哎,嚴重了,你可生平第一次叫我先生,我還不習慣,還是直呼名諱。”公孫啓倒也爽快。
    “如你所說,單於兵馬凶悍難攻,倒是你那天降奇兵,有意思得很,殺得單於兵馬措手不及,說來聽聽。”
    “出征之時,我為保存實力,令杜家兄弟杜衡杜猛二人各帶一隊繞過錦陽直奔九塬,並在九塬附近埋伏,做到悄無聲息,待時機成熟突然出現,殺北域單於措手不及。”
    “兵法有雲:善出奇者,無窮如天地,不竭如江河。這幾萬騎兵大破敵軍首要部隊,還真是妙啊。也難怪匈奴單於會如你所願,冒然進攻,原來他這是以為大漢兵馬不過數萬,卻萬萬沒有料到這天降奇兵!哎隻可惜韓禪實在不用。”
    “或許他並非不堪一擊,此人剛愎自用,定是沒有按照我的部署去做。”
    “嗯。”公孫啓嗯了一聲。
    孝忠又道:“公孫啓,這次如果出師大捷,我想讓你與我一起回京麵聖,以你的才識,萬歲一定會重用你。”
    公孫啓搖搖頭道:“孝忠你知道我誌不在廟堂的。和上次涼州一戰一樣,我帶著蕭離隱居山林,用我時我便出山。”
    孝忠又道:“以你的才學造福更多的人不好嗎,為何偏要隱居荒野?如今你伴隨我不已經破了家規嗎?”
    公孫啓道:“哎——一言難盡,如今依舊如此便好。”
    這一日,伏山子卿果然率兩隊人馬趕到九塬,孝忠親自出城迎接,見子卿精神爽朗,身披戰甲,精神備至,心裏寬慰許多,子卿下了馬,來到孝忠麵前,道了聲:“孝忠。”
    孝忠道:“好兄弟我又如虎添翼了。”說罷將子卿單手攬在懷裏。又拍了一下胡浮山的肩頭,浮山也鞠了一禮。幾人回到城中,商議如何應對臨榮的單於。
    公孫啓道:“我有一計。”
    孝忠道:“說來聽聽。”
    蕭離曾與單於王庭的人打交道,這次可以令蕭離帶幾人假扮北域人暗暗進入臨榮城,在臨榮城內做內應,這樣我們裏應外合,何愁不破臨榮。
    “不可!”孝忠聽後即刻否定了公孫啓的想法。
    “這……”公孫啓有些為難。
    孝忠道:“這麽做,無非等於讓蕭離去自殺。蕭離自幼孤苦,又被北域王庭俘虜,做了殺人傀儡,如今終於擺脫在王庭不堪回首的日子,又怎能再回去,那鬼族單於定不會放過蕭離,我絕不會再讓他冒這個風險。”
    “可是如今若要故技重施,那北域人定有防備,若要強攻也是會損失慘重,所以這個辦法是最適合的了。”公孫啓道。
    這時浮山望了望子卿,子卿也看了看浮山,子卿道:“孝忠,公孫啓的話的確有道理。”
    在孝忠一旁的蕭離似乎聽懂了他們的對話,笨拙地說道:“孝忠,讓我——試試看!”
    孝忠急了道:“蕭離,當年你潛入我的營帳,刺殺我時,之所以沒有被我所殺,是因為你是我們九域的百姓,如今麵對的,是我們的宿敵,你若再回到他們手裏,他們怎會放過你,我絕不會讓你冒這個風險!”
    又走到他的對麵,道:“記住,你的這條命是屬於你自己的,你必須好好活著!”蕭離不敢反抗,悄悄地低下了頭。
    孝忠轉身又對眾人說道:“諸位,此事休要再提,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能輕舉妄動!”
    “喏——”眾人齊道。
    孝忠回過頭來又麵對眾人,依然堅持地說道:“戰事不能再拖遝下去,必須速戰速決。”又將眾人帶到地形圖的沙盤前,指著臨榮城的城樓說道,我們大可以集結最強的弩兵,騎兵,車兵,還有強大的步兵陣,這樣先以火攻為主,再以弓弩手做掩護,分步兵為兩部,分別從上下齊攻,當城門被攻開,車兵騎兵便可以排上用場,與敵人大戰一場。”
    眾人聽了也都沒說什麽。
    公孫啓也隻是撚了撚頷下的胡須。
    孝忠又發令道:“這便休整隊伍,即刻出發,速戰速決!”
    “喏!”
    然而夜裏大隊行進百裏,還是有人來報蕭離不見了,孝忠詢問其他人還有誰不在,下屬回應除蕭離一人其他人都在。
    “以往他都絕對聽你的安排,這次或許又是提前勘察地形而已。”公孫啓道。
    孝忠心中自是放心不下,但大戰在即,幾十萬兵馬不是兒戲,便隻能將這份擔心藏在心底。
    大隊有條不紊地向前行進。
    直到子夜,天際破曉之際才近臨戎城,大隊稍稍安紮好,稍作休整,便舉兵開戰。
    時機一到,孝忠便先遣一路弓弩手,騎兵步兵以及投石機車隊帶好火炬先行一步。又令浮山,子卿,各帶一隊在後方馳援。
    怎料大隊才行近臨榮城腳下,便見城下混亂不堪,一隊人馬正追殺一人,那人打馬在前細看之下正是蕭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