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瀛求仙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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瀛求一邊說著一邊從香魂手裏拿走蛐蛐罐,又似撿到寶貝一般樂顛顛地揣在懷裏,見香魂暈著,想來這也是那隻小仙鶴領來的人,如果讓他看到她這個樣子,這小仙鶴還不拆了我的老窩,燉了我的坐騎。慌忙抱起暈在地上的香魂。
正想抱上石床,一轉身,正遇白玉,白玉氣得瞪著眼睛,指著老頭大叫道:“瀛求老頭兒!沒事設什麽破門禁啊!你是怕丟人啊還是怕丟東西!”叫聲中還帶了點哭腔,想必是吃了苦頭了。
又見東仙手裏抱著香魂,香魂一身泥濘,淡紅色衣裙早已破爛不堪,麵容憔悴得幾乎認不出來。白玉見狀快哭了,才幾日不見,香魂經曆了什麽?
白玉心疼極了,撫摸著香魂的臉頰道:“香魂——”
轉而又對東仙怒道:“你個老不知羞的是不是又擺臭架子了,還是捉弄我的這個女娃娃了?”
東仙沒好氣兒地將香魂扔到白玉手裏道:“給給給!你個老不知羞的化作人形就算了,還化作翩翩公子,整天圍著人家女娃娃,哎呀你呀,太不知羞了。”說完還搖了搖頭。
“這女娃娃無親無故,如此可憐,需要我的保護!”
“我也無親無故,你怎麽不保護我呀?”
“你,需要嗎,歹人見你是劫財還是劫色?”言下之意這兩樣你有嗎?
“哎,你再不放下她,我看呆會兒你可能會求求我救兩條人命嘍。”
白玉才醒悟不能再與東仙玩笑耽誤時間了,將香魂抱上石床,又聽東仙瀛求道:“你這個女娃娃就是心力交瘁,疲勞過度,休息一晚就好了。”白玉坐在石床旁,攥著香魂的手,心疼地放在嘴邊,哈著氣,嘴裏還道:“才幾日不見而已……”
轉身變了臉色,從未有過的嚴肅,道:“瀛求!你來看看此人。”
將東仙瀛求引到孝忠身邊瀛求看了一陣道我:“哎呀我看過了。”
“有沒有看出什麽不同?”
“哎——我要吃飯了,你來不來。”
“瀛求,你真的沒看出有什麽不同嗎?”
東仙瀛求似沒聽見一般,自顧自的坐在石凳上,這山洞裏唯有這石床,石凳,石凳上隻有他常坐的那一塊沒有灰塵,他坐上來,一揮手,眼前多了一張石桌,石桌上是豐富的菜肴,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白玉見他全然不在意又急了,道:“喂!我蛐蛐罐都給你了,別說讓你救人了,就讓你看看都不肯,你怎麽這麽鐵石心腸啊!”
聽見白玉提到蛐蛐罐,趕忙摸了摸懷裏的蛐蛐罐,還在,又大吃大喝起來。
白玉又嚴肅起來道:“你是不想看還是不敢看!”
東仙瀛求邊吃著邊說道:“不敢!”
“為什麽?”白玉。
“你都看出端倪了,還問我?”東仙。
“他的身體裏似乎種過火種?”白玉。
“什麽人能被種火種而安然無恙?”東仙。
“火神———”白玉。
“那你還要救他?”東仙。
“他是火神?”白玉。
“我沒說。你說的。”東仙。
白玉又想起當日錦顏的話,如果他是火神,那不是錦顏所說的萬年大劫?
“這麽說,溟師……”
不對,當年,是溟師冰封後火神下了詛咒,那麽火神萬年大劫溟師出冰封,這是真的?想到這裏,又看了看大口吃著雞腿的東仙,心道:如果他真的是火神之後,就一定有辦法找到溟師,他,不能死。
“天呐,真的是這樣?”白玉分析著心裏亂極了,不覺說出了口。
“啊?哪樣?”瀛求無意地問道。
白玉回過神來又道:“那麽他是你的上司啊,你的上司你都置之不理嗎?”
白玉話鋒突轉,不知這老頭不救金湚是有意還是無意,不如激他出馬。東仙聽煩了,轉過身去繼續吃,又道:“當年火神隕落我是很傷心,但是都這麽年了,我已經習慣了閑雲野鶴的生活了。火神是不能回來了,可是他的後裔又找上門來了,我救醒他,又有人整日管我,我好日子過夠了?”
“那你是要見死不救嗎?”白玉生氣了。
“救不了!救不了!”東仙瀛求繼續吃著他的好吃的。
“那我——拆了你家!”說罷起身運氣。
“哎哎哎!”東仙轉過身來,道:“行,算你狠。”將手中的食物摔在石桌上,走到孝忠身邊。問白玉:“你可知道當年火神如何殞命。”
“你問我呢?你不知道嗎?”
“今日就算我救回這個人,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麽,若連累了你的什麽人,我可擔不起?”
“救人一命而已,怎就連累我的什麽人啊?”
“你看此人樣貌,生前肯定不是個省油的燈!桀驁不馴,意氣用事,重情重義!”
“你是誇他呢?”
“哼……”瀛求輕笑一聲。
白玉又道:“自然中的每一事物都有他生存的道理,既然老天保佑火神後裔延續到今日,我相信就一定能有辦法化解。”
“你看,”他指著香魂,道:“一個與他隻有一麵之緣的人都能為他舍命守護,何況別人,火神如此恩澤大地,我相信一定有化解之法。”
東仙看了看香魂,突然笑了,“我怎麽忘了她了。”
道:“那,這可是你讓我救的,到時候出了什麽事,可別怨我。”
“我知道,我相信,倘若今日溟師在此,他,也一定會這麽做的。”
“行。”瀛求說道,“不過,現在他的心被人挖開了,被取了火種,自然隻是一幅軀殼,如果找回火種或許還有救。取火種一事交給她吧,你跟我玩幾天。”
“火種在哪裏?她怎麽取?她一個柔弱的女娃娃?”
“她柔弱?這山底到山頂三天三夜的行程,她一個人,負重幾百斤能上來,她柔弱嗎?”
“哎,還有,你們最近不是在找什麽馭龍珠嗎,火種被種下了,就在馭龍珠裏。”
“那——”白玉的確無話可說。
“哎,兒孫自有兒孫福,她有能力救回他的夫君。甭管她,我們鬥蛐蛐去。“說完又如孩童一般拉著白玉去外麵鬥蛐蛐,白玉問道:“什麽夫君?她倆隻有一麵之緣。”
“哎呀早晚都是她夫君。”走啦走啦。
白玉跟著東仙向外走,回頭不住地看香魂,原來和香魂在一起從來沒想過她會有他的夫君,這今日猛提到出嫁,心裏竟有些酸楚。
“哎,那,金湚呢?”
“先玩一會兒再說!”
白玉被他弄得糊裏糊塗,不過,當東仙倒出兩隻健壯的蛐蛐時,又似乎全然忘了,二人樂此不彼地逗了起來。
這二位仙人不知玩了多久,香魂休息了很久終於醒了,一番簡單梳妝又恢複了往日姿色。
以為那個仙人一定救了金湚,樂顛顛地下了床,才見孝忠還被仍在地上,原來之前誠心地懇求全然無果。心道:或許還是不夠心誠,便又跪在石凳旁等著老仙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