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記憶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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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孝忠揮劍抵住子卿的咽喉又怒道:“香魂在哪?”
    子卿突然想起明月的求救,急忙說道:“問天崖!孝忠明月有危險,香魂也在那個山崖下!”
    如此二人一是為明月二是為了香魂都被莫名的上了問天崖。
    ……
    “什麽?遮天盾融化了馭龍珠!”瀛求驚訝地問道。
    白玉不知這個金子卿此舉會引來什麽災禍,不知如何是好,便來到瀛求仙山。
    “是啊!”白玉答道。
    “怎麽回事?”瀛求問。
    “那個遮天盾,整日纏著金湚,近日不知在哪裏學來破解之法竟然人盾合一,又融化了金湚體內的馭龍珠,哎——”白玉歎了口氣。
    “哦——”瀛求道。
    “哦什麽,你倒是說說如今怎麽辦?”
    白玉見瀛求沒有當做一回事,便著急了。
    “融化就融化唄。”瀛求輕鬆地說道。
    “你,那你方才驚訝什麽?”白玉問。
    “你驚訝我就驚訝嘍!”
    “哎,你這個怪老頭,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哎呀,就說兒孫自有兒孫福,你操什麽心呐!”
    “可是——”
    “別可是了,馭龍珠早晚有這麽一天,當初取得馭龍珠之時不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麽?”
    “那,這麽說這個火神終是藏不住了?”
    白玉想起遊月的話,又想:這麽說,隻要找到溟師,金湚或許就能救他出來?倘若金湚不會營救溟師,遊月又將怎樣?當年水火大戰溟師撇下我,他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何會冰封自己和族人?
    瀛求隻見白玉愣著不說話,又問:“小仙鶴,擔心什麽呢?”
    “我,當年溟師迎戰之時為何瞞著我?他又為什麽被冰封?”
    “自己問!”
    “都不知他在哪裏我怎麽問?”白玉高聲喊道。
    “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等著看好戲吧。”
    白玉眉頭緊鎖。仍是不解其意。
    “隻是這個遮天盾倒是莽撞了些,如今他人盾合一,以後若要再保護他所想保護的人,可要吃苦頭嘍。”瀛求自顧自地念著。
    說著擼著趴在旁邊的黑獅,如同擼著大貓一般,黑獅眯著眼睛享受著。
    白玉不耐煩了,道:“哎呀——別擼了,下山看看吧,你就那麽放心他們嗎?”
    “酸甜苦辣先讓他們自己嚐著,不然怎麽才能成為人上人啊?”
    “你——”
    “你什麽,你不找你的人了?”又一臉壞笑,貼著白玉耳朵邊說道。
    “哎,走啦!無趣!”白玉白來一趟,很不爽,說罷飛走了。
    “唉——”瀛求在白玉飛走後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如此又過了不知多久,明月隻顧修繕山海餘暉的結界,香魂隻覺無聊得很,擔心桃子是生是死,擔心金湚是否急瘋了,於是自己四下尋找出去的路。
    怎知才走了不遠,香魂竟腳下踩空,如墜深淵,嚇得她驚慌失措。但也隻是墜落,直至著了地也沒有摔疼。
    正要爬起來,隻見眼前站定一人香魂勉強抬頭一看,原來正是孝忠,香魂欣喜極了,叫道:“金湚——”
    但覺哪裏有些不一樣。
    上空蒼茫的天,北風呼嘯,“這裏是……”
    隻見孝忠一身鎧甲,手拿龍尾劍,身邊戰馬甩著頭,轡頭上的銅鈴叮鈴叮鈴地響著,身後仍是千軍萬馬,舉戈待發。
    香魂心想:怎麽會這樣?終究還是回到京城了嗎?
    又叫道:
    “金湚——”
    怎料孝忠仍然沒有答應,眼睛望著前麵的人,順著孝忠的目光看去,隻見一個女人。
    身著白色裘皮領子的披風,披風厚實而又利落,更顯得這個女人一身溫文爾雅知書達理之氣。
    女人長發飄飄,白色裘皮毛領稱著明月般臉龐更加白皙動人,這人正是明月。
    明月手捧著兔皮手套,眼望著孝忠,目光裏滿滿的情意。
    再看向孝忠,他的眼睛裏有種說不出不知叫什麽的感情,是香魂從來沒有看見過的,香魂的聲音更低了:
    “金湚……”
    孝忠仍然沒有說話,但聽明月溫婉如水的聲音道:
    “孝忠,帶上它,就當它是我,在你的身邊時刻溫暖著你。”
    說著伸出手來,孝忠也伸出手來,明月給孝忠戴了上去。
    孝忠仍然望著明月,依然是那種目光,明月又道:
    “待到出師大捷——”
    “待到出師大捷,我便跟太傅大人提親。”孝忠忙道。
    明月低下頭笑了,笑得如此動人。
    孝忠也嘴角微微上揚,這種笑意是發自內心的幸福的笑,這種笑是香魂平生第一次見到過的笑。
    香魂索性趴在地上不起來,因為實在沒了力氣起來,耳邊又傳來孝忠的聲音:
    “等我……”
    不知不覺的一顆濕乎乎熱乎乎淚珠掉在了地上,香魂摸了摸,原來這才是眼淚。
    在鎖月山,隻見遊月對著一卷丹青默默流淚,香魂不解曾問遊月為何流淚,這是什麽樣的心情?
    今日方才體會:這顆心撲騰撲騰地跳著,越跳越疼痛,越跳越痛苦,就這樣趴在地上不知過去了多久,眼睛裏終於沒有眼淚可流。
    但是這顆心仍然很痛:原來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傷心嗎?終是我闖進了你們的世界嗎?
    “不——”香魂大叫一聲,周身淡淡的紅霧越來越濃重,不斷地飄忽著。
    而此時山海餘暉的明月隻覺火晶石的力量在加強,且力量越來越強大,忽然間上下的小山丘上的火晶石又在生長,且不斷地生長。
    明月忽然想起香魂來,放下了手,心道:
    這個姑娘怪異得很,方才不是她出現才使這些火晶石生長的嗎?如今她定在哪裏做什麽?
    於是雙手發力手中突現兩丙無丙利刃“閃電刃”直奔香魂所在的地方飛去。
    原來香魂無意闖入明月的“記憶之海”,這個地方承載著明月所有的記憶。
    香魂仍然趴在地上傷心,不想再看接下來發生的事,但記憶之海仍然流動著,此刻也不過都是孝忠明月與子卿三個人青梅竹馬歡聲笑語而已。
    這時明月忽然出現在香魂身旁,見香魂趴在地上,周身泛著紅霧,舉起閃電刃便刺了下去。
    怎料一股力量護住香魂明月下手不得。
    對麵突現瀛求的影子,瀛求感應到香魂心情動蕩,掐指一算才知明月要對香魂下手,來不及乘黑獅下山,便使用法力使元神顯現在這裏。
    瀛求拉著明月的手,另一隻手在香魂身上罩了一層結界,道:
    “西仙,你真是瘋了,萬年前,若不是你執意妄為卷天能遭此大劫嗎?
    而如今這火晶石心經過萬年孕育終於化作人形,又與金湚兩情相悅,你又何必執著,你看,她腹中的胎兒,不是三世火神嗎?”
    “倘若你此舉迫使他們兩個反目成仇,最終被傷害的不又是金湚?那麽這一萬年你又做了什麽呢?你惘活了幾萬年真是糊塗啊!”
    明月聽著瀛求的話慢慢地放下了手,閃電刃也消失了,瀛求歎了口氣法力不能支撐太久便消失了。
    方才瀛求施了法,香魂聽不見二人再說什麽,也不知道瀛求的到來。
    但是眼前能看到明月的衣裙知道是明月來了,便趴在明月的腳底問道:
    “你當真喜歡我夫君金湚嗎?”
    明月聽見“我夫君”幾個字心裏重重地痛了一下,麵色不再那麽蒼白而是漸漸嚴肅了起來。
    明月搖著頭激動地說道:“你若真想知道,隻怕,隻怕你承受不起!”
    說著雙手一揮記憶之海突然翻滾動蕩不安起來。
    轉眼又是一個世界,二人沉浸其中:
    隻見此時山花爛漫,孝忠仍然一身戎裝準備征戰,隻是這似乎又是另一個世界,不是香魂所熟悉的孝忠。
    一隻白色蝴蝶圍繞著孝忠左右纏纏綿綿,孝忠伸出手來,蝴蝶落在孝忠手上,孝忠望著蝴蝶深情地說道:
    “小蝴蝶等著我回來——”
    小蝴蝶扇動了兩下翅膀,似乎答應了。
    便在山這邊等著。
    多少個日夜過去了,仍不見孝忠回來,小蝴蝶漸漸枯萎了……
    又過了不知多久,又是一個春光爛漫的時節,孝忠仍一身戎裝臨行送行的卻是一隻皮毛雪白的兔子,孝忠抱著兔子喜歡了一陣,又對著兔子說道:
    “等我……”
    又過了不知幾個日夜孝忠仍然沒有回來,兔子在山澗一直等著……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香魂看到的明月手拿兔皮手套送行,孝忠仍是一句:
    “等我……”
    “不——”
    香魂淚流滿麵雙手抱著頭,縮在角落裏,大聲喊著:
    “怎麽是這樣,怎麽是這樣的?”
    明月在此處仍能感應到火晶石在瘋狂地生長,結界很難維持。
    明月急了道:
    “隻能殺了她——閃電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