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哪一位夫人？」
    「難道瀟湘院還有別的夫人？……」碧玉滿臉的疑問。
    她隻是離開幾個月，雖然在京兆府度日如年，在外麵，應該沒有多長時間，瀟湘院就換了主子？
    還是說，主子已經搬到攬月閣去了？
    哈哈哈，那樣的話，她不是跟著主子，雞犬升天了？
    「難道主子搬到攬月閣去了？」碧玉一陣驚喜，連忙問道。
    若是主子進了攬月閣，她就不用在瀟湘院住著了。
    勺子隨口說道，「主子當然住在攬月閣。」
    碧玉連忙從地上站起來，「你說的可是真的？」一把拉住勺子的手。
    勺子嫌棄地甩了一把居然沒有甩掉，隻好說道，「當然，長公主和老夫人一直都在攬月閣。」
    長公主？
    老夫人？
    長公主自然認識，老夫人又是誰？
    碧玉剛要問，勺子趁著碧玉不備，使勁甩開了碧玉瘦骨嶙峋的手，「你還洗漱不？不洗漱，我就進屋去了！」
    見碧玉一直問些不著邊際的話，勺子明顯的不耐煩，轉身進了屋子，且上了門插。
    碧玉思索了一番，既然長公主就在攬月閣，想必夫人也在攬月閣，這個時候，她不去投靠夫人，待在這裏幹什麽？
    想必夫人並不知道她出獄了，不然，早就去京兆府接她了。
    碧玉抬起臉，挺起胸膛，轉身就往外走。
    一直站在窗前觀察碧玉的幾個婆子，頓時一起走了出來。
    「碧玉，你這是要去哪裏？橫豎是不想洗漱，想要熏著我們大家不成？」
    幾個婆子早就在瀟湘院呆膩了，若不是鶯鶯燕燕幾個，她們何至於困在這裏？
    聽說攬月閣沒有使喚的人，把月牙和奶娘留在了身邊，連長公主府上使喚的丫鬟婆子都調了過來。
    她們原本就是前太子府上的老人，若不是在這裏耗著，她們早就回前太子妃身邊去了。
    今天又回來一個碧玉，她們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何月牙要把碧玉領到這裏來，直接賣到青樓去不好嗎？
    看碧玉皮包骨頭的樣子，想必是青樓也沒人要，這才帶回來養著。
    「你們幾個反了不成？敢攔住本姑娘的去路？不要命了？」碧玉厲聲嗬斥。
    她可是有靠山的，得罪了她，就等於得罪了夫人。
    幾個婆子一聽就火了。
    你個碧玉，回來就回來了，給她們添了麻煩不說，還不聽管教。到底是誰造反了？
    領頭的婆子想起來倆小廝說過，碧玉還欠著三十九個耳光，頓時露出笑臉。
    招呼一聲，「姐幾個，碧玉想必是在京兆府住的時間長了，忘了我們厲王府的規矩，我們就把剛才欠的那三十九個耳光，送給碧玉姑娘，讓碧玉姑娘回味一下王妃娘娘在府上時候的規矩？」
    幾個婆子頓時來了興趣，正愁著手癢了沒地方撓癢去，碧玉就送了過來。
    「好啊！我先來！」一個高大的婆子，挽了袖子，上前一步。
    「你要幹什麽？……」碧玉本能的感覺到了麵前之人的不善，後退一步。
    身後馬上站了倆婆子，擋住碧玉的退路，一左一右抓住碧玉的手臂。
    麵前的婆子，掄圓了手臂，「啪！」
    碧玉頓時把臉歪向一邊，嘴裏的牙齒合著鮮血噴了出去。
    碧玉就算是在京兆府監牢中，因為有著厲王府罩著，並沒有人對她動大刑，即便是打了板子，也沒有傷筋動骨，更沒有打臉毀容。
    剛一回來，被小廝打了，現在，又被
    幾個婆子收拾。
    「你們怎麽敢……！」
    看她不告訴夫人，這幾個該死的婆子，等著家裏人來收屍吧！
    婆子冷笑一聲，「嚇死我了！……」手臂掄圓了，又是一巴掌。
    直到打得累了，重新換了人，不一會，碧玉的滿嘴牙齒掉落的一顆不剩，一張臉，也成了豬頭。
    想要張嘴說話，連舌頭都玩不轉。
    幾個婆子打得累了，拖了碧玉，扔在燕燕的門口，拍拍手，罵罵咧咧地回了自己的屋子。
    燕燕一直站在窗前看著，見幾個婆子離開，這才出來，拖了碧玉，扔到院子裏防火用的水缸裏。
    原本已經昏死過去的碧玉，一個機靈睜開眼，燕燕正揪著她的頭發，像是洗蘿卜一般，清洗她身上的汙垢。
    碧玉見自己的身上，即便是在監牢中，也沒有這樣被羞辱過，頓時，暈厥過去。
    等到她清醒過來，已經躺在燕燕屋子裏的地上，燕燕給了她一床被子，且灌了她一些熱水，這才讓她清醒過來。
    「你醒了？」燕燕的聲音清冷，沒有一絲溫度。
    「你又是誰？」碧玉坐起身，用被子蓋住身上主要的部位。
    「別管我是誰，我知道你是阿竹的丫鬟，如今阿竹已經死了，你要是想活命，就聽我的指揮！」
    阿竹死了？
    晴天霹靂一般。
    她替了主子坐牢，原本盼著主子能出人頭地，在厲王府站住腳跟，誰知道，竟然，……年輕輕的就死了。
    一定是秦楓晚害了主子。
    當著燕燕的麵前，她不好說出心中的恨意。
    「你說的可是真的？」碧玉冷靜下來。
    既然主子已經死了，她在厲王府已經是無根的浮萍，任憑下人都敢摧殘。
    「我也是阿竹手下的人，我沒必要騙你！」燕燕清冷的聲音，依然沒有一絲的溫度。
    「我們和阿竹都是為了主子才來的厲王府，如今我和鶯鶯不能出去，你現在沒人注意，倒是行動自由，不如你去英王府打探一番，問問主子，我們幾個將何去何從。」
    燕燕見到碧玉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這樣的想法。
    她和鶯鶯是奉了主子的命令，待在厲王府不許隨便出去。碧玉不同，她不是主子的人，沒有被主子限製，倒是可以出入自由。
    「什麽？主子是英王府的人？」
    碧玉果然不知道阿竹的真實身份。
    「知道的多了，對你沒好處，你隻要出去厲王府，去英王府找管家，就說厲王府的阿竹夫人已經死了，問管家主子可有新的安排。若是主子有了新的安排，回來告訴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