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婿人也好，對我表哥跟對待自己親爹一樣，給我表哥家蓋了新房子，三層農家別墅。房子設計的很好看，裏麵裝修地跟酒店一樣，院子裏修整得像小花園。他們村的人都羨慕我表哥。”孫姨像是沒有察覺到李麗的失落，繼續滔滔不絕地說著。
    ……
    楊月月無聊地在附近的一個小公園閑逛。這個小公園是方圓幾裏的居民休閑娛樂的重要場所。此可，小公園裏的一塊大空地上，很多老年人開始跳起了廣場舞。周圍有小孩子和年輕人在圍觀。
    楊月月看了一會，發現這些大爺大媽跳得還挺整齊。
    她沒有興致，又覺得音響聲音太吵，就去了公園另一邊的健身區域。橡膠地麵上安裝了多種健身儀器。這裏是小孩子的樂園。他們上躥下跳玩著器材，一個個像猴子一樣靈活。
    家長站在一旁相互聊天，話題都是和孩子上學有關的。
    楊月月在一出石凳上休息，掏出手機來準備看視頻。打開手機，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微信消息：你好，我是程磊。
    “常磊？”楊月月念了一遍這個名字。她覺得有點耳熟，但是就是想不起來是誰。工作之後，她對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越來越沒有記性了。有時候剛在熱搜上認識一個人名，轉眼的功夫就給忘了。
    楊月月沒有點擊同意，而是給對方發了一條消息：你好，請問你是誰呀？為什麽要加，我微信呀？有什麽事嗎？
    手機那端的常磊冷笑一聲，還是那麽自信地說：“哼！她一定是在說氣話！欲擒故縱。”
    盡管覺得有點沒麵子，他還是給楊月月發了一條消息：我是常磊呀。你不認識我了。不久之前，我們還在咖啡店相親呢！
    楊月月看著常磊發過來的消息，這才找回了一點記憶。那個自負地小老板。她揮動手指，回複道：我對現在的工作挺滿意的，沒想換工作。就不聊了。
    她覺得自己和常磊沒什麽好聊的。
    常磊看到楊月月的回複，無奈地笑了。這次輪到楊月月氣他了。果然出來混都是要還的。
    他耐著性子輸入：不是讓你換工作。我是想和你交個朋友。以後我遇到條件好的人，給你介紹相親對象。
    他現在之所以會退而求其次，是因為他這段時間相親很多次，遇到得過高高在上的富家女，也遇到過傲慢自負的大美女。轉了一圈，他發現還是楊月月好點，比較正常。於是他就打算吃回頭草。
    楊月月無情地給手機一個大白眼可憐的手機，無辜受害），皺著眉頭回複道：不用了。你還是留給你自己吧。
    常磊給她介紹相親對象？這話聽起來怎麽這麽可笑，這麽奇怪。常磊到底怎麽想的能說出這樣的話？而且楊月月覺得她和常磊一點交情都沒有。不管常磊是假意還是真心，她都不會考慮的。誰知道他是不是因為上次相親時的不歡而散對她進行報複。應付老爸老媽的催婚她都已經夠煩的了，才不會自找麻煩呢。
    常磊被氣笑了。他現在想加個微信都這麽難嗎。
    楊月月刪掉常磊申請加好友的通知，安心地玩手機，瀏覽一下新聞，看看最近有什麽事情發生。被推送了很多最近新開播的電視劇的片段。楊月月想去找視頻看，發現都要會員，於是果斷放棄，腦海中回蕩著一句話：這不是你該看的。她是個窮人，沒有會員，還是看點不要錢的吧。
    她現在有點不理解小時候的自己。小時候，為了看個電視劇，她就在電視機前守著，上廁所都得趁著放廣告才去。為了看電視劇廢寢忘食。當時怎麽就那麽大的熱情？現在看電視方便了很多，但是沒有什麽電視劇能讓她追著看了。
    突然一個小孩跌跌撞撞地向她走來。楊月月抬頭看向那個矮小的幼兒，心裏充滿了慈愛。她溫柔地對小女孩說：“你好呀……你要幹嘛呀……”
    小女孩沒有說話，堅定地向楊月月走來，然後靠在楊月月的腿上，好奇地看著楊月月手上亮著光的手機。那專注認真的樣子，好像她看得懂一樣。
    楊月月看到小女孩的樣子，忍俊不禁。這小孩也太有意思了。
    這麽近的距離，楊月月聞到了小女孩身上嬰孩特有的奶香，看到了小女孩白嫩的皮膚，圓溜溜的大眼睛。她突然有點羨慕這個小女孩了。這皮膚也太好吧。小女孩長得可愛，惹人喜愛。
    小女孩的媽媽發現了小女孩的動向，趕緊過來一把把小女孩抱走，賠罪道：“不好意思呀。”
    “沒關係。小孩子對周圍的東西好奇。”楊月月微笑著說。流露出來的柔情，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是呀。見啥都要看一下。碰到小貓小狗也不怕，稍不留神就跑了。我都快愁死了。還是不會走路的時候好，擱哪就在哪。現在滿世界跑，跑得還快。兩個小短腿，還不走不穩，跑得比我還快。在家裏呆不住，天天想著出去玩。”小女孩的媽媽煩心地抱怨著。但是煩愁的同時還帶著甜蜜。
    小女孩的媽媽看著比楊月月大不了幾歲，容貌姣好，身材苗條，看著不像是生過孩子的人。楊月月見此很慚愧。她都沒有人家生過孩子的人瘦。
    小女孩像是知道媽媽說話的意思，激動地揮舞著，咿咿呀呀地跟媽媽爭論。
    “脾氣大，還不然我說她。”小女孩的媽媽無奈地說。
    楊月月笑得更開心了。現在的小孩也太有意思了吧。
    “她多大了呀？”楊月月好奇地問。
    “一歲半，剛會學會走路沒多久。話還不會說幾句。但是天天就喜歡和人吵。”小女孩的媽媽頭疼地說。
    楊月月安慰道：“沒事。在過一段時間。等她長大點就好了。現在還小。”
    小女孩的媽媽歎了一口氣，清醒地說：“早著呢。至少得上了小學才行。那時候懂事點，但是那時候輔導作業又是一件煩心事。等她上了幼兒園，我還想找個工作做。現在隻有他爸爸上班，錢有點不夠花的。耽誤了這幾年，不知道工作還好不好找？別人會不會因為我有孩子，不錄用我？”
    “這確實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不過工作很多，你可以多看看。”楊月月寬慰道。她自己心裏也清楚，有點難度。她大學還沒畢業的那會，找工作就遇到很多問婚戀狀況、生活計劃的。聽趙姐說，她生兩個孩子都沒怎麽休息。在生產前一周都還在工作，孩子生下來沒多久就交給她媽，和她婆婆帶了。老媽帶的老大，婆婆帶的老二。如果不給老人帶，趙姐可能現在也是和這位媽媽一樣的情況吧。
    現在趙姐有時候也因為孩子的問題惹袁老板不滿。有一次下大雨，趙姐的婆婆接兩個孩子來不及，就讓趙姐去接老大了。當時也快到下班時間了，趙姐的工作也做完了。袁老板過來，看到趙姐不在，問了一下情況。
    楊月月按照趙姐交代的說：“趙姐去接孩子了。”
    “她婆婆呢？她婆婆沒去接呀？”袁老板詢問道，語氣中帶著令人膽戰心驚的責怪。
    楊月月戰戰兢兢地小心解釋，生怕一不下心說錯了話。“雨太大了，她婆婆說來不及接兩個，讓她去接一個。”
    袁老板沒說什麽轉身走了。但是楊月月能過明顯感覺到袁老板對趙姐的做法不滿。
    “多是多，但是適合我的不多，願意用我的也不多。唉……到時候看吧。還是有份工作好，花錢自由一點。我現在花錢很省，但是我老公還是覺得我花錢多。我可以少花錢，可以省，但是孩子的錢是省不掉的。衣服、奶粉、尿不濕……這都是要花錢的。孩子偶爾感冒發燒也要花錢的。我們大人喝點藥，抗一抗就過好了。小孩子不行呀。生病了，孩子不好帶，我看著也心疼。不當媽，不知道當媽的苦呀。早知道不那麽早結婚了。現在過得一點也不好。我知道家裏沒錢，我老公掙錢也很累很難，但是我真的沒有亂花錢。”小女孩地媽媽委屈又後悔地說。
    楊月月聽著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她想安慰小女孩的媽媽，但是她不知道該說什麽來安慰。即使知道怎麽安慰，這些安慰又有什麽用呢？一切都會變好的就是一句沒用的廢話。一切都會變好的，現在就不難了嗎？這句話就像是在長跑時的一句“加油”一樣沒用。觀眾沒有處於運動員的那種狀態，一句加油隻是讓他們自己開心。運動員早已拚盡全力了。他們自己不知道要加油嗎？他們自己不想取得一個好成績嗎？搞得“加油”好像是一句帶有法力的咒語一樣，一句話就能讓處於極限狀態的運動員瞬間獲得了力氣。
    也許比起安慰，小女孩的媽媽更需要的是有人理解。她可能就隻是想找個人說說話，講講自己的情況，發泄一下心裏的苦悶，獲得一點理解和認可。
    楊月月感同身受地說：“確實是。小孩子離不開人。以後的事情也不會少。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你照顧。養孩子那是一輩子的事情。媽媽是一份辛苦的職業，你們辛苦了。”
    “都是這樣。生了孩子才知道父母的不易。我媽媽身體不好，還想幫我帶孩子呢。我這麽大人了，她都放心不下。我現在有點事情，也不敢和我媽媽說，怕她擔心。”小女孩的媽媽感慨地說。
    楊月月點點頭，很認同這番話。有些事情確實經曆過後才知道。曾經她年少輕狂，以為自己無所不能，不屑於父母老師的管教，工作之後才發現自己其實一點也不重要。那些令她厭煩的老生常談其實都是真實的現實。
    “那你婆婆呢？你婆婆也可以幫你帶一下呀。”楊月月好奇地問。
    說到這裏，小女孩的媽媽一臉疲憊，說道：“我婆婆不願意帶。她寧願上班也不願意帶孩子。還是我婆婆清醒呀。帶孩子確實不是一個好活。她不幫我們帶也就算了，她還老催著我生二胎。”
    楊月月脫口而出：“你婆婆重男輕女？”
    “不是。她就是覺得家裏孩子多了好，人丁興旺。她年輕的時候就想多生，但是政策不允許，所以她現在想讓我多生。養不起呀。一個都夠我累得了。現在養孩子又不比以前了，以前大家都是放養，凍不著，餓不著就算是對孩子好了。現在可不一樣呀。人家孩子都吃好喝好，學習好。我們怎麽可能不讓自己孩子條件好點呢？對我婆婆來說，養孩子就是一句話，但是對我來說艱苦又漫長的過程。她一直不厭其煩地催著我再生一個。”小女孩媽媽發自內心地說。
    楊月月同情地望著小女孩和她的媽媽。她又想到了趙姐。趙姐一直覺得自己虧欠孩子，兩個孩子都是還在懷裏抱著呢，就交給家裏的老人養了。兩位老人照顧地也很好，很盡心。但是她覺得自己沒有照顧孩子，沒有陪伴孩子，總覺得對不起孩子。所以有時間，她就會帶著孩子出去玩，孩子的需求她都會盡量滿足。孩子有點事情她就不放心。
    “你婆婆一點也不管呀？有沒有給你們點經濟上的幫助呀？”楊月月不敢相信地問。這樣的婆婆有點少見呀！
    “過年給孩子的紅包，幾百塊錢。我婆婆看得開。她自己過得高興就行了。她寧願打麻將都不願意幫我看孩子。她自己的錢，她自己的生活，我也說不著什麽。但是她總想著讓我生二胎，還攛掇著別人一起勸我生孩子。這就讓我有點氣了。”小女孩的忍著火氣陳述道。
    “你不要聽她的，過自己的日子，不要聽別人的。”楊月月支持地說。她現在的情況也和小女孩的媽媽一樣。隻是她是被催婚，結婚之後可能就會被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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