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打掃衛生？”
    兩人來到燕京電影學院家屬區附近，顧新桐看著這棟極具前蘇聯風格的兩層紅磚小樓，對周成疑惑的問道。
    “就是這裏。”周成從包裏翻出鑰匙，帶著顧新桐打開位於二樓靠近最裏麵的一間房間。
    這棟樓和與它一路之隔的另外兩棟，是北電建校時就建好的教室和辦公室。雖然看著其貌不揚，但是這裏曾經培養出張一謀、陳愷歌、田狀狀這一批足以影響華夏影壇的大神，見證過北電的曆史與輝煌。
    在九十年代國家開始重視高校建設，北電也不斷擴建。幾棟嶄新的教學樓、宿舍樓、小劇場、體育場館先後拔地而起，新的教學環境不僅給學生提供了更加優越的學習環境，也讓這幾棟老樓失去了它原本的意義。學校甚至一度準備將它們拆除，建造一棟新的教學樓。隻是怕損害小樓前後的綠化和影響後麵家屬區的采光而被學校作廢。
    後來北電湧現了一批自詡為第六代導演的苦逼，他們想要拍攝電影，想要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影視公司，隻是在物價日益上漲的燕京，苦逼依然苦逼。
    學校表示對學生創業的支持，便將這邊幾棟小樓清理出來，免費租賃給北電畢業的學生作為辦公使用。每人最多租賃兩間，期限為五年，學校每年收取兩千元的水電及管理費用。
    十幾年過去，這裏的租客先後換了好幾批。從這裏走出了像賈章柯、樓燁、伍士賢、寧昊這樣已經小有名氣的導演，他們在獲得成功後，就已經從這裏搬離，選擇更新、更大的寫字樓，開創自己的新事業。當然也有不少在經曆過幾次失敗後，黯然離開這裏，混跡在其他影視公司，或者是幹脆離開這行，從事其他職業。
    周成去年也像學校申請了兩間，作為注冊營業地址。這兩間房間原本是一位攝影係師兄的工作室。後來這位師兄在燕京打拚了幾年以後，事業一直不見起色，去年返回老家，準備從事婚紗攝影。
    隻是後來周成一直沒有再來過這邊，兩間辦公室一直閑置著。其實這幾棟樓上真正每天在這裏辦公的也不多。因為職業的關係，大多數人還都是在各個劇組裏泡著，或者是拿著劇本在各大影視公司尋求投資。
    最近不僅有人藝的十萬元版權費到賬，就連青影節的十萬獎金也拿到，讓他終於決定將這兩間辦公室給利用起來，正好給李彥他們做寫劇本的工作室使用。
    這個房間已經將近兩年沒有打掃過，推開房門的那一瞬間，顧新桐就感覺自己好像又被騙了，除了滿目的灰塵外，兩個房間更是堆得滿滿當當，這完全就是一個破舊的倉庫。
    可能從這個師兄退房到周成租房的期間閑置了一段時間，所以好多沒用的家具、桌椅、板凳，報刊文件全部堆放到了這裏。
    “成哥，雖然我是學柔道的，可我不是大力士呀。”顧新桐伸出自己纖細的胳膊對周成比劃了一下：“您這幾頓飯我怕是無福消受了，實在不行，您另請高明。”
    “別介，我這就打電話搖人行了吧。”周成以前隻是隔著窗戶看了兩眼，知道裏麵繁亂，沒想到會有這麽多東西。
    “這還差不多。”顧新桐看到周成開始打電話，也就暫時打消遁走的念頭。
    “成哥……”
    “成哥……”
    “師兄……”
    周成一個電話，一共叫來了六個人，除了陶澤外，還有三男兩女。三個男生都是04級文學係的學生，他們應該是放假期間留校接單掙點外快的。兩個女生讓周成有些詫異，是05級表演係的唐晚和張曉菲。
    “我不是讓你跟小天過來幫忙麽，這是什麽情況？”周成指著幾人很是驚訝的問道。
    “小天回津門有事，明天才回來。所以我就到宿舍吆喝了一聲，沒想到來這麽多。”陶澤一邊回答周成的問題，一邊用眼神瞟著那邊幫周成招呼人的顧新桐：“成哥，這個妹子是誰？有主了沒？介紹給我認識一下唄。”
    “就你？”周成不屑的瞥了一下他：“兩個你也不夠她打的，這丫頭以前是練柔道的。”
    當初周成他們宿舍四人裏，來自粵省的陶澤有著明顯嶺南人特點，精瘦精瘦的，身高連170都不到，還沒顧新桐高。
    “我又不追求她，隻是看著她的短發造型感覺很酷。”
    其實不光陶澤感覺顧新桐很酷，就連唐晚和張曉菲兩人看到顧新桐也是驚豔不已，張曉菲在經過顧新桐許可後，不僅用手摸了摸她的短發，還將自己的長發攥住，幻想一下自己留短發的造型如何。
    “各位兄弟姐妹，謝謝了。今天中午我請客。學校對麵的山羊村，吃什麽隨便點。”周成不在管是不是考慮迎難而上的陶澤，來到這群人麵前表示感謝。
    “好，謝謝成哥了。”
    有道是人多力量大，幾個男生負責抬桌子、板凳這些相對較重的物品，顧新桐則是帶著兩個女生負責清理一些零碎物品。
    “周師兄您好，我是05級的張曉菲。”在空暇期間，張曉菲看到周成身旁沒人，就湊了過來。
    “曉菲，今天謝謝你呀。”
    張曉菲和另一個世界沒什麽變化，長相一般的她在05級並不太出挑，另一個世界也是因為一部電影才有了起色。
    “師兄，您這是準備開公司麽？”另一個女孩唐晚一臉好奇的看著周成，她的疑問讓其他幾個一塊忙碌的男生也看了過來。
    “小晚，成哥本來就是在這裏注冊的公司。”陶澤對比了一下顧新桐和唐晚，考慮一番後還是決定保持初心。今天唐晚和張曉菲兩人就是拿著老師布置的作業，找陶澤進行請教其中的一些人物小傳該如何標注。正好遇到周成電話搖人，就跟著一起過來了。
    “我這裏是一個工作室性質的公司，過一段時間，李彥、陶澤、小天他們會一塊完成一個劇本。”周成對著其他三個男生說道：“楊光、劉偉、一寧，你們幾個到時候如果有時間也可以過來幫忙，我不會虧待你們的。”
    “謝謝成哥師兄）……”幾人聽到周成的話有些喜出望外，沒想到這次幫忙還有另外的收獲。
    周成這一段時間又完成了五部電視劇的大綱，但是後續劇本情節的完善僅靠李彥幾人還是有些吃力。而且周成一次性拿出這麽多劇本，也怕打擊到李彥他們的自信心。所以周成決定在李彥他們創作劇本時，拿出一兩部大綱來找學校的師弟們做槍手，順道為自己的公司招攬人才。
    周成帶著幾人用了一天時間，終於將這邊的兩間辦公室打掃幹淨。雖然沒有花人工費用，但是一頓山羊村的大餐讓周成花費了六百多塊。
    “虧大了，本來隻準備請你一個人的，沒想到花費這麽多。”回到家後周成看著偷笑的顧新桐抱怨不已。
    “成哥，謝謝了。”顧新桐今天收獲挺大，雖然唐晚和張曉菲兩人並沒有簽約做她手中的藝人，但是分別留下了聯係方式並且達成了口頭承諾。
    這倆人在正式簽約經紀公司之前顧新桐就是她們的臨時經紀人，顧新桐也承諾會將橙天的影視資源介紹給她們，而且如果有其他資源聯係她們，她們也會讓顧新桐以臨時經紀人的身份幫忙簽約。
    顧新桐對這樣的合作方式並不排斥，畢竟十幾年前花姐就是靠著這樣的方式一步步成為國內影視經紀第一人的。
    “如果真想謝我，明天跟我一塊去趟潘家園。”
    “潘家園？你要買古董麽？”
    “去買辦公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