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深夜，月朗星稀，安寧靜
    靈舟在黑暗夜空快速穿
    猶如在大洋中順暢遨遊的巨
    而隨著高度的不斷增加，周圍環境也變得惡劣起
    空氣越來越稀
    溫度也隨之急速降
    靈舟表麵甚至結出了大片的冰
    但隨著道道光芒亮起，所有一切便當即消失得無影無
    養精蓄銳的靈術師進入崗
    放置於各處的靈盤開始工
    大量玉髓消耗提供能源，為整個靈舟提供了一層堅韌的保護屏
    靈舟最高處，有一座三層尖頂小
    就像是巨鯨頭頂生角，還在不停閃爍著靈動光
    樓頂平台，兩個中年男女相對而
    他們一邊飲茶閑談，一邊欣賞著如幕如畫的茫茫夜空，神態安靜淡然，一舉一動都流露出飄逸出塵的氣
    中年女子拈起一塊精致點心，放入口中慢慢咀嚼，然後再喝一口茶水潤潤嗓
    “據說閣主前段時間隨隊去了下層星環，風隱師兄有沒有得到消息，那裏現在是怎樣的一個情況？”
    她眼波流轉，隨口問了一
    “雨澹師妹還不知道嗎？”
    “我倒是聽閣主他老人家提過一”
    男子放下茶盞，陷入回憶思索，“據說下層星環的情況還是很不妙，大地依舊焦黑幹枯，從裂隙中向外噴湧濃煙火毒，就連天空都是一片暗紅血色，處處透出腐敗衰落的氣”
    停頓一下，他緩緩呼出一口濁氣，表情隱隱有些冰冷沉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畢竟就算是再惡劣的環境，隻要能集合起足夠的靈術師出手，也能將之進行翻天覆地的改造變
    即便無法返回到曾經生機勃勃、欣欣向榮的場麵，卻也至少能找補回來大半活氣，然後便可以引入各種生靈慢慢發展、徐圖恢
    但是，按照閣主他老人家的說法，下層星環在他們眼中已經變得非常陌
    整個天地都充斥著沉重的惡意，當時還發生了各種各樣詭異恐怖的事情，就連他們都無法追根溯源，查找到造成這一切的真正原”
    “沉重的惡意？”
    女子去拿茶點的手微微一頓，“聽風師兄這麽說，我倒是想起當初曾經聽到的那個陰謀消息，是不是正是因為如此，才導致了這些惡意的產”
    “我大概能猜出雨澹師妹想說什”
    “不過惡意的出現雖然和它有關，但後麵的迅速擴大卻似乎是另外一個原”
    “什麽原因？”
    雨澹疑惑問
    “似乎和某個名為虛空之眼的組織有所牽連，至於他們到底在做什麽，又有什麽目的存在，我也並不清”
    “虛空之”
    她將這個詞記在心裏，沉默片刻後忽然又開口說道，“聽風隱師兄的意思，那些小道傳聞竟然有可能是真的！？”
    “你一直覺得這些傳聞，隻是無跡可尋的陰謀消息嗎？”
    風隱沉默片刻，忽然笑了起
    隻是他的目光幽幽，眸子裏卻沒有絲毫笑
    “無風不起浪，萬事必有”
    “雨澹師妹靜下心來想一想，在很久以前大破滅來臨的時候，如果星環或將遭到重創，而你身為居於星核的神術師，又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女子指尖微微一顫，麵色也瞬間變得有些發
    她深深吸氣，平複一下莫名湧動的情
    “風師兄的意思是，下層星環被毀滅，真的有人為的原因在內？”
    風隱垂下眼睛，注視著茶盞中的起伏漣漪，“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又能夠真正說”
    “我隻能說，那些傳聞無論是真是假，都是離我們很遙遠的事情，沒有必要在這上麵耗費時間精力去探尋甄
    退一步講，你我就算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它是能給你多一些修行資源，還是可以讓你堪破虛境靈力屏障，達到更高的明境修為層次？”
    雨澹低低歎了口氣，“可是，下層星環的人最多，在某種程度上甚至可以算是整個星環的基礎，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豈不是自毀根基之舉？
    除此之外，我記得還有一位居於星核的神術師便是下層星環的出身，他老人家難道就會眼睜睜看著，任由下層星環被毀滅而不做任何反對？”
    “雨師妹，你靜下心來好好想一”
    風隱喝著熱茶，話出口時卻盡顯冰冷森
    “別說早已經化為廢土的下層星環，就算是中層星環這些普通人，甚至是各個靈域的靈術師，你難道真的將他們當成過和自己一樣的人？”
    “毫不客氣的說，中層星環的靈術師還算是好一些，那些從事各種活計的普通人，在你我眼中不過是連人都算不上的牛馬而”
    雨澹張了張嘴，似是想要進行反
    但她最終卻連一句話都沒有出
    隻是安靜聽風隱繼續說了下
    “至於下層星環是整個世界的基礎這些話，你不要聽那些大佬們是怎麽說的，你要去觀察研究他們到底是怎麽做
    這樣才會最大程度地保護你我，或許在下次大變來臨的時候，能讓我們苟延殘喘多活上片”
    “但是……”
    “沒有任何但”
    風隱看著她的眼睛，“我再說句難聽的話，若是雨師妹和我坐在了那個位置上，說不定做得比他們還狠，比他們還要更加決絕，這就是……”
    他話說一半，驀地閉口不
    方桌對麵，雨澹也眉頭微皺，瞳孔收縮，麵上閃過驚訝詫異神
    幾乎在同一時間，他們已經來到樓頂平台邊緣，朝著下方的靈舟低頭俯
    數個呼吸後，兩人目光相碰，對視一
    均從對方眸子裏看到了深深的驚訝疑
    “這種感覺，竟然是神術師大人的洞天之域？”
    雨澹屏息凝神，聲音壓得極低喃喃自
    風隱閉上眼睛，眉心霍霍跳
    清晰可見一縷淡淡靈力光芒，在其指尖蜿蜒遊轉，最終盡皆匯聚一處，沒入眉心中
    “感覺上確實是洞天之域，但又有些特別的奇怪詭異之”
    他心中念頭電閃，瞄了旁邊的女子一眼，將後麵一句話硬生生又咽了回
    “這應該是不完整的洞天之”
    “而且是無主的洞天之域！”
    “不知道是哪位神術師生命隕滅，卻是將洞天之域留了下來，並且出現在了我坐鎮護持的這艘靈舟之”
    風隱深吸口氣，又緩緩呼
    心中驀地一片火熱，就連身體都有些止不住的微微顫
    如果能將這方洞天之域收入囊中，絕對會給他帶來難以想象的好
    修為層次破境攀升不在話下，甚至可以助他成為新的神術師！
    真要是到了那個時候，就連高高在上的星玉閣主，也不過是可以任他予取予求的一條狗而
    焦黑廢墟之
    天空暗紅如
    在越來越強的壓力下，宋杓麵色慘淡，惶恐不
    早已沒有了之前高傲矜持的模
    而在他的腳邊，一個明媚少女靜靜躺在那
    在宋杓目不轉瞬的注視下，她肉眼可見變得虛弱衰
    從二八芳華到滿頭白
    從肌膚緊致到皺紋鬆
    隻是用了短短數個呼吸而
    “公子救我，我還不想死……”
    她用盡力氣開口，聲音也不再清脆嬌嫩，而是變得蒼老嘶啞，聽上去猶如幹澀磨
    宋杓激靈靈一個寒顫，頓時頭皮發麻，遍體生寒，甚至無法保持住站立的姿
    他雙腿一軟，跪伏於地，“前輩饒命，小的從未得罪過前輩，隻是……”
    “行了，你的朋友全都交代了，現在再嘴硬也沒有任何用”
    “想讓我站在床邊服侍？”
    “我看你最好的歸宿便是作為糞肥種”
    “就像是她一樣，等會兒骨灰都給你揚”
    衛韜語氣平淡說著，一腳將僅剩最後一口氣的少女踢成散架，化作漫天飛舞的黑灰四處飄
    “不，你不能殺我，我是中央靈域宋家公子……”
    宋杓看著貼身侍女化灰散去，整個人刹那間被無盡恐懼籠罩，甚至開始口不擇言哭喊嘶
    “中央靈域，宋家公子？”
    “這又是什麽無謂的東西？”
    衛韜拂去衣袖上沾染的一點灰塵，抬手指了指自己眉
    “你難道不知道，我是一位住在星核之內的神術師？”
    “連你那位名叫封郢的朋友都咬死了沒說，沒想到你這個蠢貨竟然上來就自報家
    倒是省了我逼問審訊的時間，隻需要等什麽時候方便了，就能過去和你家親人進行一番深入交”
    “你，我……”
    宋杓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氣息肉眼可見衰落下
    嘭！
    他毫無征兆挨了一
    被正正踢中後
    整個人頓時陷入到深沉的昏迷之
    “看在你如此愚蠢的份上，我就大發善心送你一個毫無痛苦的死
    也免得在生死之間大恐怖的絕望壓迫下，你再說出什麽令人無語凝噎的話”
    衛韜低低歎了口氣，麵上浮現出大慈大悲的聖潔光
    然後彎下腰，開始在那件華麗衣衫內摸索，將所有值錢物件一掃而
    不久後，他心滿意足起身，準備從廢墟之地離開，身形剛剛開始變淡卻又猛地停了下
    似乎起風
    吹動附著在殘垣斷壁的灰
    洋洋灑灑飄向空
    風中還蘊含著淡淡靈力，無聲無息出現在廢墟之
    “有意思，這是排著隊趕來為我送肥嗎？”
    “更有意思的是，在屬於我的洞天之域，竟然一時間無法找到來人的蹤”
    衛韜默默想著，陡然一道玄光炸開，重重落在他的後背要
    轟！！！
    猝不及防之下，他向後退出兩步，掉進了自己挖出的那座大
    “風師兄的玄真靈術果然厲害，隻一下就將那個家夥解決幹”
    悄無聲息間，兩道身影出現在廢墟之地邊緣，緩步穿過重重殘垣斷壁，朝著中央地帶慢慢走了過
    “剛剛倒是嚇了我一跳，還以為他就是此間主”
    風隱緩緩呼出一口濁氣，麵上露出淡淡笑容，“結果見到人才知道，他不過是一個被餡餅砸中腦袋的幸運兒罷了，根本就不是開辟了洞天之域的神術”
    雨澹隨意環視四周，觀察著方圓不過百米的廢墟之
    片刻後，她不由得一聲悠悠歎息，“看來那位神術師大人已經確定身殞，不然這處洞天之域不會破敗衰落到如此地”
    “哦？那邊還有一具幹屍，看來他們應該是一並落入到了這處洞天之域，隻不過一個葬身於此，另一個卻活了下”
    風隱仔細觀察，眉宇間閃過了然表情，“那具屍體，應該是中層星環中央靈域宋家的子弟，也能算得上是有些權勢的大族公子，沒想到卻死在了這片廢墟之”
    “風師兄倒是見多識廣，我就懶得費心費力，不想去記
    風隱隻是一笑，剛想說些什麽，卻驀地閉口不
    “嗯！？”
    “不對，他還沒有死，我還能感知到此人的生命氣”
    他眉頭皺起，仔細感知，在距離大坑十數步外停了下
    “哦？”
    雨澹眼中閃過一道波光，語氣頗為驚訝詫
    “背心要害中了風師兄的玄真一擊，而且我也沒感知到有防禦靈術施展的氣息，那個人竟然還能硬吃傷害不死？”
    她低聲說著，瞳孔忽然微微收
    目光中映照出一道衣衫襤褸，渾身沾滿黑灰的身影，正從前方的深坑中一點點走了出
    “倒是讓風師兄說對了，這人雖然看著灰頭土臉，竟然真的保住了自己的一條性”
    雨澹眼波流轉，忽然發現對方似乎並不是那麽簡
    衛韜立於大坑邊緣，靜靜看著十數步外的兩人，滿是疑惑說道，“之前那三個人，進入此地便被吞噬生機，你們兩個怎麽看起來無事發生？
    還有，你們到底是用的什麽辦法，讓自己可以在這裏輕鬆如意施展靈術？”
    停頓一下，他接著說道，“如果能教會我的話，我可以饒你們不”
    “饒我們不死？”
    “你這個年輕人可真有意思，淨說些讓人忍俊不禁的”
    “難道說你登臨靈舟，準備前往上層星環，卻還不知道我們兩個到底是什麽身份？”
    雨澹聽聞此言，就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就連眼睛都彎成了月
    “不過今天我心情好，不想與你這個土孢子一般計較，甚至還可以滿足你的小小要
    說說吧，你想要在這裏施展什麽靈術，我看看能不能幫你達成願”
    衛韜點點頭，思索著慢慢說道，“我想在這裏下一場靈雨，隻是無論是小雲雨術，還是呼風喚雨，都無法順利施展出
    你們若是有辦法解決這一問題的話，就可以留在這裏幫我種樹，我可以保證你們的安
    如若不然，便隻能把你們打死，再埋到我的樹苗近旁，看能否讓它再抽出兩枚嫩”
    “你在洞天之域裏麵種了一棵樹，所以想要在這裏下一場靈雨？”
    雨澹麵帶笑容緩緩說著，隱於寬袍大袖中的雙手卻在暗中動
    猶如幻影閃電變化，最終結成兩道截然不同的印訣，驟然引動體內靈力洶湧流轉，又向外磅礴傾瀉而
    轟！！！
    衛韜站在那裏不
    表情似乎有些怔怔出
    他仿佛在想著什麽事
    又好像隻是在安靜等待著答
    對突如其來的攻擊恍若未
    甚至根本沒有做出防禦應對，便被一道紅光正中麵門，二話不說再次落入到了深坑之
    雨澹呼出一口濁氣，緩緩平複著爆發後有些紊亂的呼
    “這裏對我的壓製很大，出手比在外麵困難了十倍不”
    她低聲說了一句，“不過這次應該可以了，他被我的赤月偷襲，在毫無防備的狀態下正中麵門，就算是不死也要脫上幾層”
    “雨師妹的赤月又有精進，當真是可喜可賀的事”
    風隱微微一笑，不吝誇獎之
    不過就在下一刻，他卻是猛地眯起眼睛，眸子裏透射出驚疑不定的神
    “恩！？”
    “不對，那個人還沒有”
    “他竟然還沒有死！”
    受了他的玄真一擊，緊接著又被赤月正中麵門，兩種傷害疊加一處，還沒有施展任何靈術進行防禦，這種情況就算是閣主親臨，怕是也要落得個重傷垂死之
    結果呢？
    坑裏這個家夥，感覺上明顯不是明境之上的靈術
    甚至就連有沒有達到虛境都屬未知，竟然能以血肉之軀硬扛玄真赤月兩道靈術而不死？
    簡直是離了個大
    數個呼吸
    在兩人近乎驚愕的目光中，衛韜再次從坑底緩緩走
    而這一次，他身上沾染的黑灰都消失無蹤，整個人變得清爽幹淨，就連所穿的白色長衫都煥然一新，和剛剛灰頭土臉的形象形成了極大反
    “本來想和你們友善交流”
    “可惜你們非但無視了我的好意，甚至還將之丟到地上肆意踐”
    衛韜麵無表情，開口說道，“吾本良善，不願一直以人為肥養育靈樹，結果你們也就是做肥料的命，合該被我活活打”
    就在此時，風隱猛地一聲低喝，“他有可能是罕見的靈術免疫體質，我們以靈力強化己身，再衝上去近身搏殺，定然便能將他拿下！”
    轟！！！
    陡然黑紅光芒爆
    然後閃電般融入兩人體
    甚至還在體表形成兩套厚重鎧
    轟！
    靈力爆炸，帶來呼嘯罡
    將周邊黑色灰燼一掃而
    他們同時向前衝
    卻又在刹那後戛然而
    在兩人驟然收縮的瞳孔中，映照出一尊猛地膨脹變大，黑鱗骨刺覆體的恐怖身
    看著他頓足踏地，向前一拳擊
    轟隆！
    一道驚雷貼地炸
    拳鋒過處，罡風呼
    巨大氣流猶如實質，轟然席卷而
    瞬間便擊碎了兩人倉促間布下的防禦，將他們重重砸飛出
    衛韜緩緩收斂體型，眼神表情似乎有些無
    “靈術免疫體質？”
    “當真是無比豐富的想象”
    “還想衝上來和我近身搏殺，以為能有多大的本事，結果我還沒有真正用力，你們就嗷嗷叫喚著飛出去了？
    說實話自從本人拳法大成以來，還是第一次遇到你們這樣的臥龍鳳雛，非要以己之短，擊我之長，簡直要讓我笑掉了大”
    雨澹掙紮起身，死死盯著緩步而來的那道身
    她的心髒猛地抽
    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凍
    從發梢到腳跟一片冰
    雨澹想要開口說話，喉嚨裏卻隻發出咯咯的聲
    在巨大的壓力下，甚至連一個字都沒辦法完整說
    就連呼吸都變得異常困
    她艱難轉頭，想要看看旁邊的風
    卻萬分驚訝發現，這個比她更強的同伴，竟然連站立的姿勢都無法保
    隻能是半跪於地，身體還在止不住地微微顫抖，似乎已經到了昏迷的邊
    雨澹口中莫名有些發苦，直到此時才驚恐發現，對方並非是他們所以為的靈術免疫體質，而隻是堅固強悍的肉身而
    但是……
    殺伐靈術以臉硬
    揮拳擊碎防禦屏
    這種程度的身體，猶如妖魔的變化，已經超出了她所能想象的極
    衛韜在數步外停了下來，低頭俯瞰仔細觀
    “原來如此，你們的修為境界比其他三人強了很多，所以才能抵擋住廢墟之地和神樹幼苗對於生機的吞
    現在你們受了傷，體內的靈力趨於混亂衰弱，便再也無法維持鎖定生命的流”
    說到此處，他一聲暗暗歎息，“我必須要感謝兩位，為我解開了這一謎
    日後再遇到高手的時候，就先將人打個半死，再丟進這裏供應樹苗吞噬汲取，如此才是利益最大化的選擇
    衛韜負手而立，就像是老朋友聊天一樣，語氣溫和隨意說
    但雨澹卻沒有任何輕鬆的感
    強大的壓迫，再加上生機的流逝，就像是一根套在脖子上的絞索，並且還在以越來越快的速度進行收
    沒有任何猶
    更沒有給他再多說一句話都機
    她便直接跪伏下來，以手扶額緊貼地
    “大人，奴婢投降”
    “隻是挨了我一拳，這就投降了？”
    衛韜微微皺眉，“這和你們剛剛的表現不太相符，所以我懷疑其中有”
    “那奴婢要怎麽做，才能讓大人相信我投降的誠意？”
    “我隻對兩種敵人放心，一種是涼透的死人，另外一種，是重傷不治馬上就要死掉的”
    哧！
    毫無征兆一道寒光閃
    帶起一蓬熾熱鮮
    衛韜身體微微一動，最終卻沒有做出任何動
    風隱猛地瞪大眼睛，慘白的臉上除了絕望驚恐，剩下的便是無法置信的表
    他看著穿透要害而過的靈刃，再將目光落在雨澹身上，殊無血色的嘴唇不停翕動，卻是連一個字都沒能出
    哧！
    短刀拔出，又猛地刺入進
    鮮血再次飛濺，染紅了她所穿的精美衣
    如是者
    雨澹才沒有繼續下去，而是對著不停抽搐的風隱行了一
    “之前品茗聊天的時候，風師兄對我說，讓我多想一想，不要看他們是怎麽說的，而要看他們是怎麽做
    師兄還告訴我，如果是我坐到了那個位置上，說不定做得還要更狠，更加決”
    她深吸口氣，拭去眼角淌出的一行淚珠，“現在我想明白了，師兄也可以安心去”
    一具屍體軟軟倒地，很快便失去了鮮活的氣
    所有生機被神樹幼苗吞噬吸收，化作生長發育的養
    當啷一聲輕
    她丟掉了手中短刀，再次以手扶額，跪伏於
    “奴婢雨澹，拜見大”
    衛韜沉默無語，靜靜看著腳邊的女
    雨澹保持著拜服的姿勢，緩緩說了下去，“就如大人所言，奴婢的同伴已經死了，絕對可以讓大人放”
    “除此之外，奴婢親手殺了風師兄，手上沾滿了同門的鮮血，已然算是叛出了星玉閣，甚至不會被上層星環所
    除了全心全意投靠大人之外，便再也沒有了其他第二條路可以選”
    她語氣平靜，聲音柔
    仿佛剛才根本不是她在暴起殺
    衛韜饒有興致打量著身前的女子，片刻後毫不客氣道，“你背不背叛，是你自己做出的選擇，這和我又有什麽關係？
    而且你今天能殺掉同伴，明天保不準便會向我揮起短刀，如何能讓我相信你的投靠？”
    雨澹陷入絕望，幾乎癱軟在了地
    但就在下一
    她卻是身體一顫，聽衛韜接著說了下
    “不過像你這樣心狠手辣的本性，倒是讓我生出了些許興趣，想要看看你究竟能夠做到什麽程
    隻是想讓我收留你，你現在做得還遠遠不夠，並未達到我的最低要”
    “大人，還需要奴婢做些什麽？”
    衛韜語氣溫和，慢慢說著，“第一，你先給我在這裏下場雨，然後還需要承受住我的強化，如此才算是通過了考驗，能夠在我的手中保住性命活下”
    ………………
    ……………………
    靈舟橫渡黑暗虛
    頂部的三層小
    最佳觀景露台中
    衛韜仰躺在靠背椅上，手中端著一盞靈茶慢慢品
    雨澹在旁服侍，不時添茶倒水，擺放點心果
    時間一點點過
    在穿過一道若隱若現的屏障後，上方一輪金色圓環愈發明
    已經能夠清楚看到上麵的山川河
    “先生，再有一天時間，我們就要抵達此行的終”
    雨澹介紹靈舟停靠區域的信息，同時還在小心觀察，對衛韜感興趣的地方做著詳細說
    “還請先生放心，對於靈舟上少了的那幾個人，奴婢已經想好說辭，做好了應對的充分準備，絕不會將麻煩引到先生的身”
    “先生想要查找關於靈術師章嵇的信息，可以和奴婢前往星雨閣中，或許那裏的典籍會有所記
    除此之外，上層星環也有章姓的靈術師大族，奴婢也認識他們之中的某人，還可以通過她進行側麵的詢問探”
    衛韜點點頭，閉上眼睛開始養
    時間一點點過
    下一個晨曦初露的清晨，靈舟開始緩緩下
    在悄然升起的璀璨光芒籠罩中，落在了位於一處城池之外的大型平
    經過長途跋涉的人們收拾行裝，招呼著相熟的朋友，排隊從靈舟魚貫而
    他們有的歡聲笑語，有的好奇觀望，還有的神色匆匆，很快上了不同的車子，朝著不同方向迅速離
    衛韜跟在雨澹身後，沿著方石鋪就的通道緩步而
    他感受著上層星環更加濃鬱的靈氣，仿佛連身心都受到了全方位的洗
    忽然，一陣喧嘩聲從前方傳
    還有兩輛接人的馬車，停留在等候區沒有離
    車廂上一個大大的宋字，在晨曦照耀下閃爍著淡淡的光
    一個老者正拉住從靈舟下來的星玉閣弟子，追問所等之人的下
    雙方情緒激動，似乎馬上就要吵了起
    直到雨澹來到近前，一道靈術直接打穿馬車，又毫不客氣將老者按在地上，再輕飄飄丟給他一張手寫的紙條，便將這一糾紛直接解
    “攪擾了先生的興致，都是奴婢的錯”
    雨澹很快退回到衛韜身前，壓低聲音小聲說
    衛韜對此不置可否，隻是隨意問了一句，“他們還會不會再鬧出什麽事情？”
    她垂下目光，再開口時語氣陡然變得冰冷森寒，“還請先生放心，一個中層星環的靈術師家族而已，若是還敢再鬧，就讓他們知道星玉閣的厲”
    兩人很快出了等候區通道，同時看向前方那座巍峨城
    在淡金陽光照耀下，它安靜蟄伏不動，卻又給人帶來淡淡的壓迫感，時時刻刻縈繞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