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芳：……
    許芳看著她，又往她兜的方向看一眼，最後才抬頭盯著她的臉。
    許芳語氣不鹹不淡，目光卻冷冷的。
    她還在想劉自力說的話，許芳幫她把錢還上了。
    “他來道歉，告訴我你把錢還上了。”季玲道。
    “這錢算是你借的，將來你上班之後第一個月工資就開始還我，直到還完。”許芳語氣平靜，卻透著疏離，“季玲，女孩子要自愛，年輕的臉很快就會老去，要想讓人尊重你，你先得自愛。”
    季玲跟在許芳的身後，母女兩個一前一後往家走。
    先前遇到鄭石和錢向淺那兩貨，原主能做出這些事，還真不意外。
    “你是不是在心裏罵我呢？”
    季玲被喊，抬起頭，“沒，我是覺得自己挺彪。”
    許芳：.....“季玲我告訴你，你再像以前那樣撒潑在地上打滾，還抽自己嘴巴也沒用，你信不信你一倒地，我先抽你。”
    季玲：.....！！原主，你引起了我的興趣！！
    “說話啊，你還想玩那招讓左右鄰居笑話是不是？”
    季玲表示很絕望，也很冤枉啊，“我真沒想那麽做。”
    “你還不承認？”
    “要不....我現在躺地上配合一下你？”
    許芳黑臉。
    季玲很無奈，“我說沒有那種想法，你又不相信我，我要躺下，你又用眼神殺，那你讓我怎麽辦？”
    寶寶真的很無力啊。
    季可站在門口，在兩人進屋時她就跟了過來，一直沒機會插嘴，就見兩人吵了起來，看此時機，她忙走進屋，拉著許芳。
    “媽媽，今天晚上吃什麽？中午就沒有吃，我現在好餓。”
    “哎喲，媽媽中午有事，沒趕回來，對不起，媽媽現在就給你做飯。”許芳心疼的揉揉小女兒的臉，立馬起身去外屋了。
    羅刹與溫柔之間，轉變的如此之快。
    還是在兩個女兒之間。
    “姐姐，你別生氣，媽媽脾氣急，以後你多說幾句軟話哄哄她就好了。”季可小聲安慰季玲，說話時還不時的偷偷看她幾眼，“那天我真不知道媽媽會聽到，如果聽到就不會說了。”
    季玲笑笑，“嗯，我不生氣。”
    心大點想，哪個孩子沒被母親吼過？罵幾句又不會掉肉。
    季玲不在意這些，但是季可目光裏透著的憐憫和可憐，卻讓她有了不舒服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像兩個孩子在爭媽媽的寵愛，得不到的那個酸了。
    季玲突然理解原主為何與許芳之間的關係這麽僵了。
    原主沒有錯。
    季可沒有錯。
    許芳也沒有錯。
    錯的是這種家庭環境和關係。
    或許是為原主抱不平，季玲扯開嘴角，笑道，“小可，你大可不必擔心那些。我從小呆在媽身邊，媽吼我我也覺得沒啥，不像你一直住在姥爺家，回來的時候少。就像招待客人一樣，你看哪有招待客人用吼的。”
    季可臉色白了白。
    “季玲，怎麽說話呢？”許芳手提著鍋鏟，如果鼻子可以噴火，季玲覺得她已經被燒死一次了。
    這一刻，季玲卻又莫名的覺得很愉悅。
    嘿，她覺得她與原主越來越感同身受了。
    “媽媽，你別是誤會，姐姐沒別的意思，她就是和我說她不怪媽媽。”
    許芳走進來，“她怪我什麽？怪我生下她？還是怪我養大她？”
    季玲退開一步，避開隨時可能揮上來的鍋鏟，“你平時也和我這麽說的啊。”
    她捏著嗓子，學著許芳聲音道，“小可不常回來，就把她當成客，你整日裏在家裏呆著，還想讓我拿你當嬌客啊？”
    許芳：......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
    “拿來。”
    看著許芳伸過來的手，季玲滿臉疑惑。
    “錢，一百塊錢。”許芳咬牙道。
    季玲噢了一聲，把錢遞過去。
    許芳恨恨的把錢塞進兜裏，扭身去外屋，嘴裏罵道，“我是真賤，管你幹什麽？”
    季玲：....不是應該生氣的把錢撕了，然後扔在地上踩兩腳嗎？
    飯前的小爭吵，吃晚飯時許芳也臭著臉。
    接下來幾天，季玲早出晚歸，每天都能看到許芳陰的能滴出水的臉。
    季玲知道香皂簡單配方，曾出去玩看人製造過香皂，隻是需要的東西卻買不到。
    跑了幾天仍舊無果，季玲這天坐在院子裏曬太陽，她在想那些書裏寫著穿越過來就發大財創業的人是怎麽成功的？？
    剩下的四百塊錢，慢慢的還賬，手裏也沒有幾塊錢了。
    她可能真要回去搬磚了！！
    而出差半個月有餘的季勇，終於回家了。
    季玲仿佛看到了一堆人民幣在向她招手，高興的迎上去，如果有尾巴，此時一定在搖。
    季勇卻誤會女兒是想他了，感動不已。
    季玲提醒她，“媽，你小點聲，咱們倆站院子外說話呢。”
    許芳像被捏住了脖子，後麵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處。
    她恨聲的咬牙切齒道，“你跟我進來。”
    “這錢哪來的？你又找誰借去了？季玲，你是不是要把我和你爸逼死？你不要臉，我們還要臉，我們還要在北縣生活。”
    季玲怕她說下去，話更難聽，打斷她，“這錢是我自己掙錢，來路正大光明。”
    原主做過的事，季玲如今被許芳指著鼻子罵，也不覺得冤枉了，既然占了人家身體，那就要接受一切。
    包括她的——債！！
    “來路正大光明？你去哪能弄一百塊錢？不隻一百塊錢吧？把你兜裏的錢都掏出來。我看鄭石回來，你是不是找他要錢了？”
    季玲：……有什麽不對嗎？
    季玲想了想，將早上得到的五百塊錢掏出來一張遞過去，“這是一百，先還你。”
    母女進了院，又進了屋。
    許芳巴拉巴拉的訓了起來，從季玲怎麽不聽話逃課和男孩子去旱冰場，又怎麽夜裏逃票進電影院被抓送到家裏，一件件聽的季玲腦袋都大了。
    以後再有爭吵，她懟還是不懟？
    很讓人頭疼啊。
    說實在的，季玲這人心軟，最受不得別人對她好，別人付出一次，她恨不能付出一生。
    但許芳與原主的母女關係，顯然也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這....季玲有些茫然。
    “劉自力找你幹什麽？”
    季玲停下來，發現已經到了家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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