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院，季玲先見到了客廳裏等著的奶奶還有妞妞。
    “抱抱妞妞吧，這孩子今天也不知道怎麽了，就是鬧騰的厲害，你們一進來，也安靜了。”
    季玲抱著女兒，親了親女兒，女兒咯咯的笑聲傳進耳朵，讓她心底空的地方，似被埋滿。
    “奶奶，我們先帶妞妞上去。”朱衛東說。
    “去吧。”朱老太太不是沒眼色，看得出來小玲沒有精神。
    “奶奶，對不起。”季玲抬頭，明明在控製，聲音卻還是隱著哭意，“都是我不好。”
    “傻孩子，這事怎麽能怪你。”朱老太太拍拍她的手背，“都過去了，不再說了。”
    朱衛東也勸她，“不再提這事，我先送你們上樓休息。”
    季玲這才帶著女兒回了樓上。
    妞妞很乖，仿佛感受到媽媽心情不好，安靜的靠在媽媽懷裏，胖胖的臉蛋都壓半型了。
    朱衛東看到女兒，眼裏有了光，他抱過女兒，舉高高，“妞妞有沒有想爸爸。”
    妞妞咯咯的笑了。
    季玲上床躺下，看著父女兩個，目光又落在陽台外麵的花草上，有很多花已經開了，傍晚的餘暉散落在上麵，美的像一副油畫。
    季玲不知不覺閉上眼，睡過去前，耳邊是丈夫的說話聲，還有女兒的笑聲。
    朱衛東看到妻子睡下手，就安靜下來，他將女兒平躺，在懷裏輕輕的晃著。
    女兒嘬著手指，慢慢閉上眼睛，很快也安靜的睡了。
    將女兒放好，又給妻子蓋上被子，朱衛東才輕手鑷腳下樓。
    朱老太太一直坐在客廳裏，看到孫子下來，放下手中報紙，同時招手讓人坐到她身邊。
    “小玲呢？”
    “睡了。”
    “小產和生孩子一樣，都傷心子，讓她好好休息。我剛剛讓阿姨熬了雞蛋，等她醒了就用雞湯下點麵條，再放點荷包蛋。小玲喜歡吃水果，你也備點，她現在有火，吃東西也會沒胃口。”
    朱衛東一一記下，朱老太太才又問起朱家那邊情況，“你嶽母誤會的事解釋了？”
    “家裏那邊沒有人接電話。”
    朱老太太皺眉，“小玲這孩子心好。”
    換成心小的，不知道有多傷心。
    “奶奶，小產的事，小玲也很傷心，我的想法是家裏都不提這事，也免得她聽到傷心。”
    “好，我會告訴其他人。”
    “也不用特意照顧她，就像平時一樣就行，這樣小玲也不會有壓力。”
    朱老太太一一應下，孫子懂事，知道疼媳婦是好事，心下也安慰。
    三天後，季建華終於到了首都。
    他先到了店裏，王三梅正在院子裏的樹下看書，聽到聲音抬眼看到進來的季建華，沉默了一下，合上手中的書，才站起身來。
    “你來了。”
    季建華三兩步並到她跟前，“三梅，怎麽不在屋裏躺著？”
    “天天躺著，剛出來曬曬太陽。”王三梅看他一臉疲憊，“剛下車吧？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我不餓，先扶你回屋休息，餓了我自己弄。”季建華拉著人往屋裏走。
    王三梅任由他拉著，兩人進屋，帶上門，季建華將人緊緊摟進懷裏。
    “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一時心軟，會釀成這樣的後果，你想打想罵都行，但是別自己心裏憋著。”
    王三梅安靜的聽著。
    季建華說了很多，從他接到羅離的救助電話，到他內心覺得對不住妻子而交代羅家姐妹周末躲出去，還有他以為待幾天兩人就會離開，沒有想到會鬧出這些事。
    “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麽，都是在狡辯，我做下的錯，我認，是我不對住你和小玲，還有兩個孩子。”季建華這幾天在火車上就沒有合過眼，每每想起這些，他都忍不住抽自己嘴巴，悔恨時難受的撕心裂肺。
    王三梅感覺到肩膀濕了，她悠悠的歎了口氣，“你先別急著和我道歉，咱們倆是夫妻，有什麽事過後再說，眼下是小玲。”
    王三梅把出事經過，以前季可來過又誤會，還有婆婆打電話去質問季家的事都說了。
    季建華的身子震了一下，“你說我媽打電話質問朱家？”
    王三梅看著他，目光有些冷。
    季建華察覺到他錯了，解釋道，“我不是不關心小玲，更不是在乎朱家，是擔心我媽這樣做，讓小玲在朱家日子難過，小玲已經被我牽連，現在還要被誤會，婆家都被指責，她的日子怎麽能好過？”
    “不行，我現在就去解釋。”季建華轉身就往外走。
    王三梅沒攔著他，透過窗戶，看著人大步離去，心突然有些空。
    她在想，是不是她把對方想的太好，所以看到對方不足的地方，就會覺得失落？
    看來問題是出現在她身上。
    季建華在店裏被婁雪梅攔下，“季大哥，你去哪？”
    “我去看看小玲。”
    “季大哥，你先過來，三梅又小產，這三天她幾乎沒有說過話，吃的東西也隻有幾口，小玲每次來電話她都是裝成沒事人一樣，你還是先陪陪三梅吧，這個時候傷了身子，落下病可不好治。”
    季建華已經大步往外走了，一隻腳在門裏一隻腳在門外，婁雪梅最後一句話落下，他停下來。
    他扭頭，“三梅這幾天一直不說話？”
    “是啊，她自己坐在那，我們過去時，有時一天一句也不說，我和小靈哄她開心，她才扯扯嘴角，那也是想讓我們放心。”婁雪梅口氣中略為不滿，“其實昨天季可來過。”
    “她說了什麽？”一聽妹妹來過，季建華整個人都不好了。
    “三梅解釋事情經過，季可知道自己誤會，把這事怪到我身上，說我沒把事情學明白，三梅嗬斥了季可，季可就跑走了。”婁雪梅不想把三梅裝進去，就把季可來那天的事說了。
    “季大哥，我不是想推卸自己的責任，那天我還沒有學完，季可就跑去醫院。”
    “你不用多說，我明白。”季建華轉過身，又往後院走。
    這時沒有客人，婁雪梅也就有空說上幾句，“季大哥，你多陪陪三梅吧，她真的很不開心。”
    人來了就走，婁雪樓都看不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