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玲淡淡的看著季可發瘋。
    一個如果不被服務員拉著，隨時會撲上來咬人，一個淡定的站在那，連多餘的表情都沒有。
    兩者相比，季可被刺激的越發激動。
    “季玲，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家裏人向著你，外人也誇你，你不是季家的孩子，也被季家人看重，現在又當了官，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你做夢，別人捧著你，絕不會是我。”
    “瘋狗，從季玲進來後，可一句話也沒有說過，你看看你的樣子，就你一個瘋子，誰用得著你捧？用你看得起？”這片刻的功夫，季建華也冷靜下來。
    他也知道和季玲這樣的人生氣沒有用，可是剛剛找過來後，季可幾句話就又把季建華的火氣點著了。
    他發現他是真的很厭惡季可，已經到了看對方一眼，都會心情煩燥的地步。
    “季可，你要死要活是你的事，你去打擾季玲，威脅她幹什麽？我看你是根本不想死，就是存心想嚇唬我們是吧？”季建華深吸一口氣，他指著服務員，“現在有外人在，你當著外人的麵把話說清楚，你說清楚我們就走，至於你是死是活，我們絕對不攔著。”
    “我憑什麽聽你的？我死也是你們逼的，你們讓爸媽不喜歡我，讓我在家裏受氣，我不回去在外麵找個男朋友，你們也在背地裏搞破壞，是你們把我往死路上逼的。”季可捂著臉，坐在床上哭。
    服務員看到終於不吵了，她道，“看你們也是一家人，有什麽話好好說，要活要活的怪嚇人的，我們賓館可不敢留你們了，你們還是走吧，我把房費退給你們。”
    事關人命，服務員也沒有問老板，直接做了主。
    王三梅見此，走過去提起季可的包，又拉季可的胳膊，“走吧，有什麽事先上車，賓館現在不讓住，大冬天的你總不能住到街上去。”
    季可不動，王三梅便又道，“你換一家住的我們就找一家，你現在的情況哪家敢收留你啊。”
    或許是被這話威脅到了，王三梅再拉著她時，她起身跟著走了。
    兩出去，季玲才喊季建華，“走吧。”
    “她也就這點能耐。”季建華氣的臉還青著。
    季玲笑了，“大哥知道還把自己氣成這樣，這不是傻嗎？”
    季建華心情實在不好，悶聲的出去了。
    季可鬧騰不起來，要死要活發現真的再鬧下去也收不了場了，才悻悻的在王三梅給的台階下來，坐進了車裏。
    怕她又跑掉，王三梅沒有下車，就坐在後麵拉著季可的手。
    季建華站在車外麵和季玲說話。
    “單位那邊沒事吧？”
    “沒事，門衛隻當是小孩子鬧脾氣，沒會多想，你們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她要是中途跑了，你和嫂子也別理她，你們該做的都做了。”季玲不擔心季可，隻擔心大哥。
    “我知道。”季建華也催她回去上班，這才上車走了。
    季玲一直目送著車離開，才回了單位。
    而從在車裏的三人，誰也沒有開過口，一整天季建華都在趕路，如果不是實在太累了，怕出事故，他都不想停下來休息。
    找了招待所住下，王三梅不放心，和季可一個屋，季建華自己住。
    晚上睡覺之前，王三梅偷偷和季建華說，“你在外麵找服務員把門鎖上，我怕我睡著了，季可半夜跑了不知道。”
    季建華深吸氣，“好。”
    妻子偷偷的找他說的，季建華也聰明的和服務員說了情況，門在外麵上鎖也沒有弄出動靜來。
    王三梅和丈夫交代完了，整個人放鬆下來，窗戶有鐵欄杆，人出不去，門又鎖上了，季可想跑也跑不了，她一躺下便沉沉的睡去。
    季可卻實想著半夜溜掉，半夜起來試了幾次推門發現推不開後，這才憤憤的回到床上睡覺。
    躺下後卻怎麽也睡不著，恨自己軟弱，最後沒有底氣和季玲他們扛到底。
    而季玲那邊，晚上剛回到家，朱衛明就過來了，“嫂子，你今天上午沒去單位？”
    “去了。”季玲奇怪，“怎麽了？”
    “大院裏有人說看到你去賓館了，今天有人問到我麵前。”朱衛明是相信自己嫂子的品行的，之所以還問出來，無非也是想給嫂子提個醒。
    “啊，和我大哥他們去找季可了，季可今天去我單位裏放狠話，又離家出走。”季玲洗了手出來，彎下身子，將抱著自己腿的女兒抱起來。
    客廳裏朱老太太在看電視，聽到季玲的話也扭過頭來，“季可跑你單位那邊去了？”
    季玲走過去，“是啊，和門衛說了一堆沒用的話，門衛擔心出事，就讓別人跟著她，又給我送了信。”
    朱老太太蹙眉，“以前挺乖巧的，現在怎麽突然變化這麽大？”
    “她一直也不乖巧。”朱衛明在奶奶身邊坐下來，“也就你看誰都好，很多人的好都是裝出來的。”
    朱老奶奶摘下老花鏡，“你啊，還說這個呢，何童今天來找你，給你送了你愛吃的玉米，你當時在家也不出來謝謝人家。”
    “奶，她為什麽給我送玉米你不知道嗎？我不想她多想，還是少見她的好，省著她誤會。”
    何童喜歡朱衛明，大院裏的人都知道，兩人是一個追一個跑，朱衛明拒絕的態度很明顯，何家看了也管過何童，可是管不住啊，隻覺得女兒丟人，最後幹脆不管了。
    朱老太太歎氣，“哪天我勸勸那孩子，讓她別死心眼了。”
    自己家五個孫子，大孫子能結婚，還是她半路撿來的孫媳婦，其他四個根本沒有結婚的打算。
    開飯了，一家人坐下來吃飯，也提到了朱衛東，大過年的，人又不能回來。
    季玲沒意見，朱老太太意見卻很大，“衛東從上班之後，在家過年的時候就很少，不行和他單位那邊反應一下，局裏那麽多設計師，也不是隻有衛東一個，讓人幹活也得讓人有生活啊，總不能丟下家裏一直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