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番外·情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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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常言確實不是她喜歡的那款。
    可能放在幾年前她會犯一下花癡, 不過這幾年她成長了,還是覺得那些單純無害的小白菜更可愛一些,這種人精玩咖她是做朋友都會避開的類型。
    如果不是因為宋晚晚和徐銘座糾纏成這樣, 她也不會三要跟他打交道, 還打著打著打到床上去了。
    真的見鬼。
    關鍵是宋晚晚和徐銘座八字還沒一撇呢, 她這個僚機就先折了。
    不過她倒也沒有多吃虧,總的來說常言還是蠻好睡的, 身材那麽好, 活也好,也很會取悅人,她考慮考慮其實也不介意多睡幾次的。
    隻可惜早上睡醒的時候他去洗澡了, 她被手機微信提示音吵醒, 摸出來看到群聊有人在說:要不下個注,看是徐銘座先睡到林晚晚, 還是常言先睡到吳悠。
    還有人直接轉賬一千塊買常言先得手。
    哈, 他朋友們倒是了解他。
    他也確實很有手段。
    吳悠拿錯了手機, 也是真沒想到常言這個人手機都不上鎖的,被她看到了這些聊天記錄。
    她被惡心到了,穿了衣服就直接走了。
    走到停車場的時候,常言追了出來,顯然是洗完澡就馬上穿衣服下來了,他頭發上還帶著水珠,有些狼狽, 也很不解, 「怎麽自己下來了?」
    吳悠不想表現出生氣, 顯得自己很在意, 就笑了笑說:「趕著去店裏。」
    「我送你。」常言說。
    他都追出來了, 再拒絕就很奇怪,吳悠就跟他上了車。
    一路無話,甚至有些尷尬,好在商場不遠,吳悠沒讓他把車開進停車場,「停商場門口就好了。」
    常言停了車,吳悠解開安全帶要推門下車才發現他沒解鎖門。
    她不解地回頭看他。
    「喜歡吃什麽?」常言問她。
    吳悠:「幹嘛?」
    「晚上我來接你去吃飯,你喜歡吃什麽?」
    吳悠頓時就笑了,很輕快地說:「喂,隻是睡了一覺,不需要繼續約會吧?」
    常言愣了愣,隨後臉色微微變了。
    「睡覺可以,戀愛約會就免談。」
    常言沒有說話,轉過臉去解了鎖,吳悠拿包開門下車,車門將將關上,他的車就一聲轟鳴疾馳而去。
    吳悠感受到了輕微的快意。
    她以為以常言那麽狗的性格,得了她那句話會來白嫖的,但不知道是受傷了還是自尊心受損,他好長一段時間都沒再找她。
    以前明明去哪都能碰到他的,現在卻十天半個月沒見過人影,甚至群聊他都不做聲了。
    很明顯在避著她。
    他沒找她,吳悠自然也不會聯係他。
    可能這就是成年人的默契吧。
    隻是偶爾吳悠想起來還是會覺得很不舒服,就像被針紮了一樣。
    她很快就認識了一個新的弟弟,弟弟是大學生,還是體育係的,一整個陽光活力身材還好。
    不過隻約了兩次會,弟弟就開始不怎麽搭理她了。
    她覺得莫名,深究下去才知道是常言在搞鬼。
    還在她喝酒解悶的時候故意把弟弟找來了。
    吳悠氣得要死,她叫了代駕,想追到弟弟學校的,結果又硬生生被那輛保時捷逼停。
    男人推開車門走過來,拉開了她的車門,堂而皇之地坐了進來。
    吳悠都被氣笑了,「你沒事吧?」
    常言吩咐代駕:「開車。」
    「下去。」吳悠趕他。
    「不是你說睡覺可以?」常言說,「我現在想睡……」
    吳悠連忙捂住他的嘴,「閉嘴吧你!」
    他可真敢說啊,車上還有個不認識的代駕。
    車開到車庫代駕就馬不停蹄地走了,吳悠下車,然後伸手抵住要跟她進門的男人胸口,「滾蛋。」
    常言望著她問:「說話不算話?」
    「過期不候了。」吳悠說。
    常言頓了頓,低聲說:「我總需要點時間和自己的尊嚴和解吧?」
    她那天說話那麽難聽。
    吳悠立刻笑了,「怎麽?和我睡你覺得很委屈。」
    常言靜了下來,他並不是那個意思。
    吳悠懶得和他掰扯,轉身想進家門,卻被他拽著手腕按到了門板上。
    她始料未及,被人扣著後腦勺親了下來。
    他緊緊壓著她,吳悠根本沒有空間使力,她也根本掙紮不開他的手,被他強吻了半分鍾,一直到他的舌頭探進來,她才狠狠心咬了下去。
    常言吃痛,暫時離開了她的嘴唇,他嚐到了血腥的味道,於是他望著她,連同著她嘴裏的味道,滾動喉結,咽了下去。
    「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常言問,明明睡之前還好好的,他前段時間喜歡得明目張膽,女人也從沒拒絕,突然變成這樣,真的很讓人懷疑自己的技術了,「是那天晚上我沒表現好?」
    可是他那天晚上幾乎都沒顧著自己,一門心思的想討好她,讓她舒服,他沒覺得自己哪裏做得不好。
    「表現得好,很好,非常好。」吳悠說,既然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就讓他死得明白點,「就是太好了,常言,好得我不得不聯想,你到底是在多少個女人身上探索出這些經驗的。」
    常言萬萬沒料到是這個答案,一下子都呆住了。
    「我有處男情結。」她說,「那天晚上真的是喝多了,也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但是我發現我不行,很膈應。」
    常言臉上的表情非常複雜,他覺得荒謬,也覺得好笑,「你有這個情結,那你自己難道……」
    「我是。」吳悠打斷他,平靜地說:「我是第一次。」
    常言又呆了呆。
    常言技術太好了,所以那天晚上吳悠並沒有覺得任何不適,當然看不出是第一次。
    「我……」常言喉嚨發緊,有些無奈,他想解釋,卻覺得可能對她來說,到底有幾個前任並不重要。
    她心裏隻有0次和無數次。
    「就因為這個?」常言不死心地問。
    他希望吳悠這隻是個借口,別的他都能接受,這個他接受不了,也改變不了。
    但是吳悠隻是點點頭,甚至還補刀說:「你最好是別有什麽傳染病,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第二天常言又來她店裏了。
    「我有些話想和你說,能讓你的店員回避一下嗎?」常言問。
    「你直接說吧。」吳悠並不是很想和他單獨待在一個空間,他可是厲害得很,嘴巴會強吻別人。
    常言也沒再堅持,把手上那遝東西丟到她麵前,聲音不大不小,響徹整個店鋪,「傳染病八項,除了乙肝表麵抗體,其他全陰,還檢查了腎功能和金子,你可以放心了。」
    吳悠愣了愣,反應過來之後簡直都快瘋了,「你腦子有病?!」
    「我沒病,有病的是你。」常言冷笑著指責她,「你明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你還招惹我,我追你的時候你也完全沒拒絕,現在我這麽喜歡你了,你說你接受不了,你不覺得你很缺德嗎?」
    「我缺什麽德了?我拆開包裝之前也不知道那麽多人試過啊!」吳悠頓時也來氣了,怎麽會有人這麽理直氣壯啊?「你自己不守男德,你還怪我?」
    常言仍然在狡辯:「都是成年人了,誰談戀愛不睡覺?」
    吳悠「哈」了一聲,「那你就去找和你睡覺的人談戀愛去啊,來煩我做什麽?」
    常言靜了靜,雙手揣兜望著她,厚著臉皮說:「既然拿走了你的第一次,我覺得還是要負責一下的。」
    「免了。」吳悠拒絕,「我惡心。」
    常言:「……」
    一旁豎著耳朵吃瓜的店員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去了。
    「我真的不是被pua了嗎?」常言忍不住打電話問徐銘座,「媽的我從一開始覺得不可置信,到隱約覺得她說的有點道理,發展到現在多看一眼別的女人都會覺得內疚,再這樣下去我應該可以出家了。」
    徐銘座很是同情他,隻能勸他:「要不你先去山上住幾天?適應一下環境。」
    常言狠狠灌了一杯酒下去。
    苦酒入喉心作痛。
    他喝多了,又忍不住到吳悠家去,他按了好久的門鈴,吳悠才下來開門。
    她穿著吊帶睡裙,頭發有些淩亂,脖子鎖骨都有些紅。
    常言下意識覺得不對勁,一垂眸,就在玄關處看到一雙球鞋。
    明顯是一雙男生的鞋。
    吳悠也有些尷尬,問他:「什麽事?」
    常言靜靜地望著她說:「經過,就想來看看你。」
    吳悠承認自己這瞬間是有些動搖的。
    他那個表情,真的好像一隻被拋棄的狗狗。
    但她很快就封心鎖愛起來,告訴自己這是一隻經曆過很多任主人的狗狗,並不值得可憐,然後有些冷漠地對他說:「以後別經過了,我男朋友看到會誤會的。」
    「男朋友?」常言這個時候甚至笑了笑,「確定是沒開封過的?我很負責任地告訴你,體院男生基本上就沒有沒開封過的,除非是他不行。」
    靠。
    吳悠氣死了,砰地把門關上了。
    因為真的被他說中了。
    常言按門鈴之前,她就試了一次,她本來以為上次舒服是因為這件事本身就很舒服。
    今晚換了個人才發現,舒服是因為那個人。
    原來不一樣的人,感受也是完全不同的。
    小男生隻顧著自己舒服,技巧也不如常言。
    她就像是忽然開了葷的人,再去吃長得像肉的豆幹,簡直味如嚼蠟。
    又偏偏她在床上對比,偷偷回味之前那一次時,那個帶給她絕妙體驗的人突然來按門鈴了。
    這臉真的打得,啪啪響。
    她去匿名論壇發帖問:一個x經驗豐富讓你很爽的和0經驗需要□□的,你選哪個?
    幾分鍾就收到了十幾條回複:
    ——看臉。
    臉的話,吳悠皺了皺眉,怎麽辦呢,好像是常言勝出。
    ——當然選爽啊。
    ——如果你也是0經驗,建議你選經驗豐富的老師帶入門,如果你是經驗豐富的,建議你也選經驗豐富的,玩到上天好嗎,幹嘛要去做老師玩養成?
    吳悠回複這條:有情結怎麽辦?覺得經驗豐富的有點髒。
    那個人又回複她:那你讓經驗豐富的去教0經驗的。
    吳悠甚至認真想了一下可行性。
    笑死,她仿佛都能看到常言黑著臉的樣子了。
    她又去問了一下宋晚晚這個問題,宋晚晚反問她:「你以前不是怎麽都不踏線的麽?你先告訴我怎麽就和常言睡了呢?」
    呃……
    現在回想起那天來,真的還是會覺得心跳加速。
    常言火力全開攻陷她,在酒吧就把她撩得不行,她又醉得走不動道,腦子一迷糊就和他去了酒店。
    一開始他們隻是親親,後來常言去洗完澡出來,她清醒了一點,又退縮了,說不想做。
    常言也並沒有勉強她,隻是問她:「那親一下可以麽?」
    當時的他看起來太乖太可愛了,眼睛濕漉漉的,專注地望著她,吳悠沒忍心拒絕,就被他抱到床上接吻。
    結果越親越熱,越親越深入,就……
    這麽一想,好像和他接吻的感覺也更美妙一點,心跳更快體溫更高,也更想和他親近。
    果然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意識到這點之後,吳悠好像更嫌棄自己的男朋友了,戀愛的每天都在做減法。
    而且他在那方麵,也毫無長進,到後麵吳悠甚至都有點厭煩做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