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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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常言的生日她還刻意晚了半小時出門, 1140到酒吧的時候,徐銘座居然真的沒有來。
    枉費她花了一個晚上化妝搭配了。
    常言是今晚的壽星,一直忙著招呼朋友, 從這一桌到那一桌, 等他走完一圈回來已經快一點了。
    宋晚晚和吳悠待著無聊, 和幾個小姐妹把酒都喝完了一打,然後吳悠忍不住了,去把他拎回來問:“徐銘座到底來不來了?”
    常言還委屈得不行, “美女, 今天是我過生日, 你等徐銘座幹嘛呀?”
    “我不等有人等啊。”吳悠意有所指地瞄了宋晚晚一眼, “不然誰為了喝你這幾口酒打扮得漂漂亮亮來啊。”
    宋晚晚馬上撇清,“別看我, 我是來給常言過生日的, 你別挑撥離間。”
    “你趕緊叫徐銘座過來啊。”吳悠催他。
    常言隻好不情不願地給那位大神打電話,結果人家沒接電話。
    盯著他手機屏幕的那兩位女士表情肉眼可見的失望了。
    他又連忙說:“你們放心,他絕對會來的,下午他跟我說過了會來的,就是會晚一點。”
    “他說了會來?”宋晚晚問, “他跟我說不來的啊。”
    “你都來了,他怎麽可能不來啊?!”
    徐銘座醒過來就感覺自己睡過頭了,一看手機果然, 一堆信息和未接竟然都沒把他吵醒。
    常言的最新一條微信是語音:“艸, 你再不來出大事了。”
    徐銘座:?
    “醒了?快過來, 你女人喝瘋了!”
    “你女人”這三個字簡直說到了他心坎上, 徐銘座沒多想, 立刻起身換了衣服就開車出去了。
    到深水的時候他們剛剛新上了一輪酒, 宋晚晚正拉著常言吹瓶,常言苦著個臉直往吳悠身後躲。
    徐銘座過去拉開她,發現她真的是喝多了,眼睛都是迷離的,看起來比那次他下套讓她輸錢還要醉。
    “常言你是個男人就吹了。”被徐銘座按回去的宋晚晚還在扒拉常言,“別每次喝酒都磨磨唧唧的。”
    徐銘座接過她手裏的酒瓶,聲音溫柔,還帶了絲不易察覺的寵溺,“別折騰他了,我陪你喝行不行?”
    她沒鬆手,他的手又從酒瓶挪到她手腕上,握著她的手腕將酒瓶拿開。
    宋晚晚愣了一下,似乎這才發現旁邊的人是徐銘座,她的心跳本來因為酒精很快的,這會看到他卻忽然慢了下來。
    宋晚晚忽然聽不到任何聲音了,耳邊隻剩下自己的心跳聲,噗通……噗通……然後一個腳軟跌進了徐銘座懷裏。
    她像是一下子斷片了,在男人這片帶著熟悉香氣的懷中昏睡了一陣,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跟徐銘座坐在酒吧門口的路邊了。
    徐銘座本來直接把她塞進車裏了的,但是一啟動車子她就嚷嚷著想吐,搞得徐銘座趕緊又熄火把她拖出來。
    下了車她也沒吐,扶著車屁股坐在了路邊,他隻能陪著她坐下,聽她捂著頭一直在哼哼唧唧說難受。
    “誰讓你喝這麽多了。”徐銘座忍不住說,“第一次看到有人把常言喝怕的。”
    “你管我!”宋晚晚忽然大聲凶他。
    徐銘座噎了一下,他伸手掐了掐她的臉,笑著說:“我就想管,怎麽辦?”
    宋晚晚的聲音又小了下去,“你憑什麽。”
    “不可以管嗎?”徐銘座又柔聲問。
    宋晚晚:“哼。”
    她偏過頭不看他,徐銘座隻能盯著她紅彤彤的耳朵,又問了一遍:“不可以管嗎?”
    這次她沒回話,徐銘座以為她睡著了,彎腰過去看,卻對上那雙睜得渾圓的漂亮眼睛。
    徐銘座又忍不住笑了一下,“回答我。”
    宋晚晚沒說話在發呆。
    雖然知道醉成這樣的人一般也沒什麽意識了,但他這一晚上還是出奇的耐心和溫柔,風吹亂她的頭發他還伸手幫她壓好。
    “徐銘座。”她突然叫他。
    “怎麽了?”
    “大家平時都怎麽叫你的?”
    她這話問得莫名其妙,徐銘座也回答了:“就叫徐銘座啊。”
    “除了這個呢?”
    “我媽叫我銘銘,你不是知道嗎?”
    “為什麽是銘銘不是座座?”宋晚晚不依不饒地追問。
    “座座不會很奇怪嗎?”
    “不會啊。”宋晚晚憨憨地笑著,“那我以後就叫你小座,座座!”
    徐銘座:“……就叫我徐銘座好了。”
    “座座!”
    徐銘座:“……”
    “你理我啊!”
    “……”
    宋晚晚一下眼圈就紅了,“別人叫你銘你都應。”
    她情緒說來就來,把徐銘座都驚到了,隻能硬著頭皮說:“行行行,座座就座座。”
    宋晚晚又高興了一點,喚他:“座座!”
    “……恩。”徐銘座應得不情不願。
    宋晚晚又不滿意了,“不能恩,要誒!”
    徐銘座簡直忍無可忍,“要不汪一聲得了!”
    宋晚晚被他逗笑,仰著頭笑著笑著差點翻倒在地,徐銘座連忙攬著她的腰扶住她,“坐好了。”
    兩人麵對麵坐著,宋晚晚頭歪歪的,一不小心又湊近了一點。兩人距離很近,鼻息交織之間,徐銘座心念一動,感覺風都停了一瞬。
    他沒動,等到女人又垂下眼眸湊近了一點,才自然而然地偏了頭微抬下巴湊過去。
    然而就在兩人嘴唇快碰到一起的時候,宋晚晚卻又忽然脖子一歪,將頭靠近了他頸窩。
    徐銘座猝不及防親了個空。
    徐銘座望著空蕩蕩的街道:“……”
    風一吹,他的心裏也空空的了。
    宋晚晚還靠在他肩上嘟囔,徐銘座聽了半天才聽到她在罵:“渣男!”
    徐銘座憤慨回敬:“渣女!!!”
    三次了,都沒親到,真是……
    倆人在路邊吹了一會風,她又說好困,徐銘座也困得不行,說送她回家她又不願意。
    “那怎麽辦?”徐銘座打趣說,“要不回去接著喝?”
    宋晚晚猛搖頭,“喝不下了。”
    “那你想幹嘛?”
    宋晚晚沉默了近兩分鍾,才忽然又抬頭說:“想擼貓,看水母。”
    徐銘座愣了一下,才試探著問:“去我家?”
    宋晚晚堅定地點了好幾下頭。
    這下徐銘座也分不清她是借口想去他家,還是真的隻想擼貓看水母了。
    “太晚了,貓和水母都睡覺了。”徐銘座哄她,“下次吧?”
    宋晚晚還是堅持要去,“那就看睡覺的貓和水母,我保證不吵醒它們。”
    徐銘座隻好開車把她帶回家。
    一路上宋晚晚時睡時醒,睡著時在罵他渣男,醒著時在跟著音響唱歌。
    好在徐銘座家不遠,很快就到了,到了車庫她又跌跌撞撞站不穩,徐銘座隻好背著她進電梯。
    這個點兩隻貓正窩在沙發裏睡得正香,他們開門進去的時候那兩隻也隻是醒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根本沒下沙發。宋晚晚換了鞋就撲過去,頭埋進兩隻貓裏一頓猛吸。
    貓咪吱哇亂叫,徐銘座連忙從她懷裏救出小可憐,溫柔地指責她:“口紅都蹭上去了。”
    宋晚晚也覺得難受,想要卸妝。
    “我們家沒有卸妝的東西。”徐銘座說。
    “洗麵奶也行。”
    他帶她去了浴室,還在她洗臉的時候幫她抓了半天亂滑的頭發。
    宋晚晚閉著眼洗完臉,關掉水龍頭之後頭也不抬手就往旁邊亂抓,徐銘座連忙給她遞了一條幹淨毛巾過去,“洗完了?”
    宋晚晚點點頭,然後抬起頭望向他,“洗幹淨了嗎?”
    她臉沒擦幹淨,鬢角發梢睫毛上都是水,眼睛水光瑩潤,嘴唇因為沒有卸妝水,所以她很用力的擦了半天,都擦腫了。
    紅彤彤的肉嘟嘟的,看得徐銘座喉結動了動,“恩。”
    宋晚晚洗完臉人也稍微清醒了一點,意識到自己在人家浴室,頓時拘謹得抓住了衣服下擺,小聲說:“我要回去了。”
    徐銘座手撐著浴室門,揚眉道:“不是說要擼貓嗎?”
    宋晚晚乖乖地說:“已經擼過了。”
    “那水母呢?”
    宋晚晚又隻好屈服:“那就看一會水母吧。”
    徐銘座都氣笑了,“明明是你自己非要來我家的。”怎麽搞得好像是他脅迫了她似的,他站在浴室門口堵著沒讓她出去,“還是送你回家?”
    兩隻被她擼醒的毛球此刻也踱步到了浴室門口張望,其中一隻擠著腦袋要進來,宋晚晚彎腰撈起一隻,傻乎乎地問他:“我可以帶走嗎?”
    徐銘座:“你真的是醉糊塗了。”居然敢覬覦他的貓。
    那貓被她強行擼了幾次,已經不抗拒她了,就乖乖窩在她懷裏,爪子搭在她胸前扒拉,把她衣服都扒拉開了一點,白花花的一片,徐銘座呼吸一窒,連忙挪開目光。
    宋晚晚抱著軟乎乎的貓又開始有點暈,醉意一熏,她就堂而皇之地擠出了浴室,直接到徐銘座的臥室往床尾地板上一坐,一邊擼貓一邊看燈光下緩緩上升的水母。
    徐銘座去拿了瓶礦泉水放到她身邊,剛在她旁邊坐下,宋晚晚就順勢將頭靠在了他肩上,找了個舒舒服服的位置開始打瞌睡。
    徐銘座也沒說話,就坐在那玩手機,臥室一時靜謐無聲,過了很久,徐銘座覺得自己脖子都僵了,回頭一看宋晚晚已經睡著了。
    宋晚晚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被手機鈴聲和門鈴吵醒的時候她掙紮著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在徐銘座床上。
    她心裏咯噔一下,連忙朝旁邊看去,好在旁邊並沒有人,而且枕頭和床單都整整齊齊的,也不像是有人睡過的樣子。
    她鬆了一口氣坐起來,頭還是暈的,酒精熏得她周身酸痛。放在床頭的手機響個不停,宋晚晚拿起來看了一眼,是個沒有備注的電話號碼,她後知後覺發現這是徐銘座的手機。
    門鈴還在作響,臥室外的浴室傳來水聲,徐銘座正在洗澡,她隻好下床穿了拖鞋過去開門。
    她擔心來的是那個男助理,所以順手拿了件徐銘座的襯衣披上——她的裙子睡得實在是太皺了,影響不好,結果打開門外麵站著的是秦慕。
    宋晚晚瞬間就酒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