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燃沒有馬上回答，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收緊，半晌，才開口，“背的，以防萬一。”
    “一晚上，你全背下來了？？？”
    “很難嗎，幾頁紙而已，比起周小姐的戰績，不敢班門弄斧。”
    “聽說下一期，去明州一中哎，你那個時候，哪個班的？”周緩月可不想強行回憶自己的英勇戰績，趕緊扯開話題。
    “一班。”
    “你是一班的？那你成績不錯哎，一班裏麵，可都是考重本的苗子，榮譽榜沒少上吧。”周緩月這樣說，心裏卻在想，霍燃長得這麽好看，她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甚至說是陌生。
    “和你的光輝事跡比起來，我自然泯然眾人，不值一提。”
    霍燃長這麽好看，又是尖子生，怎麽可能是泯然眾人的存在，周緩月隻覺得他在開玩笑，也沒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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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光就像是沙漏，青春是最細，漏的最快的沙礫，總有人成為你青春故事裏的主角，或是短暫交集，或是擦肩而過，停留下來的總是寥寥，所以，故事的最後，你的青春故事，主角永遠是自己。”
    周緩月站在教學樓後麵，聽著主持人說完節目的導語，莫名有種懷念，這棟樓和從前，並沒有什麽差別，可教學樓裏的學生卻換了一撥又一撥，沒有人永遠停留，每個人的青春故事，都是那麽獨特，而又深刻。
    當然如果她沒有看見最旁邊雙手插兜，眼神似火來回在她身上轉悠的史美麗的話。
    這麽多年了，史美麗還是一樣，標誌性的盤發，鬢角梳理的一絲不苟，那副金絲眼鏡應該陪了她不止十年了，就是年紀上去了，眼角也有細紋了，那雙0的眼睛，還是一樣的囧囧有神。
    這一期節目組大玩py，每個人都穿上了校服，然後跟史美麗合一張合照，當作節目的海報。
    因為嘉賓裏有一半是一中的，所以差不多都認識史美麗，史美麗也沒了他們在校時候的嚴肅，一直笑著和他們噓寒問暖。
    直到和周緩月拍照片，史美麗顯得拘謹了不少，隻見史美麗微微提了一下眼鏡，用來掩飾她的局促，並且和周緩月保持了大概半米的距離。
    其實周緩月大概是知道原因的，因為畢業前夕，周緩月想要要回那本課上被沒收的言情小說，但又怕史美麗不給，於是大半夜翻牆進學校。翻進辦公室，一腳踢翻了史美麗桌子上的茶杯，導致史美麗的教案整本濕透，害她補了半個月的教案，這才在教育局來檢查的時候，勉強過關。
    周緩月其實十分抱歉，但是史美麗可不給她補救的機會，氣得要死，畢業晚會都沒有參加。
    周緩月不知道是不是出於愧疚，想著修補一下師生情，冷不丁開口，試圖緩解尷尬的氣氛，“老師，您還認得我嗎。”
    “周同學嘛，認得，怎麽不認得，教案上的茶香，蠻香的。”史美麗還是那個史美麗這麽多年了，還記著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