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他看清楚霍燃和周緩月的臉，又是一陣震驚。
    這不是那個，那個誰嗎！
    服務員對著同伴眼神示意，表達自己的吃驚，同伴立刻心領神會點了點頭。
    可能是良好的職業素養，讓他們兩個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情緒，但點餐時時不時偷瞄周緩月和霍燃，就已經暴露了他們內心真實的想法。
    餐點上齊，雖然飯菜可口，餐廳環境很好，但是周緩月總覺得如坐針氈。
    霍燃和何況從坐下到現在，一直在聊天，但卻暗地裏帶著貶低對方的意思，雙方互不相讓。
    就像是，什麽東西呢，對，兩隻爭相開屏的孔雀。
    “緩月吃個蝦。”何況完完整整剝好了一隻蝦，還十分細心地將蝦線用刀叉剔除，再放到周緩月的麵前。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優雅極了，仿佛不熟在剝蝦，而是在完成一件藝術品。
    周緩月麵露難色，剛想說些什麽，霍燃搶先開口，“她對蝦過敏。”
    周緩月有些訝異，側頭瞥向霍燃，她蝦過敏這件事，沒幾個人知道。
    那個時候明州一中食堂的廚師不知道是不是河裏長大的，特別喜歡做些蝦仁炒蛋，爆炒鮮蝦，炸蝦這類的食物。
    周緩月一周裏總有兩三回隻能啃青菜吃，後來食堂來了個勤工儉學的同學，他高高瘦瘦的，看起來營養不良，周緩月總擔心他打菜會手抖。
    但是沒有，他手很穩，而且自從他來了之後，菜品也逐漸多起來了。
    周緩月也總算不用啃菜葉子了。
    何況有些尷尬，雖然和周緩月認識這麽久，但他的確不知道周緩月不能吃蝦。
    周緩月不想讓何況尷尬，連忙轉移起話題。
    這頓飯在一種無比奇怪的氣氛下吃完。
    三個人出了飯店，何況和霍燃站在周緩月的兩側，天已經黑完全了下來，風有些大，吹在人身上感到一陣的涼意。
    周緩月搓了搓手，不自覺打了個噴嚏，何況剛想脫下自己的衣服，卻被霍燃搶先一步。
    霍燃借著為周緩月披衣服，隔開了周緩月和何況。
    何況無奈，隻好停下了要脫衣服的手。
    沒多久，何況的司機就來了。
    何況和周緩月道了別，便坐上了車，車窗慢慢搖了上去，何況的視線卻還在周緩月身上。
    霍燃察覺到了他的目光，一把攬過周緩月的腰，將她摟緊，用一種極其親密的姿勢，用唇語對著何況說道，“何先生，慢走，恕不遠送。”
    霍燃眼眸極淡，此刻卻帶著一種極強的挑釁，像一頭圈畫領地的雄獅。
    何況唇角向下，隔著玻璃，眼神沉沉。
    顯然，於他而言，霍燃是個棘手的對手。
    各個方麵，都是。
    比起何況的如臨大敵，周緩月顯然還沒反應過來，霍燃為什麽要摟她。
    “你摟我幹嘛。”
    霍燃凝重地看向酒店左側的草叢，突然捂住周緩月的嘴，煞有其事道：“噓，有狗仔。”
    周緩月點點頭，表示理解，畢竟霍燃這個咖位，有狗仔跟拍，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