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大不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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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裏,停頓一下,看著他們頻頻點頭,接著道:“前段日子,撰寫兩篇適合你們啟蒙的課業,一篇是《千字文》,另一篇是《百家姓》,《千字文》是師傅當年編著的最適合的經典啟蒙課業,此文四字一句,對仗工整,條理清晰,文采斐然,內容涉及甚廣如農桑、園藝、飲食、修身養性、綱常禮教等各個方麵,所以定要讀熟此千字文。
    而《百家姓》是一部記錄姓氏的文集,也是通篇采用四言體例,句句押韻,雖然它的內容沒有文理,但讀來順口,易學好記,最後在修習《詩經》,這幾日,我會把《詩經》中通熟易懂,便於你們修習的篇章摘錄出來,如此三篇修完,也可算得上識文斷字的,日後可保衣食無憂了。”
    眼看著葉墨上了樓,立刻趕在施紫衣前麵,端著她剛剛溫熱好的飯食,滿滿的豆飯,一臉媚笑:“公子爺,辛苦了,還沒吃飯呢,早些吃了休息吧,明日好有力氣授課業,都等著聽學問呢。”
    施斑魚對此行徑很是鄙視。
    葉墨洗了手,坐在桌子邊,問道:“你的課業溫習的如何?”
    施合一把搶過施紫衣手裏的蒲扇,給葉墨扇風降溫,連聲道:“好著呢,好著呢,不敢誑騙公子爺。”
    施合現在變得很狗腿,自從葉墨答應他可以進學堂讀書就變成狗腿了,更準確的說,是變成了葉墨的狗腿。
    葉墨麵露窘色,正要解釋,施裏正哈哈一笑,道:“你的這個啥子封神演義的,雖有對先祖略有不敬之意,但也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我隻是擔心被些有心人利用了,影響到娃子的前程,不過,老漢心裏想著,娃子如此聰慧之人,這樣做也許另有深意。”
    葉墨含笑不語,聽施裏正繼續說下去。
    “娃啊,今晚的歌謠,莫非就是此深意的關鍵?”
    “吾寧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不為錦鱗設,隻釣王與侯。”葉墨一字字慢慢低吟著念道,又歎息著道:“目前來看,水車、耕犁、織布機都已完成,但製作周期太過於遲緩,及其不利於咱們村人的發展大計,最關鍵的還是鐵器,耕犁最關鍵部位就用到鐵器,來年如果不解決鐵器、耕牛這兩項,其他將無從談起。”
    施裏正眯起一雙眼,仿佛喃喃自語:“難啊,現如今鐵器大都集中勳貴手裏,勉強還可爭取一二,上一次去縣上找過鄉正、甚至找到縣司馬,都極難得到耕牛,難啊......”
    葉墨忽然一笑,看著他。
    施裏正眼睛一亮,問道:“難道你......難道娃有什麽良策不成?”猛一拍大腿,把身後的施紫衣嚇了一跳,嗔怪著道:“阿爹......”
    施裏正擺擺手,讓施紫衣安靜些,等葉墨說下去。
    葉墨微笑著道:“有些事情,勉強不來,而有些事情,不用勉強,就會到來,勉強不來的,是因為法子用的不對,一旦法子使用的正確,一切難事,就不是難事了,世上的事,大都不過如此。”
    說完這句話,心裏哀歎一聲:這樣欺騙一個淳樸善良的古人,好嗎?
    施夷光在鄭旦肩頭輕拍一下,一臉責備。
    施紫衣默不作聲,緊挨著葉墨,手裏蒲扇搖出來的風,讓葉墨也跟著頭疼起來,無力說道:“如果你們修習課業的勁頭,能有爭鬥吵嘴勁頭半成,日後定能更進一步,也可對得起先祖。”
    他的話剛說完,沉重而緩慢的上樓聲音,便響了起來,還有施裏正渾厚的聲音也同時響起:“他們是對得起先祖了,可是你這樣編排先祖,可是不敬啊。”
    葉墨吃了飯,施紫衣收拾下去,施靜不動聲響端著小半碗溫水,走到葉墨身邊,放到桌子上,手肘不留痕跡劃過葉墨肩頭,並很自然拿過施合的蒲扇,一搖一搖的,柔聲說道:“這幾天也不曉得因何頭疼,有時心口隱隱的難受,課業也就有所拖遝,心裏就越是擔憂,不知小郎何時......”
    她的話還未說完,鄭旦兩步就走了過來,毫不客氣推了一把施合,讓他閃開,又伸手奪過施靜手裏的蒲扇,遞給走過來的施紫衣,並用身體把施靜頂到一邊,嘲諷說道:“用這種手段引誘小郎,未免太過低俗了些吧。”
    施靜臉色微微一紅,眼中流露出溫怒,但隨即就笑吟吟對她說道:“無論我這種手段是不是低俗,可也是女人常用的手段,可是這種手段倘若在你硬邦邦的野男人一樣的身上使用出來,不曉得會是怎樣的好笑,嘻嘻......”
    “你......”鄭旦大怒,想罵人,可想想又不妥,一時間臉色撇的通紅,眼裏噴出憤怒的火,幾乎可以把施靜焚噬。
    施合立刻頭大,伸手拉住施靜,拖到身後,把他們隔開,嘴裏嘟囔:“從小就打,都多大了還不知收斂,讓小郎笑話。”
    看著幾個人頻頻點頭,施合手裏的蒲扇搖晃的更歡快了。
    葉墨吃了口豆飯,抬頭看向施夷光,見她含笑點頭,又吃了一口飯,緩聲道:“為了撰寫適合你們的啟蒙教材,可是費了好些工夫,特別是賬目修習,更是重要,日後很多家業,需要此賬目,你們都要牢記,日後定能排上用場。”
    施裏正走了過來,坐在葉墨對麵,眾人剛要見禮,施裏正對他們道:“天已經晚了,都回休息去吧。”
    施紫衣當然不能走,但送他們幾個回去也是必須的,見他們逐一離開後,很乖巧站在施裏正身後,一把蒲扇,輕輕搖動。
    心裏癢癢的,問了幾次,哪一家富家女,葉墨總是神秘兮兮的不可說,一再要求自己先把學問做好做足。
    雖然心裏也有疑慮,這個葉公子從出現到目前為止,好像從來就沒有走出過村裏,他又哪裏能認得縣上的富家女?可是又一想,人家本事大著呢,謫仙般的本事,哪裏是咱山野之人能知曉的?
    施合對他的鄙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相對於葉墨承諾日後在縣上給他娶位富家女為正妻這件事,小小的鄙視,毛都不是,那可是縣上的富家女啊,就咱們這樣窮山溝溝裏的漢子,想都不敢想。
    算了,相信他就是了,再說,他還欠著咱的情呢。
    這麽想著,心裏就是相信個七七八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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