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假藥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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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延卿不想跟他們繼續耗下去。
他做生意這麽久,總會碰見幾個這樣的無賴,這些人無非就是要錢,他最不缺的就是錢。
他連續開口幾次,都被那幾個漢子活活懟閉了嘴。
“大家來看看啊!就這樣的人,還是皇商呢!真不知道生意怎麽做到宮裏去的!我丈夫本來好好的,喝了他們藥鋪抓的藥,一直昏迷到現在!”
而且,他性格比較斯文,麵對這麽多潑皮無賴,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眼看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蘇延卿急的抓耳撓腮,蘇家的藥鋪是他用了半輩子時間打拚出來的,他可不希望藥鋪就這麽斷送了。
蘇家門口這幾天很是熱鬧,先是有人敲鑼打鼓的控訴秦川的惡行,現在又有人大聲喝罵著說蘇延卿賣假藥。
說罷,她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又補充道:“這些年他一直靠藥吊著,原本已經見好了,可就是因為換了你家的藥,他就昏迷不醒了!”
這解釋也說得通,吃瓜群眾們又開始對蘇家指指點點。
“可你好端端的,為什麽要換藥鋪?”
蘇延卿十分不解。
一般選擇藥房,無非有兩種參考因素。一種是醫館自帶的藥房,一種是距離自己家近的藥鋪。
要不是因為自己搬家或者出遠門之類的情況,是不會換藥鋪的。
更何況癆病凶險,還會傳染,但這女子說話中氣十足,明顯沒有染上病。
三年貼身照顧她男人都沒有染上病,說明那藥吃著很不錯,這種情況就更不會輕易換藥鋪了。
婦人含淚控訴道:“還不是因為你,把西街郝掌櫃的藥鋪逼的關了門,我才不得已換了藥鋪!”
蘇延卿沉思起來。
西街?郝掌櫃?
但那幾個漢子根本不給蘇延卿思考的時間,紛紛嚷嚷起來:“郝掌櫃,多好的人啊,還經常免費幫我們看病!就因為他想占領西街的市場,硬生生把別人擠兌走了!”
“有錢就是好啊,想幹嘛就能幹嘛!”
“光有錢當然沒用了!你還得有權!我聽說,蘇家背後的靠山是定北王!”
“就是那個皇上都要忌憚三分的定北王?”
“還能是誰啊!”
“那這……豈不是官商勾結?”
“可不是嘛!官商勾結,欺負老百姓,壟斷藥材市場!以後藥材的價格都是他們蘇家說了算了!”
“嗬,到時候可不敢生病咯!沒準治個風寒都要傾家蕩產了!”
蘇雲亭冷笑起來。
總算說到重點了。
可那些吃瓜群眾哪聽得出內幕,他們隻聽到以後自己可能買不起藥材生不起病,紛紛抗議起來。
“告他們!”
“可官府也有他們的人!”
“那就去告禦狀!”
“告禦狀!告禦狀!”
一旁看著的離霄渾身一淩,這些人吵的他頭疼,而且他們人多欺負蘇雲亭一個,就應該全殺了!
就在離霄真的要動手時,隻見蘇雲亭運起內功大吼一聲:“都給我閉嘴!”
這聲音因為灌注了內力,穿透力極強,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
但蘇雲亭有些用力過猛,喊完後身體不受控製的微微向後倒去,還好被離霄上前一步穩穩托住,並沒有讓外人看出端倪。
“我蘇家藥鋪開在京城數十載,大小店鋪幾十個,什麽時候漲過價?”
“還什麽郝掌櫃免費給你們送藥,真是笑死我了。”
“我麻煩你們去搞清楚再來誣陷蘇家好嗎?郝掌櫃那間鋪子本來就是我家的!”
此話一出,那婦人呆在原地,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人群裏終於有人清醒過來。
“我就說哪裏怪怪的,每年三月份免費給我們看病抓藥的明明一直都是蘇氏藥鋪啊!”
“沒錯,我之前咳嗽老不好,還是蘇夫人幫忙治好的!他們絕不是壞人!”
“你們是不是弄錯了?”
那幾個漢子眼看起哄失敗,轉身就想跑。
然而剛跑了幾步,就被蘇雲亭派人抓了回來。
“你們的話說完了,輪到我來說了。”
蘇雲亭氣場全開,步步靠近那幾個漢子和婦人。
“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蘇雲亭笑著道:“你口口聲聲說你丈夫吃我家藥之前還好好的,吃了之後就成了這樣對嗎?”
“對啊!”
“奇了怪了,你家丈夫既然好好的,為什麽要吃藥?莫非是你蓄意下毒?”蘇雲亭故作詫異。
為首那個漢子一喜,正要說什麽,就被蘇雲亭打斷。
“給錢可以,但要給的明白。你們這些人是不是吃了我家的藥才導致現在這樣,還未可知呢!”
“你什麽意思?”那漢子掄起袖子作勢,蘇雲亭非但不怕,反而笑了起來。
“我蘇家做生意向來誠信為本,童叟無欺,今日你們鬧上門來,若我們還是一味息事寧人,豈不是讓外人都以為,我蘇家確實賣了假藥?”
“你們賣假藥是事實!我男人就是吃了你的藥才昏迷不醒的!”那婦人一下子彈起來,指著蘇雲亭的鼻子控訴。
想著趕緊息事寧人,蘇延卿便道:“我給你們錢總行了吧?要多少,你說!”
“你說,現在的情況怎麽辦!”幾個漢子粗聲粗氣的嚷嚷著。
一瞬間,吃瓜群眾的矛頭直指婦人。
那婦人哪見過這場麵,當場就急了,脫口而出:“你胡說!我男人身染癆病,本來就快不行了!”
那男人嘴唇發白,臉頰凹陷,一看就是長期被病痛折磨的人,而且看起來已經沒幾天可活了。
除此之外,還有幾個男人也跟著大聲嚷嚷,大致意思就是自己吃了蘇氏藥鋪的藥之後多麽多麽難受或者沒效果。
說話的是一個中年婦女,穿著帶有布丁的粗布衣服,頭發隻用一根木簪盤成發髻,看得出家裏並不富裕。
她的麵前放著一張涼席,涼席上躺著一個骨瘦如柴的男人。
但蘇雲亭眼尖,一下就看出來他們的衣服是緞子做的,而且都出自一家布坊。
蘇延卿正一臉愁容的站在門口,他就一個人,哪裏說的過那麽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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