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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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繞過院子,悄悄來到大廳的屋頂上。
    蘇雲亭掀開一塊瓦片,從上方往下看去。
    蘇雲亭雖然知道知府不是什麽好東西,但此刻也有些同情這群女人孩子。
    二人跳上房頂,就看見知府的屍體已經被帶回了院子裏。
    秦川就是這樣的人,對他而言沒有用的人,他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要不是他知道郡主在這裏,是絕對不會親自過來一趟的。
    隔著老遠,就能聽見女人的啼哭聲從知府家中傳來。
    這下外麵的哭聲傳了進來。
    秦川眉頭一皺,對著外麵叫罵起來:“哭哭哭!哭喪呢!老子就是不想聽見你們哭才叫人來奏樂的,結果你們還哭的更起勁了!”
    “來人!給我把知府的屍體丟出去!”
    鍾名應了一聲,轉身打開了大門。
    沒一會兒,那群婦孺尖叫起來:“你要做什麽!不準動我們老爺的屍體!”
    “你不得好死!我老爺泉下有知,不會放過你們的!”
    “再吵就把她們一起趕出去!”秦川的聲音遠遠地飄來。
    這話成了壓垮騾子的最後一根稻草。
    那原配正妻突然大吼一聲,猛然推開鍾名,護在知府的屍體前大吼道:“誰敢動我相公,我跟誰拚命!!!”
    “沒錯!”那些小妾們也紛紛護住了知府的屍體。
    鍾名見她們這樣,一把抽出佩劍指向她們:“讓開。”
    原配正妻絲毫不怕:“你有種就殺了我!”
    “夫人!”幾個小妾拉住了正妻的手,嚇得花容失色。
    “這裏是我家,我相公死了,你們這群外來的人霸占我家靈堂,還不讓我們出門為我相公買口棺材,就讓他的屍體這麽風吹日曬,你們有什麽臉對我吆五喝六的!”
    蘇雲亭暗暗在心中讚歎,雖然平日裏這個夫人可能也跟著知府作威作福,但她對知府的這份心和麵對死亡的勇氣,絕對值得敬佩。
    “嘿你個臭娘們兒,你以為老子不敢殺你嗎?”鍾名說著作勢就要刺下去。
    夫人毅然決然的道:“今日,誰敢動我相公的屍體,我就跟誰拚命!”
    鍾名不想再廢話,一劍刺了下去。
    隻見夫人的手死死抓住劍刃,鮮血順著劍鋒滴落,幾個小妾也紛紛上來勸架,有的人拉夫人,有的人拉鍾名。
    但這兩人都死死瞪著對方,絲毫不肯讓步。
    鍾名劍刃被抓,身體又被人抱住,動彈不得,一怒之下大吼一聲,用內力震開了抱著他的小妾們,隨後劍刃一轉,盡數斬下夫人的手指,然後一劍穿過夫人的胸膛。
    “夫人!!!”小妾們瞬間傻眼了。
    也許她們以前曾經是勾心鬥角的對手,但這一刻,她們都真切的為夫人的死感到心痛。
    夫人倒在地上,用盡最後的力氣爬到知府屍體邊,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夫人!”
    “娘!!”
    女人小孩們瞬間哭喊起來,聲音比之前更加吵鬧。
    秦川再也忍不住,一腳踢開房門走了出來。
    “叫你們都安靜點,一個個這是要造反嗎?”他冷眼看著那群女人孩子,“哭什麽哭?”
    “你們老爺是個廢物,做不好我交代的任務也就罷了,還差點出賣我,所以他該死。”
    “至於夫人,你們也看到了,是她自己尋死,跟我有什麽關係?”
    “你們不要挑戰我的底線,我聽你們哭喪已經聽的夠夠的了,從現在開始,再讓我聽到你們發出一點聲音,我就把你們全殺了。”
    “聽懂了嗎?”
    小妾們一個個閉緊了嘴巴,瘋狂點頭。
    秦川這才轉身準備繼續行樂。
    誰知此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輕微的帶著哭腔的“娘!”
    秦川腳步一頓,再次轉過了頭。
    隻見一個小妾連忙抱著一個孩子,緊緊捂住了他的嘴。
    即便如此,秦川還是如同死神一般走到她麵前,對那孩子道:“我剛才說的話,你沒聽見嗎?”
    那孩子都嚇傻了,隻能閉著眼一頭紮進小妾懷裏不住的發抖。
    “既然你們想陪著你們的老爺,那我就如你們所願吧。”秦川無所謂的說著,仿佛他實在助人為樂。
    鍾名得令,再次提起那把還帶著血的長劍,走向這群婦孺。
    蘇雲亭再也忍受不了,她掏出連弩,扣動扳機。
    隻聽破空聲響起,鍾名應聲倒地。
    “有刺客!!保護主子安全!!!”
    場麵頓時亂作一團。
    秦川有些微醺,臉上微微泛紅,看到美人落淚,非但不憐香惜玉,反而一個耳光抽了上去。
    “哭什麽哭?老子能讓你們來陪酒,那是看得起你們!否則就憑你們這些賤民身份,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她蘇雲亭跟老子裝矜持也就算了,你們特麽的裝什麽?!”
    但蘇雲亭看得出來,這兩個美人穿著樸素,打扮也很傳統,絕不是風月場所的姑娘,更像是普通百姓。
    秦川這是抓了鎮子上的良家婦女來陪他飲酒作樂?
    逼良為娼這種事,也是他一個皇子做得出來的?
    真是忒不要臉!
    此時那兩位姑娘早已嚇得花容失色,渾身發抖,眼淚含在眼眶裏打轉。
    隻見屋內美女如雲,歌姬舞姬比比皆是,秦川正歪坐在主位,左右各摟著一位美人。
    說不定在他心裏,還覺得他能過來已經是給知府麵子了。
    說著,秦川借著酒力一腳踢翻了麵前的桌子。
    舞姬歌姬們紛紛嚇了一跳,奏樂聲戛然而止。
    此時應該作為靈堂的大廳裏燈火通明,歌舞升平,蘇雲亭看到,那群女人中有一個最年長,應該是知府的接發妻子,此時正惡狠狠的瞪著大廳。
    她恨透了大廳裏的人。
    屍體蓋了塊白布,連棺材都沒有,就這麽露天躺在院子裏。
    屍體旁邊,有一群女人帶著幾個孩子披麻戴孝正哭的起勁,他們麵前燒著紙錢,而他們的身後,正是府上的大廳。
    死者為大,可這群人非但讓她丈夫的屍骨無處安放,就連靈堂都不給他們留出來,甚至還在裏麵載歌載舞。
    就算死條狗,家裏的主人也要難過的吃齋一天吧?更別說自家老爺為這個神秘的主子做事這麽多年,沒有功勞難道也沒有苦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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