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去袁紹府上刷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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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曹昂因為孝行而聲名鵲起,曹嵩也有意識地帶著曹昂參加一些聚會活動,將其推到人前進行展示。畢竟出名不怕早,若是能讓曹昂獲得一些名門高士的看重,收入門下,不僅曹昂的未來不必擔憂,就連曹家,也要魚躍龍門了。
    對於曹嵩來說,錢對他來說已經隻是一個數字了,他現在心心念念要的就是家族名望。
    這日休沐,曹操一大早就要前往袁家赴會。
    袁紹這些年雖然明麵上在隱居,不妄通賓客,但私底下卻是交結黨羽,聯絡名士,陰養死士,組成了一個以袁紹為核心的小團體。
    而且每到休沐日,袁紹就組織聚會,團結舊友,結交新友,其組織規模越來越龐大,甚至連宮中內侍都頗為忌憚。
    不過越是如此,袁紹的名氣便越高,在結黨上也就越肆無忌憚。直到現在,整個黨人的年青一代基本上都團結在袁紹左右。雖然袁紹現在無官無職,但所有人都清楚,未來袁紹就是士族的領袖。
    袁紹組織聚會,曹操作為小弟一定要去的。不過他不算賓客,屬於幫忙的自己人。
    曹嵩眼看曹操要離開,便攔住兒子說道:“阿瞞,你要去見袁本初,不若將昂兒也帶上,見見世麵。”
    曹操聽了,有些為難。
    “父親,今天場麵不會小,貿然帶上昂兒,是不是有些冒失?”
    若是參會人員,帶個子侄,倒也正常,誰沒有幾個親戚需要提攜的。不過曹操哪算什麽賓客,就是袁家一個高級管事,他可沒資格帶人。
    受演義影響,後人都覺得曹操是袁紹的朋友,同黨,二人還一起搶過新娘。但實際上曹操隻能算袁紹養的一條狗而已。兩人的身份,一個白銀,一個王者,若不是袁紹願意帶曹操玩,曹操連袁紹圈子的邊都夠不到。
    曹家有錢,真沒什麽影響力,甚至是在家鄉,曹操年輕犯了事,都得跑路讓夏侯淵抵罪,可見家族地位。
    曹嵩當然知道曹操會為難,但這一次機會實在難得。
    於是曹嵩說道:“若是旁人,袁紹或許會不喜,但昂兒不一樣。這些日子,昂兒也算卓有聲名,正是眾人對其事跡好奇之事。你帶著昂兒赴宴,眾人隻會對昂兒饒有興趣,並不會怪你失禮。”
    曹操聽得,倒也覺得有道理,於是便應允了。
    實際上曹昂的名聲,其實比曹操還要高。至少現在父子二人早在大街上,有人會罵曹操贅閹遺醜,卻沒人會罵曹昂。曹昂就是陷到土匪窩裏,隻要提到他獻血救母、哭水成冰的事跡,對方也會把他供起來。
    父子二人上了馬車,曹操對身側的兒子說道:“待會到了袁府,當謹言慎行,勿讓人以為失禮。”
    曹昂知道曹操擔憂什麽,也不多言,隻是麵色如常地回道:“兒子記住了。”
    曹操看著兒子鎮定自若的樣子,也是稱奇,這兒子天生的從容。
    “昂兒知道要去見誰嗎?”
    “汝南袁濮陽時人常以官職稱呼,袁紹此時最後的官職是濮陽長。)”
    “那你知道他是什麽人嗎?”
    “弱冠登朝,播名海內,為一時之傑。非海內知名,不得相見。”
    曹操聽到兒子對袁紹如此了解,再配上這個雍容不迫的神情,就有些吃驚了。
    “昂兒既然知道袁本初的名望,為何沒有激動或者擔憂之色?”
    “兒子為何要激動、擔憂?”
    曹昂一本正經地說道:“袁濮陽名高德昭,兒子自不如,可即使如此,袁濮陽如我,不過是阿父之友,尋常長輩。我待袁濮陽,亦如待其他親長,可恭謹,可親近,唯獨不需激動、擔憂。是否激動,是否擔憂,於我與袁濮陽之間關係,並無裨益。”
    曹操看著兒子,瞠目結舌。
    過了良久,曹操才長歎道:“當年我要見袁紹,激動萬分,半夜沒睡著覺。後來見到袁紹,低伏周全,恭謹如小廝,你比為父強啊!”
    曹昂聽了,立刻說道:“阿父不必如此,沒有當初阿父的低伏,就無今日兒子的從容。”
    曹操聽得,不由得笑道:“昂兒說得對,你我父子,今日為其低伏做小,來日未必如此。”
    父子二人一番交流,感情明顯更親近起來。
    曹操有些感歎自己,平日裏對長子多有疏忽,竟未發現兒子如此優秀,因此打定主意,往後要多關心兒子一番。
    父子二人很快到了袁府。
    這袁府不是袁家老宅,乃是袁紹二伯袁成傳給他的。袁成是袁紹祖父太尉袁湯的次子,累遷左中郎將。不過因為早死無子,過繼了袁紹。
    當然也有說法是袁紹乃是袁成私生子,兄弟共一婢女,否則為何放著袁術、袁敘等嫡子不過繼,偏偏過繼一個婢生子。
    婢生子在庶子中地位也是靠後的,君不見世人罵人都用“小婢養的”。
    不過除了袁家人,旁人怕是不知。
    袁紹一個庶子,其名望之所以力壓袁術、袁基等嫡子,海內所歸,除了能力,與他單承一房,身具嫡傳的身份,也不無關係。
    此時袁紹正在堂中,門外負責迎客的是何顒、許攸。他二人加上張邈、曹操、吳巨、伍孚算是袁紹門下六走狗。而且相較於後四人,他倆連個官職都沒有,平日裏托庇於袁紹,幹些迎來送往的勾當。
    二人平日與曹操交好,見到曹操便問道:“孟德今日為何姍姍來遲啊?本初公可是早就問了一遍孟德何在了。”
    曹操聽了,隻得抱歉道:“帶著小兒,沒想到耽擱了行程,二位莫怪,莫怪!”
    二人聽得,何顒立刻問道:“可是那位獻血救母,哭水生冰,聲名在外的孝賢郎君。”
    曹操聽得,有些驕傲自得,又故意抻著說道:“哎呀,伯求何顒字)謬讚了,犬子年少,當不得伯求一聲‘孝賢郎君’。”
    雖然曹操自謙,但臉色的神情,卻無不透露著,我兒子就是當得的樣子。
    這時曹昂也上前跟何顒、許攸行禮。
    當然他的注意力多放在了許攸身上,畢竟何顒早死,而許攸卻是官渡之戰的關鍵人物。
    幾人正寒暄著。
    忽然聽到身旁一人,嗤笑一聲,鄙夷地說道:“贅閹遺醜,竟然也敢稱孝賢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