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曹昂的原始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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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庭老幼圍紅爐,人間至味叫做家。
    在外半個多月,每日甚至要睜著一隻眼睛睡覺,隻有回到家中,躺在自己的榻上,才能感受到久違的安心與愜意。
    抱著柔軟的被子,曹昂發誓,君子再不立危牆之下。
    第二日一早,曹昂果然起晚了,沒有人來叫他。全家上下,都知道他的疲憊,不忍心也不舍得讓他從夢中醒來。
    等曹昂起床,已經是快到未時了。曹昂三兩下梳洗完,便去拜見長輩。等他到了正堂卻發現曹操也在,二人正等著曹昂用飯。
    曹昂忙說“誤了父親、母親”用飯,但心中卻是明白,這應該是自己在家中地位提升的重要體現,若是換了曹操下獄前,雖然他也疼愛自己,但絕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
    這個結果,算是自己努力掙紮出來的吧。
    與曹操丁氏在一起,曹昂變得更加從容,不再是小意奉承,更多了三分親近。雖然他還是那個曹昂,卻已經不是之前的曹昂。
    與他們一家三口在一起的,還是曹鑠、小胖子和鈴鐺。
    曹鑠還是那個小透明,小胖子和鈴鐺養在曹家,因為曹昂的原因,無論是曹操還是丁氏,待他們都極為親近。
    尤其是鈴鐺,丁氏帶到身邊親自教養。
    鈴鐺本就性格溫和,長得也好看,換上一身淑女裝,落落大方的樣子,誰也看不出她之前是個小乞丐。
    小鈴鐺第一次換裝出來,連曹昂都驚住了。
    小鈴鐺也是眼圈微紅,她真是把這裏當作家,把曹家人當作親人了。
    而小胖子還處在一個懵懂的年紀,對他來說,來到曹家最大的影響,或許是生活條件的改善吧。
    可以盡情地吃肉了。
    在丁氏院裏用了飯,曹昂又逗弄了一會曹晞,之後便帶著小胖子返回了自己的院子。
    小胖子和曹昂住在一個院。主要是小胖子這個年紀,不太好安排,而且他隻是個義子,在曹鑠都沒有單獨院子的情況下,也不好單獨給他安排個院子,所以就安置到曹昂身邊。小胖子倒是樂意的很,每日與曹昂形影不離。
    曹昂院子足夠大,夠兩個人用。
    曹昂剛入院,就有管事曹領來報。今日一早有人求見小郎君,到現在還沒有走。
    曹昂自回府之後,為了避免太多人來打擾,便對外稱病,什麽人也不見,凡是有事的,找他老子就行。
    現在竟然有人等了他快一天,曹昂也有些吃驚。
    “此人有名帖嗎?”
    曹領趕忙遞過來一份帖子,曹昂打開一看,上麵的落款是“徐州糜竺”。
    曹昂一拍腦子,這些日子事情太多,竟然將糜竺給忘了,差點誤了大事。
    曹昂趕緊讓曹領去見他。
    倒不是糜竺臉多大,而是事關曹昂的掙錢大業,什麽都得靠邊站。
    曹昂急匆匆地趕到了門房,糜竺正坐在裏麵看書。
    曹昂心中不由得暗讚一聲,這糜竺倒是淡定,待在別人家的門房裏都不影響他看書,心性極佳,而且等自己到現在都不走,這氣度、耐性也是不錯。
    曹昂進來之後,連忙拱手說道:“曹昂來晚了,糜兄見諒!昨日歸家,身體欠佳,一直躺倒現在,底下人也不敢叫醒我,以至於慢待了糜兄,還請糜兄多多見諒。”
    糜竺見到曹昂,也是安下心來,他看似淡然,其實心中也忐忑的很。雖然不知道曹昂為什麽要見他,但總覺得是個機會,不願放棄。
    曹家對於世家大族來說,出身低賤,門楣不高。可對於糜家這種下九流出身的家族,就是龐然大物了。
    糜竺作為一個商賈出身之人,這與人打交道的本事自然不差。他絲毫沒有慢待的自覺,反而不斷讚歎曹昂的孝順和賢良。
    雙方聊起來,倒是顯得很投機。
    雙方的大事自不能在門房了,於是曹昂便將糜竺引到一處偏院,然後摒退了下人。
    其實這也不是說話待客的地方,哪有將客人帶到偏院的,但曹昂實在沒有合適的去處。他的院子在後院,不能領外男進入,而前院包括正堂、書房等地,亦沒有一個是他有資格待客的。
    當然糜竺的身份也不夠上正堂的。
    對此曹昂隻得一個勁地跟糜竺道歉。
    糜竺倒是不以為意,他雖然年輕,但出來闖蕩多時,受過的冷眼慢待多了去了,雖然在偏院的確讓他不舒服,但曹昂的態度,卻沒有挑理的地方。
    因此糜竺隻得表現的大度當日。
    二人分坐兩側,這時糜竺說道:“當日廷尉府前,小郎君讓糜竺來府一晤,不知郎君有何事?”
    曹昂看著糜竺,沒有直說,而是從懷裏掏出一個袋子,遞給了糜竺。
    “糜兄看看此物!”
    糜竺打開布袋,發現裏麵竟然是食鹽。待他仔細一看,發現這竟然是白如霜雪,晶瑩剔透的精鹽。
    糜竺不知曹昂用意,抬頭問道:“小郎君這是何意?”
    曹昂道:“這鹽的品質怎麽樣?”
    糜竺抓了一小把鹽,細看了一番,然後又拿起一撮,用嘴舔舔,鹹的齁心。
    糜竺放下鹽來,對曹昂說道:“這是最上等的精鹽,口感正宗,還無苦澀味,就是相較最好的青鹽,亦不遑多讓。”
    曹昂看著糜竺,開口道:“糜兄家裏應該有鹽場吧?”
    糜竺心中暗驚,他從未跟人說過自己家裏情況,曹昂怎麽可能一語道破。而且現在鹽鐵專營,私設鹽場是殺頭的大罪。
    曹昂這一句話,糜竺都想跑路了。
    看糜竺臉上變色,曹昂卻是笑道:“糜兄不必多心,東海糜氏,家大業大,有鹽場也是正常。再說這私設鹽場也不是隻有糜氏一家,我非官府,可管不了此事。”
    糜竺臉色這才好看,言道:“糜氏不過一商賈之家,不敢言東海糜氏。”至於鹽場之事,糜竺打死也不會承認的。
    “糜兄太小心了。”
    曹昂道:“若是糜家掌握了精鹽製造的技術,你覺得能不能壟斷大漢精鹽市場?”
    糜竺一驚,抬頭看向曹昂,卻隻見曹昂臉上,仍是笑容。
    “小郎君,玩笑話了。”
    曹昂笑道:“我可沒跟糜兄開玩笑。若是糜兄想學精鹽製造的技術,我可以教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