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會讓你心疼也算有價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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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承煊對於擋路的人,殺起來從來不會手軟。
    他本身就是從屍山血海裏走出來的,從來不是什麽心慈手軟的好人。
    他不殺,不過是權衡利弊,又或者還沒到該殺的時候而已。
    宋景很清楚霍承煊的這一點,不過沒有應聲。
    霍承煊似乎也沒想著等她回應,說完之後就閉上了眼睛假寐。
    車子開會霍家莊園,停在小別墅麵前。
    霍承煊似乎醒了一下神才睜開眼睛,妮娜見他醒了,便下車打開車門,輕聲提醒,“老夫人似乎在等您。”
    霍承煊懶懶的掀開眼皮看了一眼別墅門口,他媽媽看到他下車,已經扶著傭人的手往這邊走來。
    宋景自己打開另外一邊車門下車。
    婦人走上前,先冷冷的掃了宋景一眼,才轉目看向霍承煊,“我是你媽媽,不過是說了這個女人兩句,你就把我趕去後麵的別墅居住,你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媽媽放在眼裏?”
    “後麵的別墅你住的不舒服,我可以安排人再給你換地方。”霍承煊似乎是喝了酒之後有些不舒服,眉頭輕微的皺著。
    “我哪裏也不去,我就要住在這裏!”婦人伸手指了一下身後的小別墅,“霍承煊,你但凡還有點孝心,就讓你的人去後麵把我的東西搬回來!”
    “老夫人今天精神不好,你們送老夫人回去休息。”
    “霍承煊,我精神好的很!你是不是軟禁了你爸和你大哥不夠,還想軟禁我?”婦人露出憤怒,看霍承煊的目光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兒子,反倒像是在看什麽礙眼的東西,“你這個逆子,我讓你放了你爸爸你不放,還要軟禁我,我今天就打死你!”
    婦人揚起手就要扇霍承煊的耳光,宋景一把握住婦人的手腕。
    “你算什麽東西,也敢攔我。”婦人尖叫一聲,又要轉頭去打宋景。
    霍承煊神色冷了一瞬,“把她帶下去,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再出房門。”
    妮娜上前控製住婦人,直接將人帶走。
    “霍承煊,你這個天打雷劈的逆子,我當初就不該生下你,我就該掐死你!”
    霍承煊冷冷一笑,“你不是想掐死過我很多次嗎?也把我扔進過獸坑,是我自己命不該絕,才活著爬了出來。”
    “我活著是不是讓你很失望?因為我活著,你就永遠也無法討好大老夫人,你是不是很失望?”
    “可是怎麽辦呢?我就是命賤,怎麽都死不了。”
    “不如你先死,到地獄裏去等我,看看我什麽時候才會死?”
    “霍承煊,你這個雜種!唔唔!”
    妮娜直接捂住了老夫人的嘴巴,以免她說出更多難聽的話,強行把人帶走了。
    霍承煊的神色冷淡下來,轉頭看旁邊的宋景。
    宋景這是第一知道霍承煊跟他的媽媽之間竟然是這種關係,一時間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跟我來。”霍承煊先進了別墅,宋景頓了一下跟著他進去。
    霍承煊上樓,沒有去他的臥室,而是去了三樓的另外一個房間。
    宋景跟著他進去。
    這個房間很空曠,厚厚的窗簾拉著,整個房間的光線昏暗到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但霍承煊在房間裏前行自如,宋景跟在他後麵,腳下踹中了什麽東西,停下了腳步。
    “那些都是錄影帶。”
    霍承煊打開了投影儀,光幕在昏暗的房間牆上投影出一片光幕,他放進了一盤錄影帶開始播放。
    視頻裏的小男孩穿著破舊又髒兮兮的背帶褲,手裏握著一柄吃飯用的叉子,正待在一處鬥獸場一般的地方,髒兮兮的小臉上能看到驚惶和緊張的神色。
    從眼角和頭發,還有一些五官上的特征,宋景能認出這個小男孩是小時候的霍承煊。
    很快,這片場地裏就響起了野獸的咆哮聲,以及錄影之人說話的聲音。
    “這個孽障這次肯定會死了吧。”
    這個聲音宋景也不陌生,正是霍承煊的媽媽,隻是音色聽著比現在要年輕一些。
    “大夫人,你看,這個孽障被雪狼咬住了胳膊,你看他痛苦的表情,你喜歡嗎?”
    “他是你的兒子。”另外一個陌生的女聲響起。
    “隻要能讓大夫人開心,那都是他存在的價值。”
    所謂的大夫人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霍承煊的媽媽還在說一些討好的話,語氣卑微又諂媚。
    錄製的視頻時間有長有短,但每一個視頻都是霍承煊的媽媽在折磨霍承煊,以此太好所謂的大夫人。
    “你怎麽還不死!你這個野種,你怎麽還不死!”霍承煊的媽媽出現在了視頻裏,雙手緊緊掐著霍承煊的脖子。
    小時候的霍承煊因為缺氧而麵色開始發青發紫,他拚命的掙紮,但小孩的力量在大人麵前顯得多麽的微不足道。
    宋景皺眉,上前關掉了投影。
    “景,怎麽了?”霍承煊在黑暗裏看向她,聲音平靜的詢問。
    似乎剛才投影裏播放的那些視頻跟他無關,並不是他如噩夢般的童年。
    “父母是這個世界上最不講道理的一種,以血緣關係為綁架的身份。你可以選擇被綁架,也可以選擇不被綁架,誰都沒有資格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去道德綁架你。”
    “景,你這是在心疼我,所以安慰我嗎?”霍承煊低笑一聲,“我本來想說這些並不能影響我,我留下這些,隻是提醒自己曾經經曆的一切。”
    “可是你竟然會因此心疼我,我忽然又覺得這些東西留下又有了它們的價值。”
    霍承煊拍了一下身邊的位置,示意宋景坐。
    “我以前好像沒有跟你說過我跟霍家的關係,今天剛好合適,我跟你說說。”
    宋景沒有坐過去,而是走去了另外一邊靠牆站,麵無表情的看向霍承煊。
    霍承煊也不勉強她,“我的母親是外麵的人,本身是一位公爵府的小姐。而我的外祖父家裏擁有古老的貴族血統,即便是王室見了都要禮讓三分。我母親本該有美滿的婚姻,以及生活,但她邂逅了跑去外麵世界的我父親,從此墜入愛河不可自拔。”
    “她為了愛情,跟外祖父斷絕關係,一意孤行的跟著我父親來了無境州,即便是永遠隻能當一個情人,她也覺得她跟父親相愛,一切都值得。”
    “直到她懷了我,她才知道,父親多的是情人,而沒有一個能踏入霍家的大門。而她因為懷著我,連跟父親上床都被拒絕。”
    “大夫人可以允許父親在外麵養無數的情人,卻不允許情人懷上孩子。知道我母親懷孕之後,就派車把她接進了霍家。並且讓人看著,直到我母親生下我為止。”
    “我母親一邊認為是我毀掉了她跟父親的愛情,一邊又為了討好大夫,就不斷的錄製折磨我的視頻或送給大夫人看,或邀請大夫人現場觀看。”
    “這樣的母親,是不是稀世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