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他埋下頭牙齒掀開她衣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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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日的夜還帶一絲涼意, 傅杳杳被抱回屋時發現房中多了一扇玉屏。她好奇地從百裏貅懷裏跳下去,繞到屏風後麵去看,發現那裏放著一個盛滿熱水的浴桶, 熱霧將玉屏上的池月修竹氳出幾分暖色。
    空氣中有一股奇異的幽香,一朵紅色花瓣靜靜飄在水麵,絲絲縷縷的紅從花瓣浸入水中,很快又暈開,整桶水被暈染的像光滑的紅色綢緞層層湧動。
    這是九轉黃泉花的一片花瓣。當初在北女域, 罐罐在沙漠中一路狂奔, 為了這朵九轉黃泉花差點命喪巨蠍之口, 沒想到今日會派上用場。她如今凡人之軀, 承受不住太多靈力, 以藥浴的方式蘊養神魂最為妥當。
    傅杳杳扒著木桶邊沿,有點高興地回頭問他:“洗澡?”
    百裏貅已經挽了袖子, 一道術法封了門窗縫隙,房間裏暖和又安靜。他走過去替她取下發間的蝴蝶步搖,又一件件脫去她的衣裙。
    傅杳杳有點不好意思,害羞地低下頭去。
    他蹭蹭她下頜, 抱起她放進浴桶裏。淡紅的水漫過她雪白的身軀, 黑發像水藻在水中浮浮沉沉,熱氣一熏,她眼眸水光瀲灩, 嘴唇像枝頭熟透的櫻桃, 引人采摘。
    百裏貅呼吸微重, 手掌托住她後腦勺吻下去。
    傅杳杳雙手緊緊抓著桶沿, 跪坐在水中的身子微微往上探,露出半截玉體, 黑發一路滑落,像出水的水妖。
    百裏貅不得不把她按回水裏,隻留個腦袋在外麵:“坐好。”
    傅杳杳霧眼濛濛,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百裏貅深深凝望她片刻,最終隻是用手捂住她的眼:“好好泡澡。”
    她歪了下頭,抬起手臂把他的手拿開。百裏貅又捂上去,她又拿開,他又捂上去,一來二去,傅杳杳以為他跟自己玩遊戲呢,百裏貅不捂了她還不樂意,發脾氣似的拍了拍水,等他重新來捂她眼,才又高興了。
    泡了半個時辰,傅杳杳也玩累了捂眼遊戲,哈欠連天。百裏貅把她從水裏抱出來,手指一揮,她滿身水珠便自動蒸發,身體一片幹燥光滑。他給她穿好裏衣,看了眼浴桶,那裏頭的水已經變為無色,那片紅色花瓣也褪色為白色了。
    抱著她朝月亮床走去,傅杳杳趴在他肩頭問:“羞羞,你不洗嗎?”
    傅杳杳嫌棄地看了他一眼:“羞羞臭!”
    百裏貅:“……”他脫了外套躺上去,把她拉到懷裏,按著她腦袋逼她聞自己:“臭不臭?”
    傅杳杳掙紮了兩下沒掙開,在他心口狠狠咬了一口。
    百裏貅猝不及防,疼得吸了口氣,鬆開她時眼神危險地掃了她一眼。小傻子也能感知到危機,飛快用手臂環住自己往床角躲,百裏貅像個大反派把人拖過來壓住,反嵌住她雙手冷笑。
    說她傻,這時候知道服軟了,特別乖巧地說:“羞羞不臭,羞羞可香啦!”
    他埋下頭,牙齒掀開她衣帶,在同樣的位置不輕不重咬了一口。
    也不覺得疼,就是臊得慌,連呼吸都急促起來。百裏貅輾轉片刻,抬頭一看,小傻子緊緊閉著眼,臉紅得快滴血了。他從她身上翻下來,替她係好衣帶,把人摟到懷裏,覺得有些好笑:“知道我在做什麽嗎,就害羞成這樣?”
    第二天起床,傅杳杳正蹲在院子裏一邊喂雞一邊啃百裏貅給她做的甜饃饃,聽到隔壁傳來婉荷和小馬交談的聲音,她雞也不喂了,飛奔過去興高采烈地打招呼:“婉荷!”
    婉荷好奇地回過頭,看見漂亮又熱情的少女衝自己笑得正歡,小馬在身後偷偷說:“這是穆夫人,她生了病,腦子不太清醒。”
    “是她呀!”婉荷昨日就聽說了穆公子帶妻子回來的消息,現在一看果然很漂亮,她挽著籃子走過去,從籃子裏抓了一大把棗子遞給她:“你好啊,杳杳,請你吃棗。”
    傅杳杳撈起裙角兜住棗子,開心地問她:“婉荷,你去哪裏?”
    婉荷被她嬌憨的模樣逗笑了:“我來找小馬看秧苗,回頭準備也插這種秧苗。”
    傅杳杳恍然大悟:“該插秧了啊。”
    婉荷笑著說:“是啊,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
    傅杳杳兜著棗子連連點頭:“好啊好啊!”她回頭朝院門口喊了一聲:“羞羞!我走啦!”
    說完也不等他回答,亦步亦趨跟著婉荷跑了。院內的百裏貅笑著搖了下頭,分出一道神識跟上去。
    春日的人間一片複蘇生機,小路兩旁的水田裏農戶挽著褲腿正在插秧,放眼望去綠茫茫一片。傅杳杳兜著棗子,一蹦一跳,日光映著肌膚如雪,像隻雪白的兔子。
    她親近婉荷,婉荷自然也能感覺到她的喜歡。誰被美人喜歡會不開心呢,婉荷也很開心,一點也不介意她是個小傻子,親熱地挽著她帶她去看自己的地。
    她住在學堂另一側,穿過學堂的時候,傅杳杳突然鬆開一直兜著的裙角,雙手飛快捂住自己耳朵。
    裙角一鬆,棗子呼啦啦滾了一地,她急得跺腳,想去撿棗子,放下手時卻又聽到學堂裏的讀詩聲,隻好趕緊捂住,簡直要急哭了。
    婉荷一邊撿棗子一邊問她:“杳杳,怎麽啦?”
    傅杳杳緊張兮兮的:“不能聽!羞羞會生氣!”
    婉荷把她裙角挽起來穿過腰帶打了個結,形成一個簡單的兜兜,把棗子給她裝進去:“聽什麽?”
    傅杳杳雙手捂耳,拿腦袋頂她:“我們快走!”
    穿過學堂,又是一大片連綿的農田。除了少數幾塊,其他水田都已經插上了細嫩翠綠的秧苗。傅杳杳蹲在田埂上看了一會兒,神情逐漸嚴肅起來,掉頭就往回跑。
    婉荷正在和同村人說話,等她回過頭去,傅杳杳已經跑老遠了,隻好大喊:“杳杳!你慢點跑,別摔了!”
    傅杳杳抱著棗子一路吭哧吭哧跑回家,百裏貅的神識一路跟著她,倒是好奇她要幹嘛,在她即將踏入院中的時候身形一閃出現在院口,一把接住了衝進來的身影。
    她額頭蒙著一層細汗,眼睛晶亮,在他懷中抬頭問:“羞羞!別人家都在種地,我們為什麽不種?”
    原來是為了這個,百裏貅失笑:“我們不用種。”
    傅杳杳噌地瞪大眼睛:“我們不種,來年吃什麽?”
    百裏貅說:“我們有錢,可以買。”
    哪怕傻了,還是要堅持種地。
    百裏貅拿她沒辦法,隻好答應明日就去種。心想著小孩子忘性快,明日帶她去逛逛街,興許就把這件事忘了。傍晚照常是讀了詩泡了澡,翌日百裏貅緩緩轉醒,方一睜眼,就對上一雙神采奕奕的眸子。
    傅杳杳坐在他身邊,手上還編著他頭發,見他醒來立刻道:“種地!”
    百裏貅扶額。
    隻好穿衣洗漱,吃過早飯,在她的監督下扛起鋤頭出門了。門前小路對麵就是一塊荒蕪的田地,仙魔大戰後,許多田地都荒蕪了。
    魔尊能種花種草,種地他是真的不會。
    傅杳杳也跟上來,站在田埂上神氣十足地監督,像個壓榨農戶的土地主:“不許偷懶!”
    百裏貅揮了兩下鋤頭,趁她被兩隻蜜蜂吸引注意力的功夫,手指一撣,田中荒草盡除。兩隻蜜蜂飛走了,傅杳杳興衝衝回過頭來,看見一根雜草都沒了的水田,覺得好像哪裏不對,又不知道哪裏不對,苦惱地抓抓腦袋。
    百裏貅揮著鋤頭隨意道:“聽說做糖酥的師傅今日去集上了。”
    傅杳杳果然雙眼一亮,在種地和糖酥之間糾結了半天,最終還是饞嘴占了上風,“羞羞,帶我去!”百裏貅計劃得逞,還沒笑出來,又聽她補上一句:“明日再來種地!”
    堂堂魔尊這輩子沒這麽無語過。
    於是遠在魔界的熊青青時隔兩年終於收到了來自魔尊大人的指令:去人間種田。
    怎麽回事?!早聽聞他們敬畏的魔尊大人神智失常,在四海八荒尋找一個並不存在的人。之前他們還不信,可收到這條指令後連熊青青也不得不開始懷疑,魔尊大人的腦子不會真的出問題了吧?
    好在,很快他們又收到了第二條指令:明日日出之前沒種好,全部人頭落地。
    眾人大鬆一口氣。
    還好還好,還是他們熟悉的那個魔尊!雖瘋但凶!
    熊青青立刻挑出幾個魔將,趁著夜深趕來了魔尊大人指定的地方。甫一落地,眾魔將立刻感受到一股熟悉強大的神識籠罩在這方天地。在這道強悍神識的威壓下,眾人片刻不敢耽誤,一群無惡不作凶神惡煞的魔將沐著月光,聽著蛙鳴,在農田裏忙前忙後,終於在天亮之前將這片荒田開墾出來,插滿了秧苗。
    熊青青擦著汗鬆了口氣,正要領著魔將離開,抬頭時看見魔尊大人不知何時就站在不遠處的那道院門前看著他們。
    他披著一件淺色單衣,黑發垂在身後,神色很平靜,眼裏再無曾經瘋狂的暴戾。院牆花蔓簇簇,他就像一位尋常的人間貴公子,若不是那道威壓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魔將都要以為自己認錯了人。
    魔將嘩啦啦跪了一地:“參見尊上。”
    百裏貅說:“都滾回去。”
    魔將們熱淚盈眶。沒錯!一開口還是他們的魔尊大人!
    百裏貅又說:“熊青青留下。”
    空闊的天地間很快隻剩下猶如一坨小山跪在地上的熊青青,他神情興奮:“尊上可有什麽新命令?殺誰?您吩咐!”
    百裏貅淡淡瞟了他一眼:“你回去將魔殿的每一處空地都種上花草。”
    熊青青興奮的神情一滯,以為自己聽錯了:“種……種花?!”
    先是種田,又是種花,魔尊大人到底是為什麽覺得他一個殺人如麻的壯漢適合做這種事啊?!
    熊青青連連搖頭:“不不不!尊上的命令屬下上刀山下火海都願意做!隻是、隻是屬下確實不會種花,種死了咋辦?”
    百裏貅:“你以前就種的很好,本尊相信你。回去吧。”
    看著魔尊大人轉身離開的背影,熊青青苦惱地撓了撓腦袋,陷入了自我懷疑:我以前種過花嗎?
    晨光破曉,傅杳杳從夢中醒來,看到身旁的百裏貅,第一句話就是:“去種田!”
    百裏貅真是恨不得把這欺軟怕硬的小惡霸按在床上揍一頓,麵上卻露出一副疲憊神情:“昨夜趁你睡覺已經種好了。”
    傅杳杳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跳下床噔噔噔跑出去,很快又噔噔噔跑回來,眼裏一派興奮:“真的!”
    百裏貅歎息:“當然是真的,我忙了一整夜,全身都累,你卻睡得香。”
    傅杳杳臉上果然湧上愧疚,她怪不好意思地蹭過來:“那我給你捏捏好嗎?”
    百裏貅閉上眼,掩去眼底的笑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