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侍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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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今聖上謝徹,到底何許人也?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薑嫻曾經觀察過,無論是老家偏遠小農村,還是小鎮裏的高中,乃至大城市的超級大廠,男人總是比女性容易自信。明明那麽普通,卻都那麽自信,更何況是真正的富有四海的一國之君。
    謝徹自信得有理有據。
    係統:【宿主的分析在理,成就係統裏【救贖皇帝】一直是灰掉的不可觸發。】
    為什麽?
    因為這個皇帝沒有童年陰影,沒有白月光,他的稱帝之路是一片坦途,光明燦爛。如果後宮有女子說要救贖他,指定會被發配到冷宮去。
    你誰啊?家裏宅子沒朕一處宮殿大的,也配救贖朕?先想想怎麽在京城置辦下像樣的宅子吧。帝二代性格實在硬氣,說話就是氣人。
    謝徹登基已有好幾年,想擺架子用性格拿捏他的,長得貌美的興許一兩天還算得寵,第三天就被皇帝淡掉了。
    而打工人不懂得拿捏男人,但她知道幹活要認真,要讓老板知道她有多認真。
    於是,這一夜梁公公守在帳外,卻久久沒聽到皇上叫水。
    在其他後宮妃嬪對皇帝矜持的時候,薑答應雙手環著皇帝的後頸:“皇上,還能再來一回麽?”
    薑嫻其實不懂拿捏男人。
    她隻知道太早下班,她會不安。
    在旁的後宮妃嬪對皇帝矜持的時候,謝徹被薑答應拉著來了一回又一回,他聞到她身上有清幽動人的淡香,不是他識得的任何一種香,仿佛源自她的身軀,折騰得越厲害,越是幽香煞人。
    從係統處購買的消耗品派上用場,在薑答應身上,謝徹獲得了前所未有的絕佳臨幸體驗,難得地盡了興。
    薑氏的身軀也和其他後妃不同,身肢是纖細柔軟的,手臂、大腿和細腰卻不鬆散,很是緊致,全是揮灑汗水造就的鍛煉成果。
    意亂情迷間,謝徹歎道:“薑答應這身段,真是得天獨厚。”
    大老板認可了她的項目成果。
    隻見薑嫻喜上眉梢,雙眼灼灼:“再好的身段,也是為了陛下存在的,”
    職場打工人高情商回答——項目有進度了先別居功,把好處都歸老板頭上,誇老板英明神武,再來給下屬分蛋糕。
    謝徹是自信,不是傻。
    他能看出,薑答應說這話時是發自內心的誠懇。
    後宮居然有這般愛朕的女子!
    謝徹有心逗她:“朕在愛妃心中這麽重要?”
    不料她反過來握住皇上的手,語氣鄭重:“臣妾不能沒了皇上。”不然月例工資誰來發。
    饒是見多識廣的謝皇帝,也不禁被她眼裏的懇切觸動。
    世界最純粹的感情,也許便是打工人對升職加薪,發家致富的渴望吧!
    “皇上,臣妾不想睡覺。”她還想接著卷。
    帳外的梁公公低頭盯著鞋尖,心裏暗忖薑答應真是妖精一樣的人物。
    皇子要精通君子六藝,何況皇帝,謝徹始終是男子,體能比後宮女子超出不知幾凡,往常他都收著勁兒來,今日卻和一個小小答應較上勁了,聽得司寢嬤嬤目瞪口呆。梁公公覷她臉色,又想起自家徒弟來報,說是薑答應在坐春恩鳳鸞車來的時候一直向司寢嬤嬤求教,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名師出高徒”五個大字。
    子時的時候,梁公公覺得這薑答應,有點東西。
    折騰到醜時的時候,梁公公覺得這薑答應不僅有點東西,東西還挺多。
    一直忙活到寅時,薑嫻不敢相信有人居然能比她更卷,渾身香汗淋漓的她眼角溢出生理性的眼淚,迷迷糊糊的要睡暈過去,藕臂仍不忘緊緊攀附著謝徹:“皇上……”
    比老板先下班,是卷王的恥辱。
    但薑嫻實在是太累了,眼皮粘在一塊就再睜不開,強製進入關機狀態。
    後宮妃嬪敬他怕他,哪怕在房事上撒嬌也是溫柔乖巧的,沒一個像這薑氏一般對他需索無度,愛得如同熊熊燃燒的烈火,都昏厥過去了還要抱著他,汗津津的身軀粘乎乎的,掛在身上不大舒服,謝徹卻不介意。
    他覺得有點新鮮。
    燭光透過明黃紗帳,照亮了她累極的小臉。
    在宮妃侍寢上,謝徹見過忐忑害怕的,見過撒嬌賣癡,也有溫柔小意求他憐惜的,獨獨沒見過有人拿出了仿佛要將自己靈魂燒得洞穿的熱情來向他索求的。
    雖然不合規矩,謝徹的心情卻很是不錯。
    而對待令他心情不錯的後妃,謝徹向來是不吝賞賜的,他叫了水讓宮女進來為薑答應擦身,又特許她不必被抬回去倚竹軒,留在他的身邊睡到天明。
    這可是後宮裏的第一例。
    倒不是謝徹對薑嫻一見鍾情,對她特別偏心眼。
    而是合宮上下,能纏著他折騰到後半夜的宮妃,隻她一人。
    皇帝沒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落到旁人眼中,就是答應薑氏格外得皇上憐惜,才特準她在未央宮過夜。因為折騰得有些累了,謝徹將她圈在懷裏,難得什麽朝政大事也沒想,睡了個好覺。
    宮妃伴駕到天明,原是該先起床侍候皇帝更衣的。
    謝徹想她昨晚累得昏睡過去,便沒想喊她起來,讓她多睡會,結果薑嫻卻睜開了眼,忍著一身要散架了的酸痛,為他穿戴整齊。
    皇帝不作聲的看她做完這一切:“你原是不必起來的。”
    大老板說使不得。
    打工人薑嫻在心中品了一品——嗯,不能當真。
    “臣妾就想侍候皇上更衣,和皇上多待一會兒。”她開口,聲音啞得厲害。
    這回謝徹是真憐惜上了。
    “你再歇會,皇後那邊朕會傳口諭過去把你今日的請安免了,等下梁遇寅傳步輦把你送回去好好休息。”
    說著,他按著她的肩頭,親自給她蓋上被子。
    薑嫻心中大定,不再推辭:“臣妾謝皇上恩典。”
    皇帝對她的態度很滿意——他不是言情中,追求宮妃把自己當成普通男人對待的樣板戲皇帝,他可以不叫她,但她要曉得分寸,睜眼了就得起來按規矩侍候更衣。
    這些,皇帝嘴上不會說,甚至會反過來哄著她,但他心中有一筆帳,算得明明白白。
    一般初進宮的少女多半就信了。
    薑嫻卻是不信的。
    她太懂老板的潛台詞了。
    薑嫻的懂事,讓她的初次侍寢在謝徹心中的小本本得了個高分,於是謝徹在坐上步輦時,順口賞了薑氏東西,抬了她的位份,賜封號為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