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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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的愛妃太能卷了正文卷第一百九十六章皇上聞言,更是不悅。
    送到他餐桌上的食物,居然有腥得不能入口的,這必是禦膳房大師傅之過,中間經手的小太監也疏忽大意,全都該罰。
    特別是對飲食這麽沒要求的人也食不下咽,更令他心疼:
    撤下去後,相關人士要如何罰,不用他說梁遇寅也懂。
    按皇上的習慣,整桌子菜都是要撤換的。
    這是顧念到大皇子剛散學,餓得前胸貼後背,才隻撤下河鮮。
    謝昭一臉懵,內疚又疑惑。
    因為那個菜是他嚐過,覺得魚肉十分鮮美才讓宮女夾一筷子獻給母妃的,難道他的味覺壞了?還是說那魚有一部份是好的,剩下是壞的?那也十分膈應人了:
    見梁遇寅上來撤菜,薑嫻叫住他:
    她打開自己係統麵板裏的狀態欄。
    【查詢宿主狀態——
    位分:妃
    待遇:妃
    子嗣:1
    刑罰:罰跪、抄書
    狀態:有孕,過度活躍,味覺敏感
    係統評價:有子有寵,深受皇帝和皇後的信任。】
    看到自己的狀態,薑嫻心中大定,道:
    這一聽還得了,皇上立刻傳太醫。
    在太醫來到之前的路上,皇上還是著急,便把那兩道魚肉放下去,叫梁遇寅仔細的嚐一遍,又命人重新做兩道帶魚肉的菜來,補償給昭兒。
    梁遇寅如臨大敵地把挨個部位的魚肉吃一遍,仔仔細細的把味道嚐透,才如實稟報:
    哪怕魚肉是好的,也不能是主子的味覺出錯了。
    要不要發作下人,端看這個主子的心腸如何。
    無故撤菜,禦膳房肯定能收到消息。
    即使不罰,廚子肯定也要擔驚受怕半天,打工人最能共情打工的,既然是自己的原因,何必讓底下領月例銀子的忐忑害怕?她指定要這廚子做,便是發出一個信號,讓他曉得自己沒得罪上司,上司還要用他。
    不一會兒,太醫就和新做的菜一起到了。
    雙菇燴白菜和肉末細粉,看著簡單,一嚐卻是下了功夫的,清爽而不寡淡,也能嚐出蔬菜的鮮美。薑嫻簡單誇兩句,說了句賞,便讓太醫為自己診脈。
    太醫的手搭在脈案上片刻,眉頭從緊皺到舒展開來:
    接著,太醫又問了淑妃娘娘的月事狀況。
    太醫說孕初期輕微的見紅現象是正常的,隻是需要長期觀察,超過三天就不妙了。
    聽到太醫再三保證薑嫻無礙,皇上才找回了說笑的心情,又想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再育一子,喜色
    更是從眉眼處湛然溢出。
    謝昭卻憂心忡忡:
    他愛吃魚,覺得魚是最鮮美的食材了,便想把好的也向家人分享。
    皇帝逗他:
    謝昭此話不假,他的玩具毫不藏私,向來是隨妹妹挑選的。謝晟就沒有同樣的待遇,想玩他的玩具,得做作業來換——做他自己的作業,謝昭不需要代做作業工具人,他隻是喜歡向兄弟姐妹分享學習的快樂。
    雪白軟糯的妹妹!
    和母妃一樣漂亮可愛的妹妹!
    謝昭的目光落到薑嫻尚未隆起的小腹,巴不得立刻就能和妹妹一起玩。
    都是孩子話,薑嫻望向皇上:
    如果皇上漏出半點的意思來,那她隻能逆天而行一回,提前選擇胎兒的性別,免得姑娘來人間隻享前十來年富貴,最後卻落得遠嫁塞外的下場——在科普和親政策時,人們從功能、動機、經濟、文化和曆史作用來多方麵評價,卻獨獨遺漏了當事人的意願。
    薑嫻相信其中肯定有心甘情願為母國和平付出的公主,但她隻是區區凡人,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普通打工人,和親再好再偉大,她也不舍得女兒去。
    察覺出薑嫻話裏暗藏的不安,皇上蓋住她的手,聲音沉沉的,卻很有力:
    古今帝王無一不渴求長生,他為了安薑嫻的心,竟是毫不避諱地談起生死。
    皇上聽說過懷孕的婦人易多思憂慮,便牽著她的手,很認真地安慰起來。薑嫻很給麵子地聽了一會,片刻才哭笑不得:
    愛自己的兒女,必會考慮到細微處。
    可惜鋼鐵直男皇帝沒懂這點情懷,他說:
    皇帝一番豪情萬丈的宣言,充分表明了他是如何雙標的。
    謝昭聽得一臉呆滯。
    薑嫻不由笑了:
    謝昭持續掉線失語。
    父皇的意思翻譯到他的小腦瓜子裏,便是他每日007作息勤政不輟,得空才翻翻牌子,每年最大娛樂不過是到行宮去泡泡溫泉賞賞雪,帝王特權無從用起,權利不用白不用,給閨女用,代朕爽一爽。
    連這字眼都用上了!
    太
    直白了,讓飽讀聖賢書的乖寶寶有點震撼。
    奶團子試探:
    雙標父皇一口回絕:
    沉重的責任感砸得奶團子雲裏霧裏的。
    他握緊小拳頭:
    公主們的歲月靜好,全靠父兄的負重前行。
    狗皇帝尚嫌不夠,補上一句:
    薑恪待女兒是真的好。
    但也是真的沒出息。
    果然,謝昭立馬緊張起來,他輕輕拉了拉薑嫻的衣袖,狗狗眼閃動著水光:
    薑嫻將他一把抱起,揉了揉腦袋:
    小孩子不聽,他擔心得很。
    別的不怕,就怕娘親受委屈,原本猴兒似的到處亂竄的崽崽乖覺了起來,竟是連晚上也要粘著她睡,這就苦了皇上了,原本香軟美人在懷,現在中間得隔著個六歲大的娃,娃枕著他的手臂睡覺,流他一胳膊的哈喇子。.
    皇上從枕邊拿過手帕,擦了擦兒子的口水:
    退休待遇都安排好了,人生得此老板,夫複何求:
    薑嫻笑吟吟的,皇上卻聽得有點不是滋味了。
    他咕噥一下:
    戀愛腦的男人最難討好,他既怕她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吃苦受難,看到她有旁人可以依靠,又大大地不爽起來,實屬翻臉比翻書還快。
    薑嫻的手臂越過熟睡的兒子,牽起他的手。
    也就兩人都年輕,才能毫不忌諱地談論生死,再過十年,也許就不是同樣光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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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妃又雙叒叕懷孕了!
    其實這不過是第二次,誰讓皇帝子嗣稀薄,而她一人得倆呢?許多人暗地裏咬碎了後槽牙,撕壞了帕子又砸碎瓷器,都沒想明白——其實是有跡可尋的,皇帝就是那單線程生物,他喜歡一個人,就隻去一處,想不起來嚐鮮。
    這後宮裏的日子呀,就跟劉星分餅似的。
    貴妃和淑妃占了大頭,兩人恩寵最多,淑妃的肚子能再有動靜不奇怪,卻也最叫後宮妃嬪眼紅。
    使壞是不敢了,沾孕氣的人卻多了。
    原本安份了一份時間的紀貴人又隨大流到她碧華宮請安,穿戴得十分素淨,除去貴人規製的花樣外,居然還不如淑妃身邊的大宮女穿得體麵,仿佛是認錯來的,又帶了厚禮,來賀她有喜。
    帶了厚禮又師出有名,薑嫻就不趕人了,給賜了茶讓在正殿坐著。
    「臣妾恭喜娘娘有喜,娘娘是個有大福氣的,連碧華宮裏
    燒的銀絲炭也比別的宮殿裏的好不少,是其他人拍馬也趕不上的。」
    看在厚禮真的很厚的份上,薑嫻極有耐心地聽紀貴人抱怨她的《後宮隱忍史》,她話鋒一拐,連姐姐都叫上了:
    聽到這裏,薑嫻才愣了一下。
    交情,什麽交情?
    又見滿眼期待地看著自己的紀貴人旁邊是堆成小山高的禮,薑嫻恍然想起來——所謂的交情,便是給她送禮的同時,給她爹娘也送了:
    倒也不是聽不得。
    是懶得對她動腦子使心眼,費勁。
    紀貴人一噎:
    之前淑妃閉門不見,誰都知道淑妃不待見她。
    紀貴人將自己說得非常可憐,薑嫻靜靜聽了一會,才道:
    紀貴人暗喜,詫異淑妃本人竟如此好騙。
    卻見淑妃娘娘回頭跟大宮女說:
    紀貴人的後背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