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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怕自己落得同樣的結局，被學校辭退，隻能跟其他知青一樣在大隊上工掙工分，更沒了與田寧共事的機會。
    陳長青沒有回答，但田寧大致猜到了，心情有些複雜，她道：“之前，現在，以後，我們都是普通的同事關係。”
    陳長青先是心中一鬆，隨即便是心痛。
    連朋友都不是嗎？
    連以往那些情誼都否定了嗎？
    但這些問題他不能問出口，他隻是艱難地開口道了聲“謝謝”，嗓子就堵住了，眼眶發紅。
    田寧聽他道了謝，略點下頭，便轉身踏上了木橋往家走，並沒有理會追在她身後的目光。
    “媽媽，你回來啦！”東東開心地從院門衝出來撲向她。
    田寧笑著彎腰抱起他：“東東等急了吧？”
    東東開心地跟媽媽貼了一下臉，然後道：“媽媽，我挺沉的，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
    田寧心頭暖得不行，親了他的小臉蛋一下：“媽媽喜歡抱東東，不過你確實長大了，變沉了，媽媽隻能堅持抱你進院子。”
    東東一雙眸子笑成了月牙，伸手環住了媽媽的脖子，他想一輩子都在媽媽懷裏，但他心疼媽媽，進了院子就主動下來了。
    “還是東東最懂事，看看兩個小的，聽到你的聲音，恨不得從搖籃裏爬出來，哄都哄不住。”
    院子裏，王嬸子一手護著一個搖籃，笑嗬嗬的對田寧道。
    龍鳳胎嚶嚶呀呀的手舞足蹈，搖籃被晃得幾乎要翻倒，田寧一邊衝王嬸子道謝，一手抱起一個，龍鳳胎這才停止了鬧騰，但田寧的腰有些受不住：“你倆這是又長肉了，媽媽都快抱不住了。”
    “是啊，我剛剛顛了一下，他們這半月都長了小十斤，比村裏別人家的孩子長得都快，也漂亮，等他們大了，你的福氣就來咯。”王嬸子一臉羨慕地說道。
    田寧笑道：“我不惦記以後的福氣，隻要他們健健康康的長大我就滿足了。”
    身體要健康，心理也得健康，尤其是南南這臭小子。
    把他們放到炕上後，田寧低頭用鼻尖蹭了蹭臭小子的小鼻子。
    臭小子咿呀一聲，吧唧在她臉上親了一下，留下一抹帶著奶香的口水，然後咯咯笑起來。
    “臭小子，把媽媽的臉當抹布呢。”田寧拿出小帕子給他擦了口水，然後又給爬過來的西西擦嘴角。
    最近隊裏不大忙，王嬸子又能過來幫她帶孩子，吃過午飯後，就快到下午的上課點了，東東跟媽媽揮了揮手，便習慣性地去東屋照看弟弟妹妹。
    田寧卻沒有走，下午第一堂她沒課，走進東屋對東東道：“從今天下午開始，媽媽的課程會減少小半，以後有更多的時間照顧弟弟妹妹。東東，你願不願意去上學。”
    東東“啊”了一聲，眼睛一點點亮了：“媽媽，我真的可以去上學嗎？”
    田寧肯定地說道：“當然，隻要你想，就可以去。”
    自從顧老太太過來打了東東一耳光，他又縮回了家裏，隻有在看到她回來，才肯小心地邁出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