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我們能否給彼此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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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角溢出血線,方言卻笑得很開心,因為他在那男人心底成功紮下了一根刺。
    這根刺眼下不要命,但越想拔出去就越紮得越深,最後救無可救,就是他出手的時候了。
    他方言想要做一件事,就沒有失手的時候,隻除了田寧嫁給了姓嚴的男人,這讓他一度生出失控的感覺。
    但現在,掌控感又回來了!
    “哈哈哈……咳咳咳!”方言笑到中途又咳了起來,吐出一口鮮血,麵色便得猙獰,緊緊的盯著那座獨立的院落。
    嚴柏一拳打倒方言後,徑直轉身回家。
    他不是被方言那些話影響了,他隻是要回去,要趕回去給田寧和孩子們做飯。.
    推開廚房的門,就與從東屋出來的田寧撞見,嚴柏的喉結滾了一下,一句話衝口而出:“你恨方言嗎?”
    田寧愣了一下,瞧見男人難看的臉色,皺眉問道:“他來找你了?說了什麽?”
    望見田寧皺眉怨恨的表情,嚴柏神色一暗,移開視線道:“沒說什麽,我打了他一拳,他以後不會再來了。”
    然後抬腳進了廚房,如往常一般,淘米做飯。
    田寧覺得男人的情緒有些不對,有心想再問兩句,但剛提起話頭,男人就把話岔開,後頭又有離不得人的雙胞胎纏磨,她漸漸就忘了這事。
    方言在村裏待不了幾天,田寧沒把他太放在心上。
    到了晚上睡覺的時間,夫妻倆之間照例隔著東東。
    隻是睡得將醒未醒之時,忽然覺得被子的溫度漸漸升高。
    難道是嚴柏早起去添柴燒炕了?
    她迷迷糊糊地想著,翻個身打算再睡會。
    腰上卻忽然硌著一東西,硬邦邦的,意識到不對,她一下子睜開眼。
    天還未亮,也不知道時間,四周是黑暗的,但田寧能感覺耳邊有一股的灼熱氣流,是男人的呼吸,綿長的呼吸。
    而腰上硌著的硬邦邦的東西,是男人的手臂。
    她這是不小心滾進男人的懷裏了?
    但是,東東呢?
    往邊上摸了一圈,沒有摸到東東,卻差點摸到男人身上。
    又弄不明白為何會出現這樣的狀況,田寧不敢再亂摸,她手撐著炕褥,緩緩起身,一點點脫離男人的懷抱。
    眼見要成功之時,她突然聽到男人在夢中發出一聲呢喃:“寧寧。”
    那聲音好似撓在她心尖上,撐著炕褥的手一軟,整個人就重新跌回了男人的懷裏,嘭地壓在他的胳膊上。
    男人發出了一聲悶哼,田寧心跳都漏了一拍,立刻往外躥,都顧不上控製動靜了。
    但還沒有躥出被子,腰上就覆上了一隻炙熱的手掌,男人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寧寧?”
    聲音低醇,又帶著人剛醒時的那一絲黯啞,格外撩人。
    還是在被窩裏,溫熱,又侵入了男人獨有的氣息。
    田寧的臉騰地熱了,想爬走,卻被男的手掌扣著了腰肢,一種危機感襲上心頭,她盡量地平靜地開口:“抱歉,一不小心睡過界了。你可以把手拿來嗎?我要起床了。”
    男人沉默著,手掌緩緩的移開,卻叫被觸碰的那處肌膚慢慢起了顆粒感,似有細弱電流在上麵躥動一般,似癢又似悸動。
    難耐得很,時間也似被拉長了無數倍。
    好在男人的手終歸挪開了,她暗舒一口氣,拉開一些距離後就坐起身要起床,手腕卻被抓住了。
    “寧寧,我們談談吧。”
    男人在她身後坐起,聲音沉靜,沒有半點剛睡醒的迷蒙。
    田寧掙了掙手沒掙開,四周還是晦暗一片,但能聽到左邊雙胞胎此起彼伏的小呼嚕聲,還有男人那邊也有一道小呼嚕聲,想來是東東睡著後不知怎的爬過去了。
    她不安的心忽然安定下來,以男人的品性,不至於在孩子身邊做出過火的事情。
    她幹脆轉過身,望著黑暗中男人模糊的輪廓道:“你想談什麽?”
    “談談孩子的將來,”男人的聲音頓了一下,“還有,我和你的將來。”
    聽到他第二句話,田寧的心驟然劇烈跳了一下,她張口想說什麽,男人卻抬手打斷道:“你先聽我說完。”
    田寧的後背不由得繃緊,但還是點了頭:“你說。”
    黑暗中,能感覺到男人的視線一直凝在她臉上,男人開口,聲音並沒有以往的平靜:“田寧,當初我從河裏把你救上來,你迫於輿論嫁給我,結婚沒兩天我就回部隊了,之後也很少回家,讓你在家裏過得很不好,是我的錯。”
    “三個月前我受傷退下來,除了現在的身體不適合上前線外,另一個原因是我想回來彌補你和孩子,我想……”
    男人說到這就頓住了,卻握緊了她的手,拇指在她的手背上摩挲,這讓田寧受不了地甩開了,衝口說道:“你該早一天回來,你想彌補的妻子……”
    田寧說到這,又無力的閉口,因為同樣的話,她說過了,但男人對她的回應就是他隻信馬列,不信鬼神,叫她不要拿鬼神那一套糊弄他。
    田寧不是情感白癡,這些天男人體貼入微的照顧,還有他不再遮掩的溫柔眼神,都讓她明白,之前維係的平衡早晚會被打破。
    但這一天來的這麽快,她還是有些吃驚,心裏也有些亂。
    隻是不管怎樣,事情來了就要解決。
    她深吸一口氣,重新組織語言道:“對不起,我沒辦法給你想要的……”
    “是我哪裏做得不好,讓你依然沒辦法接受我?”男人打斷她問道。
    “不,你做得很好,隻是……”隻是我不是你要的那個妻子,我也不想做別人的替身。
    但後頭那句話無法說出口,林悅心煩意燥。
    一時覺得自己矯情,因為她對這男人並非完全沒有感覺。
    一時又清晰的意識到,若當了替身,靈魂不知去了何處的原主就是一根刺,早晚會讓她折騰自己,也折騰男人。既如此,不如一開始就放開,還能留些美好的回憶,而非一地的玻璃渣。
    心中有了決斷,她一把掀開被子,抓起外衣就要下炕,身後傳來男人的聲音。
    “田寧,我們能否給彼此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