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寧想要弄清楚，倒頭睡下，卻無法再進入那個夢中。
    而且，她隱約覺得自己嘴角有些不對。
    還有，她似乎忘記了什麽。
    “媽媽，你醒了。”東東從被子裏鑽起來，小臉上帶著高興，還有“你快問我呀”的表情。
    田寧一怔，忽然想起一事，開口問東東：“昨天夜裏我怎麽上的炕？”
    “爸爸抱你上來的。”東東立刻答道。
    田寧立刻看向自己的衣服，除了棉衣，其他衣服褲子都穿得好好的，她鬆了一口氣，隨後按住了唇瓣。
    一時間有些羞惱，卻無法求證。
    她下了床，來到嚴柏的房間，卻發現裏頭空無一人。
    床上的被子如同豆腐塊，床單平整，如同在軍營中一般，這讓她無從判定，昨夜這裏是否有人睡過。
    心情複雜的歎了一口氣，她回到廚房，為孩子們做早飯。
    早飯之後，不時有村裏相熟婦人以及學校的同事上門，聊的是昨天公安調查之事，猜測著袁麗到底犯了啥事。
    林悅都敷衍過去，並不往外的吐露半點消息。
    漸漸的，人來得少了。
    又過了幾天，袁麗的事已經無人談起。
    學校開學了，大隊也要上工了。
    五裏峽水庫工程重新開工，這次還招了大隊上的青壯去做工，想是為了加快工程的進程。
    嚴柏似乎更忙了。
    東東每天晚上都會等他爸爸，但是沒有等到就睡著了。
    嚴柏確實回來得越來越晚了，田寧夜裏看書，得用毛巾沾水洗好幾次臉，才能聽見他推開院門進來的聲音。
    一個人的動作，腳步聲，包括氣息，隻要你用心，就會發現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
    田寧能夠聽出岩柏的腳步聲，所以不用開門，就知道他回來了。
    兩人間也有默契，她回到東屋關上了門，嚴柏便會推開廚房的門，有條不紊的洗漱，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
    田寧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嚴柏已經離開，有時會聽見自行車的叮鈴聲，那便是嚴柏離開的聲音。
    一開始她會怔愣，後來慢慢地習慣了。
    這樣也挺好，等到最後分開那日，雙方就不會有太多的牽扯和情緒。
    東東倒是有些失落，後來有一天他扭捏了許久，跟她說想跟爸爸睡，田寧自然答應了。
    之後，每天早上吃飯的時候，東東就會叭叭叭地說爸爸的事情。
    東東每晚上都睡得呼呼的，也隻在第二天早上能跟他爸爸見一麵，也或許見不著。
    但田寧沒有戳破，很認真地傾聽東東的話，東東就很高興，說得越發起勁。
    這樣的日子平和又忙碌，忙的是上課期間她要掛心雙胞胎。
    雙胞胎快長到一歲半了，手腳有力了，宿舍根本關不住他們，學步車是他們新玩具，哼哧哼哧的能在學校操場繞一圈。
    王嬸的兒媳又給她生了一孫子，分不出時間來照看雙胞胎，田寧就隻能把他們帶到學校了。
    自牛校長病退後，同事們的關係融洽許多，就是與她不大對付的某位中年男老師，這學期也和善許多，見麵也能點頭打聲招呼。
    所以對於她將孩子帶來學校沒有一個人反對，還會在空閑的時候幫忙照看一下。
    就這麽忙碌著，時間又過去數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