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受寵若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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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主持人頗有些激昂的介紹,拍賣台的大屏幕上也顯現出了那幅董其昌的立軸《雲山山水圖》真跡。
    這確實是一張篇幅極大的畫作,幾乎把遠山近水盡數囊括在了其中,除開篇幅,再細看這幅畫的水準,不,應該不能叫作水準了,因為已經超過了最頂級的水準,這是藝術,流經曆史長河,呈現在現代人眼前的藝術。
    那畫中峻拔的山頭,沉重的石塊,深邃的溪穀,彌漫的煙霧,悠悠遠遠,似有似無,各盡其態,意境極其之深遠。
    陳景光是看著那屏幕上的展示圖,竟都有種被震撼到的感覺。
    不說什麽董其昌真跡,單就這畫本身的藝術水準,其價值也是上千萬級別的,真是可以說幾近於道了。
    畫作的山水之上,還有題詩,以草書寫就,其字龍蛇競走、磨穿鐵硯,是真真的龍飛鳳舞!
    詩旁還寫有成畫日期:“萬曆二十四年九月望前三日、觀雲山山水而作。玄宰!”在玄宰二字下,還有紅色的印章款識。
    “小陳,這幅畫很有意境呢。”
    就連對古董字畫不感興趣的孔雪此刻都忍不住讚歎出聲,不過她還有點疑惑的問著:“小陳,這上麵寫著萬曆二十四年九月望前三日,這個望前三日是什麽意思,往前麵推三天嗎?”
    陳景搖搖頭,細心的給大姐姐解釋道:“不是,望前三日,這得分開來看,首先是這個望字,這指的是望日,在咱們華、夏的農曆中,望日指的是每月的十五號或者十六號,望前三日的意思就是九月十五號或者十六號的前三天,也就是九月十二號或九月十三號。”
    古人用農曆,不用現代的公曆或說陽曆,學習古董鑒定,肯定是需要對農曆了解的。
    當然,並不是說咱們聰明的祖先就沒有陽曆這種說法,實際上在宋朝時就有了和現代陽曆相同的曆法,叫作統天曆。
    孔雪認真的聽著陳景給她解釋,秋水般的眼眸中閃爍著光彩,她是真的很喜歡很喜歡看著小陳侃侃而談的樣子,真的很有魅力,至少對她而言是致命的魅力。
    這邊,這幅《雲山山水圖》在經過了主持人長篇大論的各種詳細介紹後,也正式開始拍賣了。
    起拍價是四千萬!
    而在短短不到五分鍾的時間裏,價格就已然飆升到了五千六百萬多萬。
    “這才是真正的競拍啊。”陳景見著此刻激烈的競拍,稍稍有些憧憬的想著,他也希望自己那天自己的寶貝能在拍賣會上出現這種競拍盛況。
    “要是找尋到‘結綠’,現在這場麵又算什麽呢?”陳景轉念又想到了這茬,心裏不免有些著急的想要盡快拿到那元朝的羊皮了。
    《雲山山水圖》最終的成交價倒確實如同趙正所言,打破了此前董其昌真跡最高的七千四百多萬的成交價,以九千三百萬八十萬成交。
    僅僅差了不到七百萬,成交價就過億了。
    “雖說沒有過億,但也差不多了,這確實是一幅國寶級別的畫作。”趙正臉上也帶著震驚,開口說著。
    陳景點點頭,深深的看了眼大屏幕上的那幅的《雲山山水圖》,這是他入行以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見識到了國寶級古董的魅力和價值。
    國寶級古董都如此了,那鎮國之寶又該是何等的絕世啊!
    一定要找尋到‘結綠’,以及另外十一件鎮國之寶!
    就在陳景心裏暗暗激勵著自己的時候,趙正又說道:“不過真沒想到,最後拍下那幅畫的人是華韜,我記得他好像對字畫不感興趣,隻對瓷器感興趣來著的。”
    華韜,最後成功拍下《雲山山水圖》的大佬,是國內影視業的大亨,名下的夢影集團出品的電視劇和電影精品極多,常常席卷收視率和票房。
    而且人家還有自己的院線,在國內的十大院線方中能排進前三。
    簡單點說,這華韜也是個真正的大人物。..
    “可能是那幅畫實在太好了,他也喜歡上了。”陳景隨意的應了句,倒也沒多去談論這事兒。
    華韜那等人物距離現如今的他還太過遙遠了,談論人家沒啥意義。
    拍賣會結束後,自然還有個宴會,不過這個後續的宴會,幾個真正的大人物都走得差不多了,倒是許忠義稍稍留了會兒。
    “陳兄弟,走,我帶你去見見我父親。”許林急匆匆的找到陳景,開口說著。
    陳景看了許忠義那邊一眼,心裏有點驚訝,對方沒有立刻離開,難道是特地等著見自己一麵?
    說實在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陳景還真有點‘受寵若驚’了。
    心裏驚奇,陳景麵上倒沒露出什麽異樣,點點頭讓孔雪和趙正夫婦稍等自己一會兒後,就跟著許林走了過去。
    趙正看著陳景的背影,和那邊似乎是在特地等著他的許忠義,感慨道:“小陳往後的成就,我真是難以想象。”
    吳春竹也點點頭:“是啊。”稍頓,她還看向孔雪,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著:“小孔,你可得把小陳看緊些哦,也千萬別給狐狸精趁虛而入的機會。”
    孔雪輕笑了聲,應道:“嗯,我知道的,吳嬸。”
    這邊,陳景快步走到了許忠義身前,伸出雙手道:“許叔叔好。”
    許忠義爽朗大笑著邊和他握手,邊道:“哈哈哈,你好啊小陳,果真是一表人才啊。”
    陳景謙虛的笑著,邊打量了眼這位珠寶業的大亨,也就五十歲左右的樣子,麵容硬朗,帶著笑容時看起來相當隨和,但卻掩蓋不了那久居上位的威嚴和貴氣。
    “小陳,知道為什麽我今天要特意見你一麵嗎?”許忠義忽是笑著問道。
    “許叔叔,不瞞您說,其實我也很好奇。”陳景見著許忠義都直接這麽說了,也不藏著掖著的應道。
    他確實對此非常的奇怪,如果單憑上次那塊玻璃種春帶彩翡翠的事情,許忠義絕對不可能在拍賣會結束後,特意停留片刻和他見上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