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另外一側，有六位苦無聚集在這裏。
    為首一名苦無所戴麵具繪製著二十道條紋，他正是部落前任酋長釋天明，站在釋天明旁邊之人則是胡膳。
    這些人臉上麵具條紋數量都不少，有人擁有十五道，有人甚至有十八道，他們在部落內地位都不算低。
    “玉化臨怎麽這麽久？”有人聲音中帶著一絲不耐煩。
    胡膳淡笑一聲，道：“或許酋長太過愚鈍，難以領悟到煉虛之法的精髓，我們要多給他幾分耐性！”
    “他出自百方世界，對宇宙的了解停留在低淺層次，煉虛之法的確會有些難度，”另外一人分析道。
    “我們有時間，不是嗎？這樣的日子我們熬了萬年，千年，真到這種時候諸位似乎都有些沉不住氣了？”釋天明冷冷一笑。
    “不是沉不住氣，是害怕，”胡膳搖著頭苦笑道：“正因為我們內心保留著一絲期望，當這期望來臨時，反而無所適從！”
    “酋長……”一人喊道。
    “我已經不是酋長，叫我釋天明即可，”釋天明淡聲道。
    “好吧，天明兄，你說寧凡他所言是真的嗎？那隻聽神鴉真的給他做出指引？”那人問道。
    存在於黑暗中的那隻巨鳥極為神秘。
    絕大多數人在進入苦無界後，都會做出與寧凡一樣的嚐試，希望能夠與那隻黑色巨鳥進行溝通。
    可黑色巨鳥從未回應過任何一個苦無。
    但寧凡在抵達巨樹下時，黑色巨鳥竟主動指引
    他前往北方！
    他們知道出口在北方，但從未接受過黑色巨鳥的隻言片語……
    “他的話，我相信八成，”釋道。
    “可是黑色巨鳥為什麽要這麽做？黑天魔神定下那麽多規矩，就是阻止我們逃離，那隻鳥為什麽會提醒寧凡？”胡膳不解道。
    釋天明凝望著白色天空，凝聲道：“我猜測，黑天魔神不是一位，而是有多位，他們彼此之間並非統一的存在……”
    “既然如此，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麽？”胡膳忍不住問道。
    他們也明白苦無界並不是一個監獄這麽簡單，可迄今為止，尚無人弄清楚黑天魔神以及苦無界的意圖。
    “或許，隻有等我們離去的那一日才能明白，我們還要等，有耐心的等下去……”釋天明喃喃說道。
    正這時，玉化臨闖了進來，笑道：“恐怕沒有那麽多時間供我們等待。”
    釋天明淡淡打量一眼玉化臨，問，“此話何解？”
    “寧凡已經成功感知到虛之力，正在練習結印，第一次練習結印成功，”玉化臨一口氣說道。
    在場六人瞬間陷入沉默。
    便是以釋天明之沉穩，在聽到玉化臨這番話時，大腦也是一片空白。
    “你……確定？”胡膳急忙問道。
    “非常確定，我實在受不了就跑了，估計用不了幾日，他就能徹底穩固印記，就不知他能拿出幾階虛器，”玉化臨看著眾人反應，那隻眼中多出一些戲謔之色。
    不能讓自己一個
    .
    人被打擊，大家一起才算公平。
    “這……不可能，”胡膳說道，“玉化臨，我們沒工夫聽你開玩笑，此事事關重大。”
    “我也沒心情同你開玩笑，你想驗證，自己去寧凡那就能瞧見，”玉化臨冷笑。
    當他們意識到玉化臨一臉正經之色時，才相信他沒有胡說八道，隻是這種事情未免太駭人聽聞。
    “將此事散播出去，通知苦者會的其他成員，我們要盡早做好準備！”釋道。
    幾人點點頭，當即將麵具戴好，迅速離去。
    許多苦無都不曾放棄離開的想法，可因為無法信任旁人，每一個人都竭力隱藏自己的想法。
    在這種條件下，部落中的一些苦無暗中創造了“苦者會”，凡是加入苦者會的成員都必須賭咒立誓，保守秘密。
    苦者會中的苦無皆是以重獲自由，回歸千方宇宙為目標，他們的成員橫跨這些大大小小的部落。
    玉化臨找上寧凡，傳授他煉虛之法，也是苦者會的主意。
    原本他還有試探寧凡口風的義務，但需要在安全的前提下才能嚐試，不會操之過急。
    ……
    連續半個月時間，寧凡都在院落內修煉結印之法。
    “這一方印記結出後，似乎就成了自己的一部分，如同一個長在自己身上的器官，想要強化印記，就必須吸收虛之力……”
    寧凡心念微動，指尖朝著麵前光粒輕輕點去。
    這些光粒仿佛有生命一般，隨著寧凡的指點，朝著印記
    中不斷地匯聚而去。
    玉化臨幾乎每一日，都會前來酋長的院落中，關注寧凡的修煉進程，當他發現寧凡已經開始匯聚虛之力時，那隻眼睛中總是忍不住流露出呆滯的目光。
    “我感覺印記已經開始飽滿了，似乎有什麽東西要從中孕育而出，”寧凡將自己的感覺說了出來。
    “在結印後，吸納足夠多的虛之力，就能拿到虛器，不過虛器也是有品階之分，以虛之力蘊養就能提升品階，這才是真正耗時間的地方，”玉化臨解釋道。
    “一共有幾階？”寧凡問。
    “虛器，共分為五階，以顏色分別，其中一階為赤，二階為黃，三階為藍，四階為紫，五階為綠，”玉化臨說道。
    “你的劍是第二階？”寧凡問道。
    玉化臨點頭，似想給自己找回一些麵子，幹笑道：“整個苦無界內，能夠感知到虛之力的苦無十不存一，能修煉出虛器者千不存一，二階虛器也屬於萬不存一了……”
    換句話說，他玉化臨屬於苦無中絕對的精銳。
    “酋長切莫小瞧虛之力，在苦無界，一切力量規則都完全不同，如果這樣的力量放在千方宇宙，是足以斬斷因果連接的力量，可讓我們對抗天道，”玉化臨忽然加上這麽一句話，他這是在試探寧凡。
    “的確，若能回歸千方宇宙，虛之力是對抗天道城的利器，”寧凡讚同道。
    他在百方世界中身懷眾生因果命格，切身感受到命格的
    強大之處，而天道城不僅能夠締造命格，還能壓製命格。
    從這一點而言，天道城可謂立於不敗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