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麽大年紀了還看童話書嗎？”宋默翻出了那本童話。
    朧月二島。
    江雪遙去世後，這座實驗室並沒有荒廢，原來的副手接替了她的工作。
    秦天煜翻看著整理好的江雪遙的遺物，找到了一本很有意思的筆記。
    “她的這些東西，我看不懂。”秦瑞秋對這些研究文件發愁。
    江雪遙已經研究到了更高深的層次，雖然有一定的基礎，但某些詞匯她並不理解。
    她的副手雖然也能解釋一部分的內容，但不是本人，能解釋的部分有限。
    真正的研究深入到了什麽地步，他們也需要調查。
    “你在看什麽？”她注意到了秦天煜的動作。
    他並沒有埋首於研究資料，而是在翻一本童話書。
    這本童話書並沒有精致的封麵，也沒有印刷整齊的文字，但他卻看得津津有味。
    “也許，這就是江雪遙研究的東西。”秦天煜把那本童話書遞給她。
    這應該是江雪瑤畫出來給夜星辰看的，不過並不是大眾熟知的白雪公主或者灰姑娘，更像是某個地方流傳的小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小女孩，她的母親去世了，父親另娶新歡，繼母帶來了個姐姐。]
    ［繼母待她很不好，時常虐待她，在一個大雪天，把她趕出了家門。］
    很是俗套的故事開頭，但秦天煜相信，江雪遙會選擇這個故事，一定有其原因。
    [雪大路滑，女孩在森林裏遇見了女巫，女巫邀請她熱情地邀請她進屋，並給了她一杯熱氣騰騰的銀色羹湯。]
    [女孩喝了湯後，感覺身體一暖。女巫熱情地收留了女孩，並嚴肅地交代道。]
    [“這座屋子裏的每個門你都可以隨意打開，但唯獨地下室不可以進入。”]
    [女孩答應了。女巫很高興，教給了女孩一點魔法。]
    [女孩終日在女巫的房子裏遊蕩，每一個房間裏都堆放滿了金銀珠寶，直到打開了除了地下室所有的門後，她終於按捺不住好奇心，走進了地下室。]
    [地下室裏陳列著無數華美的水晶雕塑，女孩忍不住好奇地觸碰它們。就在這一刻，她被女巫發現了，憤怒的女巫詛咒了女孩，將她變成了一尊雕塑。]
    [直到有一天，獵人殺死了女巫。女巫的詛咒解除了，女孩恢複了人形，但女巫教會她的魔法並沒有消失。]
    [善良的女孩開始用自己的魔法幫助過路的行人，如果有誤入山林深處的孩子，在看到女孩的出現後，就會找到回家的路。]
    秦瑞秋收起了書，“很老套的童話故事，但是確實是個線索。”
    女孩喝了女巫的湯羹後擁有了魔法，異能者注射了源晶製進化試劑後得到了異能。
    有趣的是這個童話裏，“女孩變成了水晶，水晶又變回了女孩”，似乎跟他們在研究的方向不謀而合。
    “童話不僅僅是童話。”秦天煜放下書，“這個故事應該就是啟發。”
    他把童話書交給新上任的主任，拍拍他的肩膀，“盡快出結果，給你的時間不多。”
    方醒的公寓。
    “這個童話我還真聽過。”宋默翻了翻書，“那個時候我還以為是淩昭千篇一律的睡前故事，現在看起來，這個故事也有那麽點暗示。”
    “異能者有可能轉化為源晶，而源晶轉化為的東西，就是他們的最終目的。”方醒眉毛一挑，“跟蓮姨他們一樣的源晶生物嗎？”
    “沒錯，但如何完成這中間轉化的形態，淩昭自己還沒有研究出來。”宋默歎了口氣。
    淩昭的眼光已經超越了時代，可惜他現在人已經死了。
    忽然之間，她回憶起了江雪遙的話。
    “這是很早之前，看過你的數據之後，我得出的一個假說……現在，我要來驗證這個假說。”
    江雪遙，會不會是研究出了什麽？
    當時江雪遙給自己注射了一管奇特的試劑，說不定她自己就是解謎的關鍵。
    “醒哥，回頭幫我預約一下身體檢查吧，我覺得，我應該就是答案。”
    方醒盯著她的臉，並不說話。
    不知道為何，他開始感覺到，宋默已經在逐漸往非人類的方向進化了。
    作為奇美拉，這樣的進化幾乎是必然的，而且終有一天，她會進化到至少跟長生者是一個層次的生物。
    他忽而感到一陣後怕。
    他隻是個普通人類，他躲不過衰老死亡，而她會永遠鮮活，一如現在。
    “好，我會聯係那邊。”他緩緩地吐出這句話，仿佛身體檢查還未出來，恐懼自己患病一般，恐懼著她身上的變化。
    一個溫軟的身體靠在他胸口，輕輕蹭過他的脖頸，頭發上細小的電流輕輕刺痛皮膚。
    “你在害怕我變成長生者嗎？”宋默輕聲詢問著。
    “怕。”
    光陰無情，怎能不怕。
    “就算最後我成為了永生的存在，隻要你活著一天，就算你老到牙齒掉光滿臉褶子，我也絕對不會離開你。”
    她一字一句地念著，如發誓一般鄭重，怎麽想的，就怎麽說了。
    一字一句，真真切切。
    方醒感覺這一刻他的心髒比平日跳動得更快了一些，血氣翻湧，腦海裏一片驚濤駭浪。
    他很了解懷裏人的性格，古靈精怪，有時會笑嘻嘻地說謊。
    但此刻她的聲音真摯，語氣溫柔，跟他最熟悉的她不一樣，乖巧得像隻午睡的貓。
    因為他熟悉她的活潑與搞怪，所以此刻截然不同的溫柔才顯得如此珍貴。
    “你說的。”
    他抱緊了她，溫柔地低下頭，額頭抵著額頭，鼻尖蹭著鼻尖，呼吸交纏。
    夜晚。
    電影院。
    卓若濂盯著麵前櫃台的金發少女，兩人大眼瞪小眼。
    “是你們啊，你倆什麽時候好上的？”奧菲利亞一邊熟練地裝爆米花和薯條，一邊聊著天。
    “我才應該問。”她無視了奧菲的問題。
    眼前的場麵她真的沒見過。
    長生者初入世間，幹的第一份工是在電影院當前台小妹。
    生草程度不亞於整活視頻。
    “島上無聊，出來逛逛。你的大份爆米花桶。”奧菲利亞將桶遞給她，“可樂需要等一下。”
    //結合設定默默的表白才算甜，不然也隻是普通的土味情話而已（應該不會有人跳章直接過來看的吧）
    //算是彌補兩人確定關係時缺失的告白段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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