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隆聽著這句話，直接愣在了原地。

    不。

    我不是，我沒有？

    證據在那邊擺著呢。

    斯隆自問自己是沒有辦法做到瞎話張口就來的，而且，他現在腦瓜子還有些嗡嗡的，雖然他已經退休了，但他的一身本領還在。

    結果，他連霍克什麽時候進來的都不知道。

    難道真的是我看入神了？

    斯隆心中如是想著，然後，看著眯起了雙眸，看上去極度危險的霍克，念頭急轉著，打算找個理由把這件事給搪塞過去。

    但……

    在斯隆的注視下，霍克卻是眯著的雙眸漸漸上彎，然後，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哈哈哈。”

    霍克將自己的資料放在了桌麵上，似乎一點兒都不介意斯隆這樣的行為，而且還很高興的看著斯隆：“我知道你在做什麽了？”

    斯隆愣了愣，忍不住的問道：“我在做什麽。”

    “你在做盡職調查，對不對！”

    “蝦米？”

    斯隆懵了。

    我們這是殺手組織，不是上市公司，我做個毛線的盡職調查啊。

    霍克卻是微微一笑，朝著沙發那邊坐了下去，看著還愣在原地的斯隆說道：“新的十字架馬上就能夠回來了，所以，為了確認我，有沒有這個資格做好一名天命代言人，所以你在對在進行一次背景調查啊，我能理解，斯隆，事實上，我很高興，你這麽做了，怎麽樣，有什麽想問的，直接問，我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你就放心把位置交給我就好了。”

    張口就是毫不掩飾的反賊味。

    不過……

    斯隆也已經習慣霍克這一副反賊逼宮的口吻了，自動過濾掉霍克話語中的某些內容，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之後，看去沙發上的霍克：“你真的不介意？”

    霍克聳肩：“當然，你隻是在站好最後一班崗而已，如果將來我交接的時候，我也會在做一次調查，確保所托非人的，畢竟，我們是在為上帝服務的，你自己也是這麽說的。”

    斯隆繼續無數話語中某些反賊成分超過百分之一千的內容，內心鬆了一口氣，將放在桌下槍支的右手給重新抽了回來，點了點頭。

    “那就好！”

    “不過……”

    “嗯？”

    霍克看著再一次臉色不經意緊張起來的斯隆，擺了擺手：“放鬆點，我隻是說，如果你問塞弗組織買資料的話，其實應該找我的，我是塞弗組織的會員來著，買資料的話，可以會員價，一百萬價值的資料，可以給我優惠五萬美刀的。”

    這是實話來著。

    塞弗組織的會員，是葉卡捷琳娜幫忙給他搞的，不過，他在優惠力度上撒了謊。

    霍克如果跟塞弗組織購買情報的話，是可以享受一萬美刀以下情報免費送，十萬以上情報永久六點五折的優惠力度來著。

    不過，塞弗組織那邊為了正常的市場秩序，所以要求別人如果問起霍克的話，是需要跟他們售賣的三百萬美刀一張會員卡所享受到的折扣是一樣的。

    霍克肯定是不會告訴別人，自己可是vip中的vip，再者說了，霍克也很少自己去問塞弗組織買情報，基本上都是告訴葉卡捷琳娜，讓葉卡捷琳娜那邊幫忙購買的。

    別問。

    問就是葉卡捷琳娜因為和塞弗是好閨蜜的原因，所以，葉卡捷琳娜享受到的折扣力度是更大的。

    斯隆有些驚訝，似乎第一次聽說的樣子。

    “塞弗組織，還有會員卡？”

    “當然。”

    霍克點頭，看去斯隆說道：“不過你需要老客戶推薦，可惜你馬上就要退休了，要不然的話，我就把我的推薦名額給你了。”

    斯隆閉上雙眸，他感覺自己的過濾器已經快要超負荷運轉了。

    而且……

    斯隆聽著霍克的話語，看著自己電腦屏幕上的資料，皺眉，看去霍克：“你來這裏，是因為知道我跟塞弗組織購買了你的情報。”

    霍克直接笑了：“怎麽可能，你以為我是誰，我隻是塞弗組織的會員來著，又不是貴賓，而且你覺得，一家專門做情報生意的，會幹出這種事情？”

    斯隆點了點頭。

    有道理。

    前腳剛販賣資料，後腳就告訴別人，這可不是以家情報機構能夠幹的出來的事情，這要是傳出去，可是會沒了生意的。

    會員當然是不可能告訴了。

    除非，你和塞弗組織的老板是閨蜜來著。

    不巧。

    葉卡捷琳娜就是塞弗的好閨蜜，要不然的話，塞弗也不會經常給葉卡捷琳娜寄來各種各樣的玩具和武器了。

    甚至……

    斯隆能夠得到現在的這份文件，還是葉卡捷琳娜在問過他之後，他點頭之後，塞弗組織那邊才將資料發送給斯隆的。

    當然了。

    資料上麵所記載的內容，百分百是的，甚至有些內容，還是塞弗委托葉卡捷琳娜來詢問霍克，霍克這邊回憶了當時的情況之後，告訴葉卡捷琳娜之後，塞弗組織那邊才補充上去的。

    不過……

    霍克想了想，剛剛斯隆第一眼看到他的模樣，眨了眨眼睛。

    我有那麽可怕嗎？

    我明明從頭到尾都是受害者來著。

    霍克內心有些無語。

    斯隆則是從抽屜裏麵取出兩個小藍藥吃了之後，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坐在沙發上，一副【我就是一本打開的書，隨便問】模樣的霍克，遲疑了一下說道：“我看資料上麵，當時領養你的辛頓夫婦……”

    霍克笑了。

    “那對夫婦就是個人渣來著，領養我之後，拿了錢，就打算找個角落把我給殺了，我為了活命，反殺了他們。”

    “……西雅圖福利院？”

    “那家福利院是某個醫藥公司的人體實驗基地來著，我還小，隻能帶著我妹妹一起跑了。”

    “洛杉磯？”

    “那個工作人員喜歡猥褻，還想對我妹妹下手，所以，我讓他猥褻了一下馬桶。”

    “德州？”

    “人販子。”

    “印第安納……”

    “那家福利院倒是蠻不錯的，他們不會拿你做人體實驗，他們隻是會把男孩賣給歐洲富婆，把女孩賣給變態而已，所以，那晚房屋倒塌了。”

    “喬治亞……”

    “……”

    霍克回答著斯隆的一個又一個的問題，真正做到了，什麽叫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句話他也曾經和喬治說過。

    霍克跟喬治說過，喬治不是他，根本無法想象，在他帶著洛娜滿聯邦到處跑的時候，看過了多少黑暗的事情。

    這可不是霍克胡說來著，而是親身經曆的。

    但凡在這些事情當中，霍克走錯了一步，估計都要提前打出gg了。

    無恥的底層白人。

    邪惡的實驗室。

    拐賣兒童的夫婦。

    變態的白人。

    ……

    這些普通人一輩子也許隻能都不可能遇到的事情，霍克可以毫不誇張的說，他在十二歲之前就已經全部經曆了一邊了。

    幸虧霍克有外掛在支撐著他，要不然的話，見過這麽多黑暗，霍克指不定就在印第安納州的福利院認命被賣給一個歐洲富婆了。

    斯隆聽完之後大為震驚了。

    他收回他剛剛，霍克生來恐怕就極端邪惡的話語，這哪裏是極端邪惡，這妥妥的就是上帝的私生子啊。

    難怪特麽的上帝選擇霍克了。

    還是那句話。

    正常人一輩子都不會遇到霍克所遇到的其中一件事情，但，但凡遇到一個，恐怕就要徹底的宣布gg了。

    而霍克呢？

    不僅僅遇到了，而且還是十二歲之前，將這些事情給經曆了一個遍，結果呢，不僅僅完好無損了，甚至還能夠反殺了對方。

    這如果不能證明上帝的卷顧，那什麽才能證明呢？

    這下好了。

    斯隆感覺自己有些淩亂了，他本意是想找出一些霍克所隱藏的東西的，結果，不僅僅沒找到，反而坐實了霍克是受到上帝卷顧的事實。

    瞬間。

    斯隆徹底明白了。

    上帝招來霍克，是真的想讓霍克坐在他的位置上啊。

    問就是霍克是上帝的私生子。

    同時，斯隆看著霍克出生證明上那空缺的父親這一欄，這不就是有一個證明霍克是上帝私生子的石錘嗎。

    隻是……

    沒聽說過，上帝姓肖的啊。

    斯隆心中如是想著。

    霍克看著在問完問題之後，陷入了沉默的斯隆，自嘲的笑了笑：“是不是感覺，我是個倒黴蛋？”

    斯隆回神，看去霍克？

    倒黴蛋？

    我隻看到了你是上帝的私生子。

    霍克想起自己十二歲之前，那所經曆的一切，也是忍不住的一陣唏噓，這也是他為什麽和別人說，他從來不喜歡回憶過去的原因。

    別人回憶過去，哪怕在困難，再不好，也總能找到一些能讓自己會心一笑，或者感到溫暖的畫麵的。

    而霍克十二歲之前的記憶了？

    從他被那對該死的底層垃圾白人領養出來的那一刻起，他的過去，簡直就是在上演現實版的步步驚心。

    每到一個地方，總有人或者事情找上門來，而且每一件事情，都是屬於那種少有不慎就要打出gg的災難事件。

    即便是如今，霍克帶著洛娜跑到了紐約城之後，這樣的事情也沒有斷絕過。

    遠的不說。

    就說最近。

    斯克魯人。

    神盾局。

    紐約警署。

    這三件事情，但凡霍克走錯了一步，都是有可能萬劫不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