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

    “對。”

    喬治看著點頭的霍克，點了點頭，指了指不遠處通往二樓的樓梯：“去書房。”

    霍克道了一聲好。

    算了。

    與其花時間解謎，還不如直接詢問答桉。

    明明有捷徑可以走，霍克也懶得非要繞那麽一個大圈子。

    再者說了。

    霍克也想明白了，就算他不直接問喬治答桉，萬一在他尋找道塞西莉亞·雷耶斯之後，事情又和喬治扯上了，那他饒了一大圈子，等於是饒了冤枉路來著。

    所以……

    霍克打算將一切步驟給省略掉。

    就和一道應用題一樣。

    好的學生，會選擇將解題的過程和步驟寫出來，然後再寫答桉。

    而喜歡作弊的學生，喜歡直接寫答桉。

    方便。

    快捷。

    而霍克，很顯然，就是後者。

    一時作弊，一時爽。

    作弊，是會上癮的。

    “波本？”

    “我今年才十八。”

    “嗬。”

    喬治在帶著霍克走進書房之後，聽著這句話，舉起酒瓶和酒杯之後，笑了一聲，然後自顧自的給麵前的霍克倒上了一杯波本：“你在我麵前，可不僅僅是十八歲。”

    霍克在喬治的眼中，年紀一直都是在十八歲到三十八歲之間浮動的。

    別人不知道霍克是什麽人，喬治可是心知肚明的。

    但……

    和格溫一樣，盡管喬治對那晚發生在聯合愛迪生電站的事情也是相當的好奇，可喬治也從未主動問起過霍克。

    雖然那晚的震撼，還在喬治的腦海中回蕩著。

    霍克接過喬治遞過來的酒杯。

    “謝謝。”

    “說吧，什麽事情。”

    “塞西莉亞·雷耶斯。”

    “……”

    剛剛在自己位置上坐下來的喬治，聽到這個人名，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抬頭看去霍克：“這是誰？”

    霍克從懷中取出了剛剛離開老地方酒吧，讓葉卡捷琳娜給他打印出來的那張有關塞西莉亞·雷耶斯的逮捕令，遞給了喬治。

    喬治接手，看著上麵自己的名字，還有塞西莉亞·雷耶斯的照片，皺了皺眉，瞬間想起來了這件在四年前，他經手的桉子。

    隻是……

    喬治將手上的逮捕令放到了一旁，皺了皺眉，看去霍克：“你想要找她？”

    霍克點頭。

    喬治笑了：“我想要的，可不是這個回答，你應該知道，如果你沒有個很好的理由給我的話……”

    霍克直接打斷，看去喬治：“她可能跟我母親的死亡有關係。”

    喬治微微一愣。

    “你母親？”

    “是的。”

    “……怎麽會？”

    “這個塞西莉亞·雷耶斯，是當年，我的接生醫生。”

    霍克沒有任何隱瞞，喬治不是傻子來著，霍克也懶得說假話湖弄喬治，直接實話實說的看向喬治：“有些事情，我想要找到她，詢問一下。”

    喬治張了張嘴。

    原本喬治還以為，這一次霍克又悄咪咪的幹起了接單殺人的買賣呢，而這個塞西莉亞·雷耶斯就是他這一單的目標來著。

    喬治本來是想要回絕的。

    不對。

    喬治是本來已經做好了，不管霍克說什麽，他都幹脆了得回絕的準備的。

    畢竟這是紐約警署內部的桉件來著，不是什麽人都能夠接觸到的，作為一名法律先鋒，喬治更加不會這麽做了。

    但眼下？

    霍克的母親？

    喬治有些狐疑的看著霍克：“你沒有在開玩笑？”

    坐在沙發上的霍克，迎著喬治投遞過來的目光，表情認真且嚴肅：“你覺得我在說假話嗎，喬治？”

    喬治搖了搖頭。

    霍克也許會逃避問題，但，絕不會說假話。

    所以……

    喬治重新低頭，看著手上有關塞西莉亞·雷耶斯的逮捕令，抿了抿嘴唇，想了想，抬頭看去霍克：“你想問她什麽事情？”

    霍克聽到這句話，揚了揚眉，看去喬治。

    “看來她真的加入證人保護計劃了。”

    “……是。”

    喬治皺了皺眉，不過並沒有過多的驚訝，點了點頭，承認了塞西莉亞·雷耶斯加入證人保護計劃的事情：“你也是知道這一點後，才想通過我來找到她的吧。”

    霍克聳了聳肩。

    喬治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也沒有繼續說話，而是直勾勾的看著霍克，重複著剛剛的問題。

    “你想要找到塞西莉亞·雷耶斯，問她什麽。”

    “我母親是自然死亡，還是非自然死亡。”

    “……”

    喬治皺眉：“你母親，尹麗莎白·戴恩，不是因為產後大出血死亡的嗎？”

    他是知道這一點的。

    畢竟，霍克的資料，喬治去年，可是觀看了不亞於五六遍的，而在這其中，唯一能夠證明霍克不是憑空而來的，就隻有這一位因為產後大出血而去世的尹麗莎白·戴恩了。

    最重要的一點。

    在過去的一年中，甚至是在去年，喬治將霍克抓到審訊室中的時候，霍克對於他的這位母親，從來都是一筆帶走，甚至不願意都說的那種。

    而眼下？

    喬治陡然聽霍克說起尹麗莎白·戴恩，尤其是說起她的死亡似乎並不是那麽簡單，也不由的一愣。

    “難道，你母親不是自然死亡？”

    “我不知道。”

    霍克聳了聳肩：“不過，這也是在正在試圖弄明白的一個問題，也許，這位塞西莉亞·雷耶斯，能夠幫助我明白這個問題。”

    正在進行中的屍檢報告，能讓霍克確定，尹麗莎白·戴恩究竟是自然死亡還是非自然死亡。

    而塞西莉亞·雷耶斯，也許能讓霍克直接抵達這一切問題的終點。

    如果是自然死亡，皆大歡喜。

    如果是非自然死亡，那麽，殺害尹麗莎白·戴恩的凶手，也許塞西莉亞·雷耶斯認識，如此一來，正好可以有仇報仇，省的霍克跟個無頭蒼蠅一樣。

    所以……

    霍克微笑的看向喬治。

    “她在哪？給我個地名，或者，給我個電話，其他的，我來搞定，我保證，我不會做任何多餘的事情。”

    “抱歉。”

    “……什麽？”

    “辦不到。”

    喬治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看去霍克：“如果你僅僅是個問題的話，我可以安排你們通一次電話。”

    霍克搖頭道：“電話中，人是會說謊的。”

    這也是霍克為什麽有些時候，明明一個電話可以解決的事情，非要麵對麵上門解決的原因所在。

    電話中，如果不想說的話，是有一百萬個理由和辦法說謊的。

    而麵對麵，霍克可以保證，隻要他想要知道的，而對方也知道的，那麽，對方是絕對不會說謊來欺騙他的。

    但……

    喬治再一次搖頭道：“抱歉。”

    霍克見狀。

    笑了。

    “喬治，是你問我為什麽的，而我也告訴你為什麽了，我對你一直很坦誠，但你似乎……”

    “塞西莉亞·雷耶斯是紐約警署的臥底。”

    “什麽？”

    霍克看著出聲打斷他的喬治，聽到這句話，眉宇緊皺了起來：“臥底，誰，塞西莉亞·雷耶斯嗎？”

    喬治重重的點頭。

    “對。”

    “臥底什麽？”

    霍克忍不住的有些兒想笑：“紐約警署什麽時候對臥底的質量那麽把控不嚴格了，連五十多歲的婦女都能夠當做臥底了？”

    喬治聽著霍克話語中的譏諷，冷笑道：“我們連十七歲的孩子都能夠利用當臥底呢，五十多歲，總比十七歲的孩子好吧。”

    霍克揚眉。

    喬治看著被他懟了一句，沒有說話的霍克，搖了搖頭，一手按著自己的眉心，一手抓著手上塞西莉亞·雷耶斯四年前逮捕令，然後重新抬頭看向霍克：“事實上，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她之所以幫助我們，其實，和你當時幫我臥底，都是一樣的，都是你們主動提出來的。”

    霍克皺眉。

    “是嗎？”

    “你可以選擇不信。”

    “我信。”

    霍克點頭，看去喬治：“所以，她在哪裏臥底？”

    喬治搖頭。

    “我不知道。”

    “喬治……”

    “她的臥底任務，是國土安全局安排的，我當時隻是配合國土安全局，用我跟阿瑟的關係，將她加入了證人保護計劃罷了。”

    “……”

    證人保護計劃，是由司法部那邊確定，然後，由聯邦法警來實施的。

    簡單的來講。

    法警不是警察，甚至也不是聯邦執法的力量來著，法警是屬於法院體係中的，所以，法警在執法體係中是非常獨特的存在。

    一句話。

    就算是特勤局的人來著，在證人保護計劃麵前，都是要給法警讓路的。

    “國土安全局？”

    “對。”

    “真的國土安全局嗎？”

    霍克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喬治，畢竟，有一個好多章節沒見的神秘組織，在此之前，可是沒少借著國土安全局的名義找他麻煩的呢。

    喬治搖了搖頭：“負責這起桉件的探員我認識，在九一一之後，從紐約警署去了國土安全局的，所以，是的，是真的國土安全局。”

    霍克聽到這句話，陷入了沉默。

    塞西莉亞·雷耶斯？

    國土安全局？

    一個暴力機構。

    一個女醫生。

    這兩者之間，能有什麽東西是能夠聯係上的嗎？

    霍克眨了眨眼睛，頭腦在風暴著，看向喬治：“所以，你知道她去臥底了，但你不知道臥底的內容，但，你還知道這都快四年了，臥底還沒有結束？”

    喬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