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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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餘看著蔚宮父子倆近乎失智了的模樣嚇得連忙往後退了幾步,把半個身子都藏在門後麵隻露出一個腦瓜探望著,以免突發意外情況傷及到自己。
同時心裏暗罵那個亂用藥的庸醫,猜想一定是他拿了別人的好處,想讓趁她病要她命借此搞垮蔚宮一家。
他在考慮要不要把法正轉移到別的醫院養傷,要是法正也變成那樣,他肯定會比蔚宮家人更加崩潰,那可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武小郎眼神堅定的望向奈淑芬,示意對方不用擔心自己,隨後緩緩道出了事情的原由:
“昨晚,我托人找到了滋補修身的珍奇靈藥——怒血靈參,煉製成藥湯之後喂給了蔚宮木蘭,效果出奇的好,第二天中午她就恢複了些許意識。”
“你放屁!怒血靈參我家大小姐以前服用過,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症狀!”
“你不要妄想怪罪在藥草材身上,別忘了站在你麵前的是蔚宮家。”一旁的蔚宮族人忍不住罵到。
“那是因為服用的用量不夠大。”
聽到這話,單耳青龍戟猛地一個抖動,鋒利無比的側刃就卡在了武小郎的脖子上,刃氣刺穿了些許皮膚,流下了絲絲血跡,但後者的表情依舊沒有絲毫變化。
“你是在拿我姐做實驗是嗎。”蔚宮木柳眼中的殺氣暴長,好像要擠出血一般。
“你姐的死因確實是因為服用了過量的怒血靈參,但卻是她自己找死的。”已經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武小郎絲毫沒有一點畏懼,說話依舊是那麽直率。但蔚宮木柳再也忍受不住這些侮辱她大姐的話語了,揮舞著青龍戟就要向前者的頭上劈去。
“慢著!”
隨著蔚宮東峰一聲令下,青龍戟急停在了武小郎的頭頂。
蔚宮東峰的話在他們族人眼裏就是絕對的命令,這是在一個軍事世家中培養出的習慣。
“再讓他說最後一句。”
蔚宮東峰顯然也已經忍到了極限,但相比起殺了這個庸醫,他更想知道自己女兒慘死的原因。
“我會解釋清楚,但也請你們別再侮辱我行醫的人格。”
“第二天服用時,蔚宮木蘭已經可以開口說話了,但她的第一句話卻是問關於那個曜神巔臥底的事。”
躲在門後的張餘聽到這一個尿驚,臥槽怎麽又跟我扯上關係了!
“了解到情況之後她表現得異常慌張,說要立馬前往法庭現場。”
“我告訴她,她現在隻是意識恢複了,斷掉的骨頭、肌腱等還沒有完全愈合,要想下床起碼要再過三天時間。”
“她說她犯了一個大錯,說張餘是被冤枉的,而隻有她親自去到現場才能救他......她請求我多給她服用怒血靈參,用強悍的藥效支撐住她的身體。”
“那你就給她了?!”蔚宮東峰猛地站起來打斷了武小郎的話,這麽看來還是因為這個庸醫不守醫道才會造成這樣的結果。
武小郎並沒立馬回答蔚宮東峰的質問,而是當著眾人解開了自己的外衣,露出了胸口上的一道成手掌狀、清晰可見的淤青。其中五個手指處的勁道最大,隱約還能看見有咒印在其中晃動。其他幾名醫護魔法師見狀也陸續解開外衣,胸口處皆印有一樣的淤青。
通常魔法·鎖行掌,可以在短時間內讓被擊中的人失去所以行動能力,時間會施根據術者和中術者的實力差距來延長和減短。
“我再說一遍,不要侮辱我的行醫人格。”
“在我不注意時她用鎖行掌封住了我的行動,趁機服用掉了所有的怒血靈參,隨後又用同樣的招式對付了其他人,最後逃離了醫院......若不是奈院長來這裏及時幫我們解開了,恐怕你女兒已經成了一具躺在法庭裏的屍體。”
蔚宮東峰並沒有親自去參加法庭審判,他一直認為沒有什麽事兒是蔚宮青弄不明白的,所以隻派了一個年輕人代替蔚宮家去參加陪審團,他並不關心那個所謂曜神巔臥底的處理方式,他隻關心自己的女兒,處理家族事務之餘他就會來醫院看看蔚宮木蘭。
聽到真相,蔚宮家人頓時愣在了原地,而蔚宮東峰則是身體一軟癱坐在了椅子上。
他沒有說謊,因為雖說武小郎學醫不學武,但能打出如此重擊的鎖行掌,恐怕也就蔚宮木蘭才有那個實力了。
隻是他一時想不通,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寶貝女兒為什麽會做出這麽荒唐的事情,居然為了那個張餘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於樂,你回來時為什麽沒有告訴我這些。”蔚宮東峰言語冰冷的說道。於樂就是他派去參加法庭的那位年輕人的名字,此時的他已經被其他族人從身後拽了出來跪在了前者麵前。
“對不起族長,對不起對不起....我,我看大小姐當時的狀態十分正常,還以為她早就痊愈出院了,於是沒有多想就直接回家做自己的事情了。我,我該死!我該死啊!”於樂說著,同時不停以頭磕地發出一陣陣悶響,試圖得到蔚宮東峰的原諒。
於樂所言不假,因為平時根本就沒有人能接近蔚宮木蘭,更別想著他能跟朋友似的去打招呼問她身體狀況怎麽樣了。
蔚宮家族等人一下子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就算是他父親和親弟弟也從沒見過蔚宮木蘭做出這麽極端的事情,居然還是為了一個來曆不明的毛頭小子。
同樣難以接受,還有一直站在門口的偷聽的張餘,此時他的內心,百感交集。
抵在武小郎脖子上的青龍戟化作點點光芒消散,蔚宮木柳咚的一聲跪在了病床前,地上的血液濺到了他那俊秀的臉上,瞬間烙起了一個細小的疤痕:
“不會的...大姐不會做出這麽衝動的事情,這不可能...”
蔚宮東峰則是絕望的癱軟在了椅子上,緊緊的握著蔚宮木蘭的手,眼淚不住的流落在地上,在接觸熱血的一瞬間被蒸發掉:
“寶貝啊...你這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啊?”
他想不通,自己一生為國效力、活的光明磊落,上天為什麽還會讓他經受喪女之痛。
他突然想到張餘,那個事情的元凶。
“張餘...一定是他對木蘭用了什麽下三濫的魔法。”
蔚宮木柳也同意他父親的觀點,惡狠狠的說道:“父親,我這就去抓捕他為大姐陪葬!”
不知道是聽到了親人的哭喊還是什麽原因,一直掙紮著的蔚宮木蘭忽然冷靜了下來。
“寶貝...”
“大姐...”
見此,蔚宮父子倆紛紛湊近到了蔚宮木蘭身前。
隻見蔚宮木蘭沾滿鮮血的右手顫顫巍巍的抬了起來,指向了病房門外的方向。
兩人向那邊望去,被蔚宮木蘭指到的族人先是疑惑的看向自己,隨後挨個讓開了道,他們都識趣的知道指的人不是自己。
最終一條空道在病房中被讓了出來,露出了被一直被擋住的空曠走廊。
出現在門外的,是一個身著聖安魔法學院舊校服的年輕人,他就那麽茫然的站立在那,隨後在眾人疑惑的注視下慢慢的走進了病房,停在了蔚宮木蘭的病床前。
蔚宮木蘭的手放下了,嘴唇顫動著好像是想說些什麽,可即使口中已經沒有血液湧出,她也發不出一點聲音。
這幅身軀早已燈枯油盡了。
但是張餘還是看懂了,那是她說了很多遍的道歉。
“對...不..起....”
.....
沉靜充滿著整個病房持續良久,直到跪在地上的於樂突然驚恐的喊了一聲:
“他...他!他就是張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