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掛角，將軍！我又贏了，十連勝！”李飛秋有些得意。
    “唔……”
    “好了，別思考了，沒機會了，絕殺無解。”李飛秋已經開始收拾棋子了。
    “等會兒，”東方啟明思索片刻，說道，“你的馬哪來的？”
    “……棋子不是開局就給嗎？”李飛秋沉默片刻，說道。
    “但是你的馬在第十七手的時候不是已經沒了嗎？”東方啟明發現了盲點。
    “但是一邊不應該有兩個馬嗎？”李飛秋辯解。
    “但是那你不是說讓我一個馬嗎？”東方啟明反駁，“那你這個馬哪來的？”
    “……無所謂，車沉底，一樣將軍。”李飛秋毫不在意地說道。
    “但是你的車前麵有個卒子擋著，沒法沉。”東方啟明說道。
    “沒有啊，你記錯了。”李飛秋說道。
    “我沒記錯，你好多棋子都對不上位置，你是不是作弊了？”東方啟明問道。
    “和記憶力好的人下棋真難。”李飛秋這話算是默認了。
    “那十局你是不是也這麽幹的？”東方啟明不忿。
    “好吧好吧，反正你也沒啥損失，我們各退一步，就這樣算了吧。”李飛秋說道，“我們換個遊戲，扔骰子吧，這個好作弊……這個簡單。”
    見李飛秋耍無賴，東方啟明也毫無辦法，更何況自己也確實沒啥損失，反正是在打發時間，他說啥是啥吧。
    “好了，我扔完了，該你……”李飛秋掀開篩盅，二三四。
    “……”東方啟明沉默了，“要是我能動的話，我一定會把你的腦袋擰下來當篩盅的，真的。”
    “不好意思哈，那怎麽辦呢？”李飛秋想了想，把篩盅塞到她的手裏，然後握住她的手開始搖了起來，“真滑啊……”
    “天天摸，至於這樣嗎？”東方啟明覺得他有點大驚小怪了。
    “我也沒天天摸篩盅啊，誰成天抱著這種賭具玩？”李飛秋有些奇怪。
    “沒事了，停吧。”東方啟明說道。
    “唔，比我小，我贏了。”李飛秋瞪著眼睛說瞎話。
    “我贏了。”東方啟明反駁。
    “你都看不見！”李飛秋提高了音調。
    “篩盅還在我手裏呢，你都沒打開。”東方啟明說道。
    “哦，不好意思，我看看……三個一，你輸了。”李飛秋知錯能改，趕緊搶過篩盅打開了。
    “我不信，你有前科，所以還是我贏。”東方啟明說道。
    “那咱們沒法完了，我說啥你也不信，那咱們怎麽分勝負呢？”李飛秋問道。
    “那你想辦法讓我相信啊。”東方啟明說道，“這不該是你的任務嗎？”
    “那咱們還是換個遊戲吧，不用眼睛的遊戲，這樣總行了吧。”李飛秋說道。
    “說的好，啥遊戲不需要眼睛？”東方啟明問道。
    “你瞎了這麽久，都沒想到打發時間的遊戲？”李飛秋有些震驚，“那你躺著都在幹嘛？”
    “在發呆，假裝自己已經死了或者沒有感知能力了，這樣一來他們不會跑過來羞辱我。”東方啟明說道。
    “那還真的是挺難的，那好吧，我們先不提這些傷心往事了，對了，你書房裏有話本之類的東西嗎？要不我給你念兩段？”李飛秋問道。
    “隻有詩詞歌賦之類的書，而且他們把我安排到這裏的時候扔了不少。所以基本沒啥能看的了。”東方啟明說。
    “那你想聽啥，我跟老總管說說，看看能不能給你找找。”李飛秋說道。
    “你能編個故事嗎？”東方啟明總能提出一些刁鑽的要求出來。
    “從前呢，有一個公主，想聽別人給她講故事，然後腦袋就被人砍掉了，死的老慘了。”李飛秋說道。
    “嗬，沒頭沒尾，你這算什麽故事？”東方啟明輕笑。
    “你就說你笑了沒有吧，既然能逗你笑，那就是好故事。”李飛秋說道。
    “我沒笑。”東方啟明收起笑容，板著臉說道。
    “是嗎？”李飛秋托起她的玉足，拉著長音說道，“你確定嗎？”
    “好吧，我認輸了。”東方啟明很識時務地投降了。
    “早這樣多好，還要我威脅著才肯投降。”李飛秋順手給她按摩起腿部肌肉，之前肌肉萎縮的情況居然也好的差不多了，“恢複的還不錯啊，全靠我啊。”
    “管你什麽事？之前肌肉萎縮是因為晶魂的反噬，我不刻意去控製晶魂的話，它會對我的身體造成一些傷害。要是沒有晶魂的話，我肌肉不會萎縮的那麽厲害好不好。”東方啟明說道。
    “這腿真好看啊，我能玩上一整年。”李飛秋一邊摸著那又細又長摸起來還帶點肉的腿說道。
    “你能活上一年再說吧。”東方啟明冷哼。
    “其實按照你以前的性格，這會兒你應該感慨一句自己的壽命可能沒有一年了之類的話。怎麽現在開始說我活不了一年了呢？”李飛秋有些意外。
    “剛才下棋輸給你了，你不讓我再說那些話了。”東方啟明囁嚅。
    “這麽聽話啊，真是個好孩子。”李飛秋走過去，滿意地摸著她柔順的長發說道。
    “你是在拿我當小孩了是吧？”東方啟明撅起嘴。
    “好好好，你是大人了，行了吧？”李飛秋笑眯眯地說道。
    “你這還是把我當小孩了好不好？”東方啟明氣鼓鼓地說道。
    就在倆人聊天的時候，突然傳來了敲門的聲音，李飛秋收斂了笑容，“好了，我出去看看，說不定有什麽事情呢？”
    “去吧……對了，你要走的話，一定要跟我說啊。”臨了，東方啟明又囑咐了一遍。
    “安啦，一般又是老總管，可能找我有點事。”李飛秋拍了拍她的小腦袋說道。
    然而，當他走到門口打開門的時候，來人卻並不是老太監，或者說，不止是老太監。來人有七八個，為首的是一個身著錦衣的老頭。
    “李飛秋大人？”老頭須發皆白，體格硬朗，慈眉善目，看上去很好相處的樣子。
    “是我，但是大人就算了，我就是一小太監……”李飛秋有些謹慎。
    “好了，李飛秋大人，您是青域出雲縣縣令，老夫是白身，稱呼一聲大人沒有任何問題。不過既然確定了您的身份，那您就先跟我們回去吧，等到戰爭結束，我們把你送回去。”老頭笑眯眯地說道。
    “但是，我還要留下來照顧……”李飛秋話還沒說完，老頭就打斷了他。
    “太女殿下是嗎？實話跟您說吧，她活不了多久了，雖然我們沒參與那個事情，但是我聽說了，他們花了很大的代價才弄到的毒藥，您再照顧她也沒用的。”老頭說道。
    “那你能想辦法把她弄出去嗎？在離開之前，我來照顧她。”李飛秋說道。
    “我們杜家和青域有生意往來，所以我才會冒著這麽大的風險來宮中找你，不可能再帶太女走了。”老頭說道。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是帶著這麽多人來宮中，那個老太監都隻能淪落為作陪的，冒著風險過來這句話顯然是在胡說八道。更何況，看東方啟明之前的狀況，皇室的人也不是很在意她。所以，這個老頭完全有能力把東方啟明帶出去，那麽他拒絕的原因隻有一個——錢沒給夠。
    “您怎麽稱呼？”李飛秋問道。
    “老夫杜華。”老頭說道。
    “您女兒是杜靈芝？”李飛秋問道。
    “是，最小女兒杜靈芝。”老頭說道。
    “獸語晶魂技？”李飛秋追問。
    “李大人連這個都知道？”老頭有些吃驚。
    “那就好辦了，把人帶出去，給我們安排一個住處，我來照顧她。”李飛秋說道。。
    “看起來，李大人能給我一個我拒絕不了的條件？”老頭眯起眼睛。
    “升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