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兩房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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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進塗爺家的大門,陳子河便聞到了一股濃鬱的肉香,即使他剛吃完飯也不禁感覺有些嘴饞。
    “兔爺,燉什麽呢,聞著挺饞人啊!”
    “野雞!”
    “野雞?”陳子河瞪大了眼睛:“您自己逮的?”
    “逮個屁,養的!”塗爺白了他一眼,目光一下子就鎖定了他手中的袋子。
    “好小子,手裏拿的什麽呀?”這老頭麵容瞬間變得無比和藹。
    “買的農藥,打算去地裏殺滅病蟲害!”陳子河說著就要轉身離開。
    “好孩子,快來快來!”塗爺趕緊攔住了他:“剛出鍋的肉,一起吃點!”
    雖然已經吃過了午飯,可這野雞肉他還從沒吃過,於是夾起一大塊就迫不及待放進了嘴裏。
    “慢點吃,燙著你!”
    “真好吃!”陳子河瞪大了眼睛,明顯沒預料到其中的美妙滋味。
    “你是怎麽養的呀?我看連鎮上都沒有賣野雞苗的。”
    “是那些野山雞來我這下的蛋,孵化完也就留在了這裏,慢慢的就越來越多了!”
    “我怎麽沒看到過您養雞?”
    “在外麵養的,後山底下!”
    “那它們不跑?”
    塗爺嘿嘿一笑,緩緩說道:“你都不如問問我它們為什麽都來我這裏下蛋。”
    “趕緊說吧!”陳子河拿起酒杯和老爺子碰了一下。
    “因為我這裏的穀子用藥泡過,它們愛吃得緊!”塗爺說完之後美滋滋地咂了一口酒,眼中滿是得意。
    “不光不會跑,而且還會有越來越多的野雞來我這裏下蛋,就光是野雞蛋我一天都能撿到十幾個!”
    陳子河很捧場地朝他豎起了大拇指:“學醫好學醫妙,怪不得現在的小說裏動不動就是個得到傳承的神醫呢!”
    “而且這肉特別好吃,沒想到您手藝還真不錯!”
    “我哪會做飯!”塗爺說到這裏就更得意了:“不是我吹牛,就我這野雞肉,你直接拿水煮著吃都香得不得了!”
    “喝酒,喝酒!”陳子河不願意聽他鬼扯,趕緊拿起酒杯想堵住他的嘴。
    “行了,你老人家慢慢喝吧,我去外麵泡藥浴了!”
    說完他將手伸到塗爺麵前,
    “幹嘛?”
    “石甲湯呀!”
    塗爺隨手摸出一包藥粉扔給他,眼裏滿是不情願。
    陳子河來到院裏打好了水,這次他泡進去之後仔細地感受了一下身上的反應,確實是有一些淡淡的變化。
    “幸好昨天有個漂亮妹妹獻身幫我活動了一下,要不然還真怕這東西以後變得不好使了!”
    泡到一半的時候,塗爺晃晃悠悠地走了出來,可能是自己喝酒無聊,也或許是怕陳子河自己在院中無趣。
    “小子,你這次帶來的酒真不錯!”
    “是吧,我特意挑的高度酒給您老買的!”
    “嗯,算你有心。”塗爺看他的表情中多了幾分柔情。
    陳子河記起了自己剛來到陳家溝那段時間,也問過一些這老頭的身世,多了沒說,隻記得他說過自己還曾有過兩房媳婦,不知是酒話還是真實的。
    “兔爺,你有沒有孩子呀。”陳子河隨口問道。
    “有吧,我也不清楚。”塗爺的眼光明顯閃過一絲落寞,但還是很亮。
    “沒關係,我以後給你養老送終。”
    “就你小子成天惹是生非的,還真說不準咱倆誰先掛呢!”
    “...”
    “您真有兩房媳婦啊?”
    “誰告訴你的?”
    陳子河一臉黑線,果然是酒話,說完就不認賬!
    塗爺慢悠悠地走到搖椅上躺下,眼睛半眯著追憶起了往事。
    “那時候應該是八一年,在省城,我從一個道上兄弟的酒局上喝酒,她應該是酒桌上的一個陪酒的姑娘。
    那時候我也是血氣方剛,又加上有點酒後無德,就強拉硬拽地把她帶回了家裏。
    我不記得那一夜她說過什麽,隻記得她好像是哭了一通,我當時嫌煩就給了她一巴掌,然後呼呼睡了過去。
    讓我意外的是第二天早上她沒有走,我以為是等著和我要錢,於是就給了她一百塊。”
    “她沒要?”陳子河在一旁聽得興味盎然。
    “要了,然後就走了。”
    “靠,這有啥意思!”陳子河手一揮又沉進了缸裏。
    “不過晚上她又回來了,還幫我買菜做了晚飯。
    我倆就這樣不清不楚地生活了四個多月,我不常在家也不怎麽和她說話,但每個月會主動給她二百塊錢。
    直到有一天我回到家發現她不在了,從那以後也再沒有見過她。”
    “這不就是包養了個小蜜嗎!”
    “是吧,可我沒說過要包她,她也沒主動和我要過錢,我們倆之間吧,就是...還有點像過日子。”
    “她叫什麽名字?”
    “我沒問。”
    陳子河聽完一頭紮進水缸裏,水麵頓時冒出幾個泡。
    “你就這麽過日子的?”
    “後來我也打算問來著,不是沒來得及嗎!”
    “她長得好看嗎?”
    “挺好看的,要不然我也不能生拉硬拽地要和她做那事。”
    “嘖,可惜了。”陳子河扶著缸沿歎息著搖了搖頭。
    “不可惜,至少她應該還活著。”
    “什麽意思?”
    塗爺扇了兩下蒲扇,幽幽地說道:“和我結婚的那個,死了。”
    “怎麽死的?”
    “仇殺。”
    “我靠,道上這麽不講究!”
    “哈哈,但凡講究一點,還能叫道上的嗎!”
    看著塗爺麵色中沒有什麽痛苦,陳子河又放心地和他聊了起來。
    “那什麽,您跟正妻有沒有孩子?”
    “有兩個,都和她娘一起死了。”
    “是兩個男孩,大兒子活著的話今年正好四十歲啦,小的應該是三十六歲,本命年。”
    陳子河剛想安慰他一下,轉頭看去發現塗爺好像是躺在搖椅上睡著了。
    他看了眼時間,起身穿好衣服活動了一番,隨即關好門出了院子。
    從塗爺家出來,陳子河思索了片刻準備還是先去鎮上把那些錢取回來,不管是包蔬菜還是果園,都少不了現金交易。
    想到這裏他沒敢停留,給陳曉玉發了一條消息就快步朝鎮上趕去。
    可還沒走一半就碰到了一輛“威風凜凜”的破舊麵包車。
    那麵包車在陳子河麵前忽地一下開了過去,揚起漫天塵土。
    咳咳——
    “你他媽趕著去投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