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除非是他們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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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海站在原地看著馬車逐漸朝著城門口走去,身後一個年輕人走到他的身旁。
“阿父,剛剛實在是太凶險了,您為何要突然當街攔長公主車駕?”若長公主發怒,他們一家的命就全沒了!
“原來如此。”
茯苓掀開馬車門簾,夏含玉便見到夏伋手中的繡春刀已經出了刀鞘,落在了對方的脖子上麵。
夏含玉的反應淡淡,卻也沒直接拒絕他,“本宮今日還有要事要辦,你提的這事等過兩日再說;待本宮得空,自會讓人來找你。”
說完這話,夏含玉便讓茯苓關上了轎簾。
夏含玉眉心微蹙,便聽外麵那人緩緩說道:“草民鄭海,參見長公主殿下,殿下萬……安……”
鄭海的出現倒是讓夏含玉換了想法。
她昨晚本就在想到底該如何才能提前售賣雪鹽,但又不會引起混亂,現下倒是想到了一個不錯的法子。
她確實可以先同鄭海合作,將雪鹽的試賣點放在正午鹽行,如此一來,那些嚐試著買賣的百姓便是第一批嚐試者,若之後雪鹽完全開售後有人故意搗亂,朝廷自不怕無人可證。
出了城門,路麵便不甚平坦,車輪咕隆咕隆忽高忽低,顛的夏含玉差點把剛用的早膳給吐出來,忍無可忍。
“停車。”
馬車籲的一聲停了下來,夏含玉從馬車內走出,直接一躍而下,衝到一旁便幹嘔了起來。
夏伋快速下馬跑過去,“殿下,可是哪裏不舒服?”
夏含玉隨意擺手,“沒事,就是路麵太過顛簸,有些暈車罷了。”
夏伋思索了一番,“要不殿下騎臣的馬吧?”
他的馬名換追風,通體黝黑,是有名的汗血馬,汗血馬皮薄毛細,頸長腿長,身長且纖細,以黑為最,且性子極烈,不好馴服,錦衣衛裏誰都不敢靠近的存在,就同它的主人一般。
夏含玉點點頭,接過茯苓送過來的水喝了一口。
吐了半日,倒是什麽都沒吐出來,光惹了個難受。
她轉身走向追風,伸手摸了摸它,便隻見他一甩腦袋,就在眾人以為它要發脾氣之時,卻見它忽然低下腦袋主動蹭了蹭夏含玉的手心,惹的她嘴角帶笑,眉目歡喜。
虞嘯暗自感慨:“果然連馬都知道這裏誰是大人裏的大人。”
夏含玉直接翻身上馬,穩穩的拉住韁繩,彎身摸了摸它背上那一簇鬃毛,“它叫什麽?本宮很喜歡它。”
夏伋麵無表情的撇了一眼那直接‘背主’的馬,冷聲,“追風。”
“追風,名字不錯。”
夏含玉誇了它一句,下一秒,便見它興奮的嘶吼一聲,拔腿便跑了出去。
夏伋臉色一變,直接躍上虞嘯的馬追了出去。
虞嘯:“……那是我的馬……”
都騎走了,他騎什麽?
身後的茯苓掩嘴笑著,“這位大人,若不你同我一道坐這馬車吧。”
不然便隻能走著去了。
虞嘯撓撓腦袋,難得有些憨傻,“好像也隻能這樣了,勞煩姑娘。”
茯苓搖頭,朝著他福了福身,“我叫茯苓,是殿下的貼身丫鬟。”
“我叫虞嘯,錦衣衛千戶。”
“我知道,你在宮門口的時候說過了。”
茯苓在車夫攙扶下走上馬車,進到馬車裏麵,掀開簾子同他說道:“虞千戶可坐外麵。”
虞嘯自然知道,馬車裏麵可不是他這樣的人有資格進去的,除非是他們大人。
……
凜冽的風在夏含玉耳邊呼嘯而過,她緊緊的抓著韁繩,嘴角是無比暢快的笑意。
自重生回來,她已經忘記自己多久沒有如此酣暢的笑過了。
夏伋騎術好,很快便追上了她,穩穩地跟在她的身後;他望著她的背影,總是習慣抿起的嘴角扯開一抹很淺的笑。
二人以最快的速度到了駐軍軍營。
“籲~”夏含玉扯住韁繩。
“你們是什麽人?”門口兩個守門的士兵攔住了他們。
“軍營重地,女子不可靠近,還不趕快離開!”
夏含玉直接拿出令牌丟到對方手中,“本宮乃定國長公主,奉父皇命令來軍營來接收五千士兵。”
對方見了令牌當即被嚇得不輕,趕忙拱手,“殿下請稍後,標下立即去請將軍過來。”
說完轉身便朝著主營跑去。
夏含玉直接下了馬,夏伋剛準備伸手,一旁的小兵便眼疾手快的將馬牽了過去。
夏伋:“……”麵無表情,隨手將馬繩丟了過去。
另一邊,馬車已經出了城門,夏伋騎馬緩緩的走在車駕旁。
“夏伋,這件事交給你去查,明日中午之前本宮要知道結果。”
如今朝廷還在蓄力,竟已有人膽敢將情況傳出,她決不能容忍!
一鬥鹽定價三十,這是大夏開國以來從未有過之事,因為這是隻有前朝最開始盛世之時才有的相似價格,他的直覺告訴自己,朝廷動作絕不止如此。
而且他見過雪鹽,如雪一般潔白細膩,比他們手中那所謂的細鹽還要細個幾倍。
作為商人,他很擔憂朝廷的大動作,但作為大夏的百姓,他卻因此而高興。
因為此番動作之下最終收益的人便是無數百姓!
他之所以敢在此時攔車,也是自信朝廷絕對不會完全不給活路,他相信自己賭對了。
鄭海卻是忍不住歎息一聲,“你不懂,朝廷很快便會大動作了,若不能抓住這個機會,對我們鹽商來說必定是巨大的打擊。”
“走吧。”
“唯。”
夏伋招來韓仁說了兩句,對方很快領命離開。
“鄭老板是為了雪鹽的事情而來吧,不過鄭老板的消息倒是相當靈通,本宮昨日才知道的事情,你竟也這般快便知道了。”
夏含玉眯眼,眉宇間看不出任何情緒。
夏含玉出聲阻止,“夏伋,無礙。”
夏伋這才將刀從對方脖子收回,站會到她的馬車身側。
鄭海心中當即一緊,“殿下恕罪,在下也是無意間知道的這個消息,又無法進宮,恰巧在窗戶那見到殿下您的馬車,這才幹出了之事。”
剛剛被錦衣衛用刀對著脖子的一瞬,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可能下一秒便得人頭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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