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鹿拿著洗麵奶從浴室裏出來：“就是普通的牌子。”
    安妮雙手放在身後擦了擦，剛才不小心蹭到的藥粉。
    見林小鹿沒異狀，安妮鬆了口氣，打了個哈欠說：“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睡覺，對了，睡前喝一點水，比較容易睡覺，但不要喝太多，容易水腫。”
    “好。”林小鹿送她出去，隨後把門給關了，走進浴室。
    臨睡前，她想起安妮說的話，走去了咖啡吧台，端起燒水壺……
    次日。
    林小鹿遲遲沒有到。
    《hhh》的攝影團隊一直在看時間，臉色都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艾爾莎和安妮看了彼此一眼，露出了奸計得逞的壞笑。
    “你昨天下了多少？”艾爾莎挑眉問。
    安妮豎起了食指和中指，壞笑道：“兩包，足夠她在廁所裏蹲一天了。”
    艾爾莎滿意的笑了起來。
    但就在這時，林小鹿帶著保鏢姍姍來遲：“抱歉，樓下的電梯壞掉了，來遲了。”
    艾爾莎和安妮一臉不可置信。
    艾爾莎用眼神質問安妮，安妮搖了搖頭，昨晚上她明明把藥下進去水壺了，為什麽林小鹿一點事都沒有。
    化妝師正在幫林小鹿化妝，艾爾莎和安妮一直朝她那邊看去，被化妝師給說了一頓。
    《hhh》請的化妝團隊，都是行業頂尖的，自然不會慣著人。
    等她們化好妝以及換上服裝後，艾爾莎給安妮施了個眼色，兩人一起偷摸地上到天台。
    艾爾莎一到天台，就氣憤地質問出聲：“你不是說下了兩包藥，足夠在廁所待一天嗎？現在是怎麽回事？”
    安妮緊張地扣著手指，一臉焦急：“我怎麽知道，我明明已經下了，她如果喝下去的話，肯定今天來不了。”
    艾爾莎忽然發狠，眼睛瞪得老大：“你沒有看她喝下去？”
    “我看著她喝下去，萬一她覺得我可疑怎麽辦？”
    “你！”艾爾莎氣得想要罵人。
    安妮可不吃她這套，不住吐槽：“你要是覺得自己厲害的話，你自己去下藥，又何必要指使我去。”
    艾爾莎和安妮兩人平日裏會一起聯手欺負新人，看上去是好姐妹，實際上塑料的不能再塑料。
    艾爾莎現在還瞞著安妮，跟安妮的男朋友廝混在一起，兩人也一直在說安妮的壞話。
    兩人吵了架，背對著彼此，誰也不搭理誰，安妮正要提出要回去，忽然眼角餘光瞥到一個身影，從入口走過來。
    “哎。”安妮扯了扯艾爾莎的衣服。
    艾爾莎不耐煩地瞪過去：“幹嘛。”
    順著安妮指的方向，艾爾莎看到林小鹿走過去了，頓時眼睛瞪大。
    林小鹿穿著《hhh》雜誌準備的服裝，這次雜誌的主題是東方美，化妝師給林小鹿戴上了長發，束在身後，一襲紅衣，看上去既妖嬈，又透著江湖肆意的自由氣息。
    “你們是不是奇怪，我為什麽沒事？”林小鹿本不想來找她們，但是以她們的性格，怕沒有攤開說，自己還不知道要防到什麽時候。
    所以，還不如一次性解決。
    安妮不知道要說什麽，看了眼艾爾莎，艾爾莎沒好氣否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昨晚上，我的確差點就喝了水壺裏的水，隻不過安妮太慌張了，下藥的時候，不小心留了些粉末在桌上，還有壺口。”
    再加上她把洗麵奶從浴室拿出來之後，安妮根本對她用的洗麵奶不感興趣，這時候，林小鹿就已經覺得奇怪。
    安妮又莫名其妙地叮囑她喝水，直到看到粉末的那一刻，林小鹿才想明白這一切。
    艾爾莎眯了眯眼：“你是故意讓我們以為你來不了的？”
    “這你就誤會了，我剛才說的是實話，的確是因為電梯壞了，所以才耽擱的。”林小鹿淡淡說道。
    艾爾莎和安妮沒說話，但臉上都寫著不信，她們信不信，林小鹿也不在意。
    這時，角落裏忽然傳出一個突兀的打噴嚏的聲音。
    “哈啾！”
    保鏢一直在林小鹿身後，幾乎在聲音響起的那刻，他就辨清方位，在天台的角落找到一個偷聽的大胡子。
    大胡子穿著物業的製服，看上去是個清潔工，被保鏢拎了出來，像是雞仔似得丟在地上，打了一個滾。
    他嘰裏咕嚕的用英文說一大堆，大概意思就是他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麽，所以別擔心他什麽都不會說出去。
    林小鹿看著他這張臉陷入了沉思，好像在哪裏見過這個人，可是又想不起來。
    “放他走吧。”
    “嗯。”
    保鏢放走了清潔工，但林小鹿還在盯著他離開的方向。
    “怎麽了？”保鏢沉聲問。
    林小鹿搖了搖頭：“隻是覺得在哪裏見過。”
    被這個插曲打岔，林小鹿差點忘了上來的目的。
    眼看艾爾莎和安妮趁機要走，林小鹿喊住她們：“今天就是我們合作的最後一天，以後應該不會再合作，就算你們再不喜歡我，也麻煩忍一忍這最後的三個小時。”
    說完，林小鹿帶著保鏢離開了。
    安妮氣不過，罵道：“她以為自己是什麽人，居然敢這麽說話。”
    “她有一句話說對了，以後我們不會再合作，而且我也有辦法，讓她在模特圈待不下去。”艾爾莎一臉慍怒，她雖然隻是一個超模，但是也認識很多富豪圈的公子哥。
    隻要她一句話，要一個模特新人銷聲匿跡也不是什麽難事。
    “她可是以新人的資格，殺進了黑天鵝時尚秀的人，她背後是誰，我們都不清楚，要不算了吧。”
    艾爾莎用看廢物的眼神看安妮，道：“我早就查清楚了，她是薑莉莉的人，薑莉莉的確捧出不少名模，但是她在皮特麵前，還是得好好說話。”
    皮特是艾爾莎和安妮的經紀人，手段強硬，而且在全球的時尚圈裏麵的影響力很高，所以艾爾莎和安妮，才能作為國內模特代表，連續三年出席黑天鵝時尚秀。
    艾爾莎和安妮的助理，分別拿著手機匆匆跑上天台。
    “皮特說有急事，一定要你們聽，我放擴音了。”助理按下了擴音鍵。
    皮特的聲音十分尖銳，讓人想到人妖，他此時氣得渾身冒火：“你們兩個在國外到底幹了什麽事，給你們談下來的品牌合作，全都取消了，連我都問不出原因。”
    “全都取消了？”
    安妮慌張地看了眼艾爾莎，艾爾莎如今也無法淡定：“還能再談嗎，說不定有什麽誤會。”
    “我會幫你們去問清楚，這幾天你們真的沒有得罪什麽人嗎？”
    艾爾莎和安妮都否認了。
    等皮特掛了電話，安妮緊張問道：“到底是誰要害我們，會不會是昨天我們不小心撞到了薇薇安，她懷恨在心。她的背景可不簡單，黑白兩道都得給她薄麵。”
    “不要亂猜，等皮特查清楚再說。”
    助理在一邊多嘴：“會不會是那個新人。”
    安妮沒想到林小鹿，助理這麽一提起，她也覺得有可能。
    艾爾莎翻了翻白眼：“一個新人能掀起什麽風浪，薑莉莉要是有本事，我當初早就簽她了，都別瞎猜了，都下去吧。”
    這時，樓梯間響起幾個人的腳步聲，紮實有力地往天台走去。
    而另一邊，清潔工那張臉，一直在林小鹿腦子裏晃來晃去，到底是誰，這時，她透過鏡子，看到了一個工作人員在剃胡子。
    林小鹿腦子裏閃過一道白光，頓時醍醐灌頂，她終於想起來，這個人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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