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知道的？”厲墨寒下意識地脫口而出，說完才意識到說漏了嘴，抿緊了唇。
    畢竟他之前的那段感情已經過去好多年，隻是他一直放不下罷了。但因為時間太久，所以除了厲家的人，已經沒有幾個人知道了。
    葉火火目光還停在他的臉上，“從麵相上看出來的，你……很愛她？”
    厲墨寒錯開目光，回過身，看向電梯上的數字，半晌才緩緩開口，“她是我大學時期的女朋友，我們曾經是全學校最看好的一對，她……很溫柔、漂亮，她愛笑，笑起來眼睛就像兩彎新月。
    她喜歡文學，就像是被詩詞歌賦浸泡出來的樣子，既有種古典的美又不失現代人的靈動……”
    葉火火從來沒見過這個樣子的厲墨寒，他的眼睛充滿著溫柔的光，還有對美好的那種向往。
    那個女孩兒，是他心中的白月光！
    從來未曾嚐過戀愛甜美的葉火火，卻先嚐到了酸。
    她能感覺到，厲墨寒對那個女孩兒，是刻在骨子裏的愛，不然不會帶到他的麵相上來。
    她盡量壓抑住心裏的酸楚，慢慢地調整著自己因為心疼而變得有些急促的呼吸。
    身側的拳頭緊了又緊，才壓製住要盈入眼眶的淚水。
    她不能讓他感覺到她的不對，他有心中的白月光，她……原本就什麽都不是。原來他對自己的好，真的隻是因為姻緣線。
    她和他嘴裏的白月光，沒有一點兒像的地方，人家溫柔、端莊，她呢？暴躁、粗魯。人家是大學裏的才女，她呢，連大學都沒進去過。
    那樣的女人才配得上厲墨寒這樣的人，自己？也就隻有用姻緣線綁上他，他才可能正眼看你一眼。
    葉火火微低著頭，不發一聲。
    電梯裏瞬間變得靜謐一片，掉根針都能聽得見，時間都仿佛凝固住了。
    還是厲墨寒先從回憶中回過神來，側頭看了看一邊低著頭的葉火火，她低著頭，濃密的秀發擋住了她的臉，可他卻好像感覺到她在難過。
    “你怎麽了？”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葉火火機靈了一下，下意識地向一邊挪了半步，拉開了一些兩人之間本就不近的距離。
    “沒，沒事！對了，你和那個女孩兒那麽相愛，那麽般配，後來為什麽分手了？”葉火火低著頭，用力地眨了眨眼，把眼眶中的淚水忍了回去。
    這才若無其事地抬起眼看向厲墨寒。
    厲墨寒看著她的眼睛，忽地抬起手，指尖在她的睫毛上沾了一下，蹙著眉頭，看著指尖，好像有點兒濕，又好像沒有，是自己多心了嗎？
    葉火火被他突然的這個舉動驚了一下，又向後躲了一步。
    “咚！”的一聲，在電梯裏特別響。
    她趕緊捂住自己的後腦勺，疼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你躲什麽？撞疼了吧！”厲墨寒向前走了一大步，高大的身材，幾乎把葉火火整個人罩住。
    抬起手按在她的後腦勺上，給她揉著，動作堪稱溫柔。
    葉火火感覺到他掌心傳來的溫熱，還有被他半摟進懷裏的那種包圍感，最要命的是他身上的帶著清冷氣息的清香，一陣陣擠進她的鼻腔。
    她的腦子一下被這個男人裝得滿滿的，她甚至想這一刻就這麽停下吧，她願意用命換這一瞬間的永恒。
    “下次小心些，若煙也像你一樣總這麽毛手毛腳的，她看起來很細心，其實也是個小迷糊！”厲墨寒一邊給葉火火揉著腦袋一邊輕聲地說道。
    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撞進葉火火的耳膜上，她感覺腦子都跟著嗡嗡作響。
    一股無名的火氣從心底升起，若煙，那個女人叫若煙？
    她聽到厲墨寒用那種近乎於癡迷的語氣說起那個名字，她心裏就極不舒服。
    “你那麽喜歡她，為什麽後來沒在一起？”她又問了一遍，雖然她知道厲墨寒可能在有意不回答她剛剛的問題，但她就是不甘心，她現在瘋狂的想知道那個女人的事。
    厲墨寒給她揉頭的手，頓了一下，最後放了下來，向後退了一步，“那是我和她的事，與你無關。”
    他的態度沒有預兆地突然冷了下來。
    葉火火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逾矩，自己隻是他掛名的夫人，有什麽權利又有什麽身份問他感情問題。
    葉火火笑了一下，揉了揉自己的後腦勺，“就是純好奇，不說算了，我以後不問就是了！別生氣，我給你陪不是，你現在就是我的福星，我得罪誰也不敢得罪你！”
    葉火火陪著笑，臉上笑得燦爛得像朵花，但心裏卻泛著酸苦的感覺，甚至有些疼，不，是很疼！
    厲墨寒看著葉火火的笑，眯了眯眼，“下不為例！”倒也沒再深究。
    他轉回頭，沒看見葉火火眼底一閃而逝的哀傷。
    很快電梯就到了頂層。
    再上一段樓梯就來到了樓頂天台上。
    葉火火來到天台上，四處看了看，並沒有什麽異常的東西。
    “奇怪了，不應該啊！”
    “應該有什麽？”厲墨寒對這些自然是不懂。
    “我在下麵看著的時候，見大樓樓頂陰氣盤踞不散，應該是有人在這上麵設了一個什麽陣法，可怎麽沒有呢？”葉火火一邊說著一邊繼續找著。
    天台上為了方便員工中間休息，特別設立了幾個露天的桌椅，天氣好時，時不時的會有些員工，拿著杯飲料上來坐著休息一下，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還有一個專門給吸煙人士準備的吸煙角。
    其它的幾乎一覽無餘，再就是樓頂上設立的給整棟樓供水的水箱房。
    葉火火抬起頭看向天空，那團陰氣還凝聚在空中不散，她又打開了羅盤，上麵的指針卻一動不動地指向一個方向。
    葉火火順著指針的方向看去，是那個吸煙角。
    那裏有什麽？
    她好奇地走了過去，那裏就是五個專門可以放煙頭的大號“煙灰桶”。
    每一個小桶就和一個小號的垃圾箱差不多大，上麵是一個不鏽鋼的蓋子，吸完煙可以在蓋子上按滅，然後隨手一壓，蓋子就會向一麵側翻出一個縫，正好把煙頭扔進桶裏，又幹淨又衛生。
    葉火火仔細地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麽名堂。
    “這桶有問題？”厲墨寒見她盯著這桶半天了，一動不動地，忍不住問道。“你站遠點兒看，那桶裏冒出的煙都熏到你了！”
    葉火火心中一動，“難道是？……”